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散前来所为何事。”
“话说,你为什么不走正门,景元之前说你卷着他的钱,半夜一去不复还,一定是在偷偷搞基。”
应星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温水沏茶,然后递给散兵,散兵接过,轻抿一口,紫色的瞳眸瞪大,略显无辜,温声回应。
“什么他的钱,我只是碰巧在打扫庭院之时,碰巧地挖开土地,然后碰巧发现了一个盒子,而好巧不巧,里面恰巧有钱。”
“于是九九归一,我便拿了一点,这很合理吧,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腐烂在泥土之中。”
“不花,这是对钱的不尊重。”,散兵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说的头头是道。
应星愣了一下,笑了一声,坐在散兵对面,手托着下巴,红色的瞳眸闪过一丝无奈,打趣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该说不愧是曾和景元一起坑过我的混蛋。”
“所以,然后呢。”,应星端起茶杯,等着散兵的话语,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样都好,少年应该还有其他事。
近几年,他一直研究铸造的工艺,时常与顾客打交道,性格不再如当初那般冒失,但是在朋友面前,还是从未变过。
空气沉默了一秒,散兵面色深沉,压低声音,“......我需要一个垃圾桶。”
“和「戳人鼻孔的白毛肥斩鸡」一个类型的那种。”
“嗯,所以你的预算是多少。”,应星脸色平淡,表示自己理解,回问道。
“零点四个巡摘。”
“应星,我全部的家当都压在你的身上,不要让我失望。”
散兵两手交叉,眼眸微抬,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模样,就差嘴里叼着一根烟。
零点四个巡摘,四舍五入,等于零个巡摘,好家伙,想白嫖。
再免费制造一次,他就要去丹枫家混吃等死,而且本来养一个时常没钱的景元,就已经沦落到喝粥的地步。
应星额头青筋暴起,握着的手咔嚓响着,但还是眯着眼眸,微笑着,看着散兵,不语。
画面一转,啪的一声,散兵被关在了门外。
微风吹过,散兵抱着小圆帽,吸了一口鼻涕,怎么说也有着一起放风筝的情义,怎么说撵人走,就撵人走。
他又不是不还,别看他是一个人偶,但是肚皮硬度堪比金刚石,给应星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菊花开瓶盖,那简直绰绰有余。
就这,说好的年少情深,情比金坚,都是骗人的呗,没有爱了,对不对,看透你了,应星。
走就走,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散兵穷。
夜晚,天如浓墨般漆黑。
一个杆上,散兵蹲在上面,紫色的瞳眸堪比电灯泡,巡视着这片繁荣的大地。
过了一会,又窝在路边的一个长椅上,期间一只紫色的猫咪叼着小鱼干路过,看见散兵,不由悲叹一声。
“喵呜(又是一个没钱的屌丝。)”
“喵(可怜。)”
将小鱼干扔在散兵的面前,猫咪扬长而去。
“都说了,我不喜欢甜的小鱼干。”
散兵捡起小鱼干,一口咬下去,咀嚼几下,呸了一声,眉目微皱,话语之间透露着一丝嫌弃。
理了理衣服,戴上园帽,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
结束了一天的任务,景元也是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家,他已经从学校毕业,加入云骑军,成为了一名正规的云骑。
以前不懂的事,现在到底可以懂了一些,现在想想,自己小时候还真是单纯。
算了,早点歇息,除去做任务,每天的练剑功课,还是一如既往,而镜流也会不定时过来检查。
然后过了这么些年,故事的结局依旧没有改变,他景元还在被镜流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镜流的战斗语音多加了几条。
“今天,有丰饶余孽过来搞偷袭,导致一人受伤,景元,说,是不是你的错。”
“今天,隔壁的二哈偷袭了另一个隔壁的猫咪,导致猫咪绝育,无法生殖,景元,说,是不是你的错。”
“今天,乱七八糟的文案堆了一桌,还下雨,我晒的被子居然潮湿一片,像尿床一样,景元,说,是不是你的错。”
在景元经历过五百连击,血槽以肉眼见底,保留至一时,然后就会获得镜流的贴心安慰,“记得多喝热水。”
“明天继续。”
喝什么热水,他应该多喝点枸杞,人参还有健力宝,再挨几下打,骨头都要断裂,导致骨髓流失,提前进入老年期。
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和他景元有毛关系,师傅,你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人发泄而已,都是借口。
微微叹了一口气,景元打开门,最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倒霉,赶快喝点热水,压压惊。
奇怪,厨房怎么有光亮,景元脱下鞋,一脸懵逼,他可不记得自己临走之时在厨房点过灯。
难不成,是小偷,好啊,这年头,居然有人敢偷到他景元头上,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王法,他本就一穷二白,最后的家底只剩一箱保值的红秋裤。
抄起一把木剑,景元两眼一横,靠近厨房,悄悄走过去。
瞥了一眼,果然有一道人影来回走动,还时不时发出吸溜的声音,一听就是在嗦面,景元的内心突然心如刀割。
那不是普通的面,而是王维诗里的面,是他景元一个月的口粮。
这是什么杀人诛心的新型方式,居然不盗钱财,而盗人口粮,这合理吗。
“死吧,小偷,偷我口粮,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还不如杀了我。”
景元气愤地拿着木剑,对着那道人影就是当头一棒,然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飞。
咕噜咕噜滚了一圈,景元兜的一下起身,哦豁,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吃他的面,还这么嚣张。
“.....你回来了。”
“吃面吗。”
就在景元眉头一皱,金色的瞳眸闪过一丝金光,打算认真之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划过,景元一愣。
这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那些一直在脑海之中浮动的记忆再次像炸弹一下爆炸。
抬起眼眸,只见散兵仰着头,厚着脸皮将碗放在桌上,语气淡然,然后转身朝着卧室走,轻飘飘说了一句,“天色已晚,先睡了,今晚,你打地铺吧。”
“......你。”
景元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握,翻着白眼,迅速走上前,将散兵一把拎起,疯狂地上下抖动,语气夹杂着愤怒,“你这个家伙。”
“走就走,还拿我钱。”
“还钱,今天不把钱还了,你看我怎么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