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沉,散兵靠着记忆来到一处云骑军的驻扎点,所幸位置没有变,很快就知道了彦卿的下落。
对方正在巡视之中,散兵察看一下位置,在对方的必经之途中等待。
依靠着栏杆,散兵摇着尾巴,看着片片云朵,风吹过落叶,意外地有几分闲情逸致。
就在发呆之时,「王霸的金色黎明」从天而降,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主人,一分钟未见,甚是想念。”
“你又去干什么,对着雪兔的老母亲发情吗。”,散兵半垂着紫色的眼眸,话语之中透露着一丝无语。
「王霸的金色黎明」掏了掏牙缝,一弹爪,“这话说的,我可是去寻找碎片的下落。”
“雪兔的老母亲是一只黑兔,这该死的基因突变,现在完全不长在我的审美点上,冲不起来。”
「王霸的金色黎明」理了理胸口的毛,牙一呲,邪魅一笑。
“打住,此刻闭嘴。”
“让我看看联系人。”
散兵翻了一个白眼,将自己的神之心连接垃圾桶,查看一下列表之中的联系人,流浪者的好感度依旧是一排问号,樱真的已经达到八十五。
话说,樱真说上次再陪她聊一次天,就会得到一个礼物,正好现在无聊,看一下对方在不在吧。
“神之心–连接。”
“目标对象–樱真。”
拥有星核的神之心颤动几下之后,散兵感受到世界相通,试探着开口,“在吗。”
“在,阿散今天又带来了什么故事吗。”
天空中飘着细雪,雷电真坐在长廊下,手握一杯冒着烟的清茶,对着旁边的垃圾桶笑道。
“讲一位少年穿越至未来找人的故事。”
“是重要的朋友吗。”
“是。”
散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但说出之后,自己都愣了一下,沉默了一秒,开始向樱真讲着故事。
期间,大概描述了一下目前对「魔阴身」的理解。
雷电真一边听,偶尔插一句话,询问着一些陌生词汇的意思,例如「剑首」,「预备云骑军」之类。
这个故事一直讲到,清纯透彻的月光洒落,静静地泻在每一片叶子和花上,如流水一般。
“暂时结束。”,散兵停止了故事的讲述,深呼吸一口气,觉得有些有点口干。
雷电真轻笑一声,温柔地说了一句“辛苦讲解。 ”
“按照约定,阿散,礼物给你寄过去。”
“但是有一个要求,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把剑不会成为杀戮的工具,而是成为「守护」与「梦想」的结晶。”
“那么,再见,阿散,如果有机会的话,期望你的后续故事。”
雷电真看着桌旁的剑,站起了身,眼眸微微眯起,一个弹指,风卷着漫天的樱花包裹着剑,进入垃圾桶之中。
这是它的选择。
「梦想一心」,寓意见证如梦想般美丽的稻妻,和与此世同存的高洁之心。
作为她的伴生武器,从未染血,为什么会回应一名少年。
不知道,但愿少年此行,终抵群星。
“剑?”
散兵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紫光从垃圾桶之中闪过,进入散兵的身体之中。
“什么情况。”,散兵紫色的瞳眸闪过一丝惊愕,伸出手腕,只见雪白的肌肤上刻着一道雷印,对于这样的印记,他再也熟悉不过。
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雷电将军」。
可是不一样,那个人怎么会如此温柔。
一时间,大脑思绪万千,散兵急忙联系着樱真问道,“你到底是谁。”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原来樱真已经切断了联系。
“啧,最讨厌谜语人。”,散兵黑着脸,现在他能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中有着一把紫色的长剑,一看就是稻妻出品,真是奇怪,他可没听说过,稻妻之中,哪家小姐会有如此奇宝。
即使是雷电五传也不可能。
能拥有这种品质,必定是魔神,难不成是雷电影的亲近之人。
散兵思考着,可就在此时,背后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正是之前他的便宜师傅–彦卿。
微风抚过,铃声清脆,散兵放下其他杂七杂八的思绪,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黄发青年,缓缓开口道。
“你终于来了。”
“听阁下的口气,似乎等了我很久。”,彦卿眼眸闪过一丝意外,扫视着面前的少年,龙角和尾巴,正是持明一族的标志,但是却并没有怎么见过。
可是通过对方平淡的语气,对他似乎很熟悉。
“不久,也就五个小时八分零六秒。”
散兵淡淡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彦卿望了望天空,月已残,凉风过,等交代完今日的工作,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希望少年可千万不要是一只迷路的「龙宝宝」,又或者失恋被甩,在这里怀疑人生,等着他彦卿来上一堂心理课。
想象之中。
散兵站在栏杆上,发疯地嘶吼,疯狂摇着尾巴,双目通红,看着彦卿,“别动手,我恐高。”
“等你很久了,慢慢过来,推我一把,我不想活啦。”
散兵流着眼泪,呜呜大喊。
“不是,兄弟,你自己跳,算自杀,我推了你一把,就成了「他杀」,你是被害,我就是凶手。”
“我俩多大点仇,你至于这么讹我吗,隔着一出,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再说多大点事就跳楼,想想你老婆。”,彦卿翻了一个白眼,停在距离散兵一步之外的位置,温声道。
“我老婆,我有个毛线的老婆。”
“好不容易在网上找了一个小姐姐,结果是个男的。”,散兵掏出手机,崩溃地指着一个头像,“你能懂我的心情吗”
“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每日好剑好钱的伺候着,结果是个男的,男的啊,艹。”
“关键是女装还那么漂亮,简直天理难容。”
散兵一把将手机扔入海中,面色羞愤不已,双臂一张,颇有大鹏展翅之姿,他踮起脚尖 ,望着河流,面如死灰。
彦卿一看,暗道不好,急忙转口,“没事,想想你兄弟,他们还在等你不是吗。”
“就我兄弟扮的。”
“啥。”,彦卿一呆。
“就我兄弟扮的,他借着「漂亮小姐姐」的名义来骗我的剑,骗我的财产,让我从一个富豪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鬼。”,散兵朝彦卿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