褚庭风俊眉星目,一身黑色西服帅气逼人,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势丝毫不输站着的帕克。
“帕克教父,看着倒是比以往更多了些人情味。”褚庭风说着,目光扫向钟紫菀。
以柔弱之躯,能让帕克败北的人,确实是个人才!
“呵呵……褚三爷好算计,”帕克放肆一笑,握在钟紫菀肩头的手,紧了几分,“不过也是,被自己的枕边人厌弃,说出来总归是不光彩的。”
褚庭风懒得跟帕克继续打太极,尽早解决了这边的事,他才能回家谈恋爱啊!
“海上风大,钟小姐身躯单薄,怕是受不得寒,不如换个地方谈谈?”
帕克带着身边几个手下,跟随褚庭风的人上了岸,慕容景已安排了妥善的地方。
帕克摇晃着手里的茶杯,开门见山道:“褚三爷谋划许久,不会只是为了和我坐坐下来喝一杯吧。另外,我不记得和阁下有过冲突。”
帕克知道钟紫菀一直有跟外人合谋,但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褚庭风。
近些年来,对方的势力一直在亚洲,和东南亚那块地方,倒是很少在意大利活动的。
“教父言重了,在下只是想跟您要个人,谈不上冲突。”
“哦……我这里还有三爷想要的人?”帕克嘴角玩味的笑,彻底冷了下来,目光落在身边的钟紫菀身上,深邃的眼眸里神情复杂。
褚庭风知道帕克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直接道:“鲁德·帕克,曾经欠过我一笔债务,如今也该是还的时候了。”
帕克闻言,心下松动不少,还好,和这个小女人没关系!
不过,这人绕这么大一圈子,只是为了杀自己的父亲?
虽然帕克对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祖父临终前有交代过,让自己保他一世荣华富贵的。
玩世不恭的笑,又挂在了嘴边,帕克刚要说些什么时,却被慕容景打断了,“主上,野狐那边得手了。”
听到鲁德·帕克已死,褚庭风脸色一松,这一点心事,算是了了!
与此同时,帕克身边的一个保镖匆匆走来,附在帕克耳边,说了些什么。
而后,帕克眼中闪过怒气,大手快要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褚庭风,他竟然敢趁自己不在,让人袭击了帕克家族的城堡,直接在自己地家里杀了那个风流的老东西。
虽然帕克不会为那个空有个“父亲”名号的男人伤心,但是,他在乎帕克家族的脸面,和自己的威严。
敢闯进家里杀人,这是对整个帕克家族的蔑视和挑衅!
“褚庭风,你太不把帕克家族放在眼里了?”
面对帕克的愤怒,褚庭风依旧云淡风轻地喝完茶,“教父错了,我不放在眼里的,只有令尊鲁德。将教父留在这儿,只是方便我的人下手,毕竟,有你坐镇,他们不容易闯进去杀人。”
“你谦虚了,有个万能的内应在,不要说‘老东西的命’了,就是想杀了我,夺了帕克家族,想来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帕克说着,目光锁住钟紫菀,说不上恨,但终归是有些不舒坦的。
不想再自虐的帕克,目光转向褚庭风,冷声道:“你来这里,兜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想要什么?至于杀人,只是你最微不足道的目的吧。”
帕克可不傻,即便这些年里,老东西一直躲在城堡里,唯恐一出门就被哪个仇家给暗杀了。
可是,褚庭风有Michelle这个内应在,若只是想杀那个老东西,又何必从华国跑到西西里岛来,演这么一出。
还不待褚庭风说什么,帕克暗想了下对方的布局,再联想到之前得到的那些消息,心头一震,但面上依旧是八风不动。
“你想要帕克家族手里,海上2、3号线的控制权,再越过褚家,直接掌握东南亚的军火交易,从而牵制整个金三角?”
对帕克的猜测,褚庭风没有着急回答,幽暗深邃的目光飘散,不知落在何处。
男人的沉默,就是答案。
帕克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可笑,“呵,你这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也太大胆了。”
从东南亚到金三角,这里面会牵扯到多少个国家、多少股势力,涉及到多少人的利益,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被人生吞活剥的下场,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可是笑过之后,看着对面男人始终冷静的面孔,帕克慢慢地有些笑不出来了。
盯着男人深邃的眸子,“你确定要这么干?没开玩笑?”
褚庭风收回目光,犀利的眼神盯着帕克,“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帕克摇摇头,不像!
可是,这么费心费力的,求什么呢?
为了更大的势力?掌握更多的财富?
帕克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悠悠道:“只要你回归褚家,那整个东南亚就都是你的,又何必费劲去抢?”
眼前之人,是褚夫人亲自培养、也是她最看好的继承人,只要他愿意,整个褚家都是他的。
楚庭风闻言,眼底满是嘲讽,终于开口,“从根里就溃烂发脓的东西,有什么值得抢的?”
“所以,三爷是想要破而后立?”
褚庭风身体前倾,淡淡道:“这个混乱的局面,该有个终结了。”
很不可思议的,帕克竟然在褚庭风眼里,看到了一股悲悯!
不是悲天悯人、怜惜终生,见不得一丝血腥的悲悯;而是属于强者的,踩着尸山血海,打破原有的不公,建立新的制度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