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真是安静......我都有点不习惯了.....周围越安静,脑海里的杂念就越吵。”
布洛妮娅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发出一声感慨,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块上,两旁的房屋色泽陈旧,染着尘灰。
“.....我到底该如何抉择?”
“.....啧,优柔寡断。”,散兵皱着眉头看着布洛妮娅的背影,虽然人类的生命与他毫无关系,但是穹他们不解决完这件事,就无法返回那个叫列车组的地方。
列车组,一个神秘的组织,说不定会有意外的信息。
之前通过语言的信息判断,布洛妮娅是大守护者的女儿,说不定有用的到的地方。
可是如果无法坚定内心,一直摇摆不定,再牢固的盾也会被击破,甚至出现倒戈的情况。
要不要深度洗脑一下,散兵内心开始盘起了小九九,编织着语言,掺杂着稻妻文学与至冬文学的混合品。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远处传来希儿的声音,“你靠手上的物资能撑多久。”
只见不远处,希儿一脸严肃地看着娜塔莎,嘴里回应着,“我知道了,那我就去一趟铆钉镇,帮你把东西拿回来。”
听到脚步声,希儿回眸一望,看见布洛妮娅,眼眸一亮,瞬间僵硬着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傲娇地开口,“哟,这不上层区的大小姐嘛。”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怎么不好好睡觉。”
“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听着希儿略带嘲讽的话语,布洛妮娅倒也没有生气,反而关切地问着希儿。
希儿脸一红,顿时语塞,怎么和想的不一样,她怎么不生气,真可惜,不过关心我的样子也好看,嘿嘿。
“.....变态。”,散兵瞟了一眼弯着眼眸,明显有着不轨之念的希儿,嫌弃地压了压帽子,退后几步。
“你懂什么,闭嘴。”,希儿恼怒地一手按住散兵的大圆帽,痛击几下,散兵嘴角一抽。
这帽子,他刚洗的,刚用穹和丹恒的体温捂干,希儿居然用没洗的手触碰,简直无法容忍。
“谁允许你碰我的帽子的,不准碰,你把它弄脏了,赔的起吗?”
散兵一把拍开希儿的手,面色冷淡,希儿轻哼一声,明显有些不服气,什么叫弄脏,她的手很干净的好不好,没见识。
两双紫眸对视,擦出热烈的火花,同时傲娇地偏过头,不理对方。
“别闹了,希儿,是这样的,之前矿区事件中很多人都受了伤,诊所人满为患,但是你们也知道,地下的资源一直很短缺。”
“加上事发突然,诊所的医疗资源很快见底,我们得从其他地方弄一些过来。”
娜塔莎一脸愁容,看着散兵与布洛妮娅,眼眸闪过一丝犹豫,缓缓开口,“而物资,要去被侵蚀的城区收集,主要是固定断骨的钢板和绷带,所以.....”
“我明白了,算我一个。”,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开口,希儿的眼眸瞬间光芒大涨,但还是切了一声,“你行吗?”
“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对射击很有信心,可以帮你的忙,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
布洛妮娅神色严肃,抓住希儿的手,盯着对方的瞳眸,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了,你....你松手,切,随你,不要拖我后腿。”,希儿哇的一声缩回了手,眼神躲闪,扭捏着,最后冷哼一声。
散兵望了望布洛妮娅,又看了看希儿,正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不如和她们一起去好了。
可就在散兵开口之时,希儿一把拉住布洛妮娅的胳膊,兴致勃勃地拍着胸口,“没办法,既然你非要跟过来,我来带路吧。”
“阿散,你留下来帮娜塔莎的忙,就这样,走了。”,希儿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散兵,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散兵嘴角一抽,这个女人。
还真是多变,咋还有两幅面孔呢。
“阿散小友,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望着希儿与布洛妮娅走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想起诊所还有诸多事围处理,便温和地向散兵道别,并让散兵早点休息。
可散兵坚持要去帮忙,看着散兵坚定的眼神,娜塔莎内心感动,对散兵的印象好了几分,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对此,散兵微微一笑,脑子里想的却是,等会他给病人治疗,穹,丹恒和三月七推门而入,发现了他的举动,集体流下了热泪。
“阿散,没想到你如此善良,真是一名三好道德少年,为什么我没有早点认识你。”,穹哐哐捶着大地,仰头愤恨的大喊。
丹恒与三月七则纷纷抱住他的腿,抽泣着,一脸激动,“阿散,又会战斗,又会治疗,我们不能失去你啊,请务必跟我们回列车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的老大。”
“老大,老大......”
散兵会心一笑,顿时感觉自己变成了证道的光芒照在了大地之上,简直不要太加印象分。
跟着娜塔莎走了一会,来到了了医馆,推门而入,散兵一愣,与第一次空旷的床位不同。
狭隘的空间之中集满了人,他们的脸色苍白,眼神无神,看起来疲惫不堪。
手上或者腿上流着鲜血,但是由于没有绷带,只能用一块破布捂着,他们咬紧牙齿,不发出声音。
“妈妈,我的胳膊好疼。”,一名小男孩哭泣着,蜷缩着身体,母亲艰难地伸着血肉模糊的手拍着女孩的背,轻声安慰着,“乖,不哭,等娜塔莎医生有了资源就好了。”
“豆豆最坚强啦,不哭不哭。”
空气着飘着浓郁的血腥味,散兵瞬间沉默,倒不是他觉得这种场面血腥,他望着那个忍着哭泣的小男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画面。
记忆之中。
“那个,我不疼,等你捡完堇瓜,我们一起吃。”
“真的不疼,你看,我还好好的。”
小男孩嘿嘿一笑,举着自己的胳膊,在散兵的面前乱晃,挺了挺胸膛,一脸从容。
画面一转。
血色的樱花之中,小男孩无力地躺在了上面,手上紧握着小小的人偶,没有了呼吸。
“.....还真是悲哀啊。”,散兵喃喃着,听到声音,前面的娜塔莎转过头,望着少年,疑惑的问了一句,“阿散,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娜塔莎医生,我出去......上一趟厕所,过会就回来。”
散兵转身离开,娜塔莎点了点头,但突然想起医馆中有厕所,正想开口叫住散兵,却发现少年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此可见,是大号。”,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得出一个结论。
走出医馆。
散兵熟稔地走到垃圾桶前,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人,闭紧双眸,呼唤着神之心。
神之心立马发出颤动,与垃圾桶完成交互,垃圾桶咣当一声,喷出垃圾,张开盖子,邀请着散兵。
散兵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嘴巴,捏住鼻子,唰的一下,跳了进去。
黑暗的空间之中,散兵内心发出语音。
“在?”
“在不在?”
“你死了吗?”
过了一会,传出熟悉的声音,“你才死了呢,啧,没好话,我在写论文,很忙的。”
流浪者趴在桌子上,他原本正皱着眉头,想着新的论文,毕竟要给小草神检查,正有了一些思路,脚边的垃圾桶传出了一道声音。
又来,还真把他流浪者当苦力,无聊。
流浪者冷哼一声,本打算不想搭理,可是散兵的语气逐渐放肆,让他感到非常的不爽,条件反射地怼了回去。
“这次你又想干什么?”,流浪者没好气地问道,内心发誓明天就将垃圾桶换掉,心烦,毕竟帽子被骗走了,那可是他的爱帽。
“.....我需要一些治疗的药物,绷带,你去买一点给我。”
散兵直接开口,没有遮掩,并且将打拳剩下的钱全部传给了流浪者。
流浪者看着垃圾桶里的那一大袋的钱,掂了掂,是之前的十倍不止,眉目一皱,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升起了一丝不舒服。
“你受伤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散兵啧了一声,内心嫌弃着,对方动作能不能快点,问那么多干什么。
他付的筹码够多了吧。
“哼,你这可没有求人的样子.....算了,等我一会。”
流浪者眉毛一挑,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令人讨厌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