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个人进了监狱。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人还有点不服气呢?认为警察侵犯了人权,无缘无故的把我们两人抓进来了。还说:“我们没有杀人,又没有放火,凭什么乱抓我你们呀……是你们在犯法?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不就是少买了一张火车票嘛,后来花钱补票了,你们怎么没完没了呢?”
可是 ,他们两人哪里会知道这些呀?一个人,一旦被送进了监狱。那么,这个人基本上就不是人了,就失去了话语权,没有了尊严。等待的只有挨揍和被审问。
现在,他们俩就像井里的蛤蟆一样,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想充当英雄,不把警察放在眼里。警察问话的时候,他们俩也不好好的回答。
警察让他们俩脱光衣服检查臀部的时候,他们俩不脱裤头。态度蛮横的不配合身体检查。
结果惹怒了警察,他们叫来了两个打手。只见,这两个打手长得是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嘴里还带着酒气。一个打手拿着长长的皮鞭子,走过来就抽一鞭子,抽他们俩的脑门子上。又一个打手的手拿着电警棍,冲着他们俩的屁股就电击起来。一会儿,他们俩就被电击倒在地,哭爹喊娘的嚎起来了。片刻,他们两人都服服帖帖的跪求饶:“大哥,大哥,别打我了?我们服了,彻底服了……”
“熊包……打这么几下,就服了?我们不是说,我们侵犯人权吗?”手里拿着皮鞭子的打手,蔑视着他们两说。
“不,不是侵犯人权了,别打我了!我受不了啦……”那文化被打得,直往后退缩。
“去……你们两个人,先靠着墙边那儿跪着去吧!”那个手里拿着警棍的打手,用警棍指着墙边说。
那文化和刘二小两个人便老老实实的,光着屁股走到墙边那儿蹲了下来。
刘二小便小声跟那文化说:“这里的警察打人真狠呀?”
“打手不象是警察,象这里的劳改犯……”还没有等那文化说完话呢。
“不许胡说!”这时,一个警察走过来大吼一声,接着他又喊道:“你们两听我口令……站起来……立正!双手举过头顶放在脑袋后边。然后,脚尖冲地,脑袋朝前,屁股朝后蹲下……”这个警察喊完口令后,却上一边抽烟去了。
据说,这是一种对人折磨的惩罚,这样的受罚姿势,一般人是受不了的。一会儿,就会大汗淋漓。大部分的人都挺不过十分钟。
刘二小做的姿势比较合适,有耐力。同那文化相比较,少挨了不少了打……
经过,消毒、照相等一阵子折腾后,他们俩被分别送进了两个囚室。那文化不知道刘二小被送进了哪个囚室,刘二小也不知道那文化被送进了哪个囚室?
那文化和刘二小分别走进囚室,第一个见面礼就是挨一顿暴揍,整个囚室里的人基本上都动手了。
那文化还好一点,他有点文化比较会说,跟打他的人们说些过年话。所以,他被打的轻一点。
可是,刘二小这里就不一样了。当囚犯们用一床被子蒙在他的脑袋上的时候,大家正要打他。刘二小反应很快,动作灵敏,很快就从被子下面钻了出来并吓唬大伙说:“你们别打我了,我可是个杀人犯呀!”
大家一听他是杀人犯,有的人真的被镇住了,不动手了。“牢底”不吃这一套,带着大伙继续打。就这样,肢体直接接触。结果,刘二小还是被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了血泊里。
是外面的警察听见了,囚室内被打人的叫唤声不对劲,赶紧开门法医进来抢救,刘二小才免于一死。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刘二小,因着急上火了,一连三天不吃不喝,把送进来的饭菜都分给了别人。他盼望着快点提审,让他早点把话说清楚,好恢复自由的放他出去。
他哪里会想到,根本就没有人理他,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连个提审都没有。好像警察们把他忘记了,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让他们在这里受尽了痛苦和磨难。
此时此刻的刘二小,恨警察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抓他的警察都给杀了!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时间一长,刘二小的火气就小了不少。
警察们还是挺会掌握火候的,当他们两人的脾气与火气快消耗殆尽的时候。
派出所派来了三名警察,便对刘二小进行询问提审,一名警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如实的交代……”
“报告政府,我叫刘二小,家住……丹顶鹤屯子,是第三生产队的社员。”刘二小一边回答,一边想。终于能让我说话了。
“你跟同案,那文化是什么关系呀,那根金条的来历你知道吗?”另一名警察问道。
“那文化和我是一个屯子的社员。他包里的金条,我不太清楚!”刘二小只觉得警察们对金条特别感兴趣,没问自己杀人的事。心里一阵高兴便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们出去呀?”
“放了你们,说的轻巧?我们正在调查,调函才刚刚发出去……”一名警察支着牙说。
“ 那么,调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刘二小问。
“调函到东北一去一回也得半个月,等着吧!”这名警察说着,就让刘二小签字。
刘二小把自己名字,歪歪扭扭的写在纸上,这名警察看见了便笑着说道:“今天提审就到这吧!你回去要反省自己的罪行,希望下回提审的时候,你要老老实实的交待呀……”
刘二小闻听后,还有很多话要说呢?可是,三名警察起身走了。这时,过来两名狱警准备把刘二小送回囚室,当他们走到囚室门口狱警开门的时候。刘二小一回头,正好看见了那文化被带出了囚室。他被带上了脚镣子,走起路来铁链子哗哗响的瘆人。
刘二小回到了囚室,大家都关心的围过来,问这问那的。
这时,老“牢底”走过来关心的问道:“这次提审情况如何?他们是要逮捕你呀,还是要放了你呀?”
刘二小看见老“牢底”挺关心自己的便反问道:“老大,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被关押在这里,带上脚镣子的人,该是什么样的罪呀?”
“这还用问吗?死罪,死刑犯……只有死刑犯,才能被带上镣铐……怎么,你的同案也是杀人犯?”老“牢底”瞪着眼珠子说。
“他没杀人……杀人的是我呀!”刘二小有点激动的说。
“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你杀人了,他们为何不把你带上镣铐呢?”老“牢底”以为他在吹牛。
这个老“牢底”有三十多岁,广东人,长得是尖嘴猴腮的,两片薄嘴唇能说会道,普通话说得倒是挺好,就是带点广东腔。
据说,他进来已经有两年多了。他说:“他是走在马路上,无缘无故被警察抓来了的。显然,他是在说假话……”
当老“牢底”听刘二,他的同案被带上镣铐,知道了他没有说谎,确实是个杀人犯,便对他另眼看待:“你在哪里杀人了,为何跑到南京来呢?”
刘二小听罢,便把薛香香砍伤的经过跟大家述说了一遍。顿时,大家都把他当成了英雄!
到了晚上,牢里又新进来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刘二小的位置自然而然就升级了,不再睡在厕所边上了,升到离二号“牢底”不远的地方。
二号“牢底”是湖南人,长着一脸横肉,一看就是打打杀杀的狠人,不省油的灯,他和老“牢底”各睡一个墙角。都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和老“牢底”明争暗斗挺长时间了。外边的狱警也说了:“如果,你能把牢里的犯人管理好,又能打过老“牢底”,那就立你为“王”号长!”
所以,他总是想拉起一帮人取缔了老“牢底”在这里的地位。
关于“牢底”一词,在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东北话叫“号长”,就是牢里的头头。它是根据丛林法则产生的,又以弱肉强食变化而变换的。在牢里选边站队讨好“牢底”是一项重要的事,便不被人欺负。
刘二小选择了二号“牢底”,为他夺权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可是,在一次牢里集体斗殴的时候,他给把别人打伤了。结果,他被警察暴打了一顿不说,还把刘二小调到了别的囚室去了。
看守所,为了那根金条给那文化上了刑具,还带上了镣铐?坏事,就坏事在那根金条上了。
派出所,将这根金条上报到了局里,公安局的张局长看见了这根金条,特别感兴趣。决定,把那文化的金条案件定为大案要案。
结合,当前的形势:“深挖洞,广积粮”的指示精神,深挖这个案子。他们认为那文化和刘二小的背后,一定有个盗窃团伙,背不住能挖出更多的金条来。
所以,警察们把那文化送进刑讯室,刑讯室是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进行严密的拷问和逼供的地方。在这种环境下,常常会引起人质的恐慌和不安。
“说!你们盗窃团伙有多少人?”那文化,做梦也想不到会到这里来,只听见有人在问话,却看不到人影。心惊胆战的回答:“报告政府,我,我们不是盗窃团伙呀!”
“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说实话啦?来,老虎凳伺候!”这帮人说罢,就给那文化上了刑。
一会儿,只听见那文化哭爹喊娘的嚎叫,都是这根金条给他带来的灾难……
很快, 一个由四人组成的调查小组成立了。他们乘着火车,夜以继日赶到了北大荒,在当地县公安局的协助下,调查小组来到丹顶鹤屯子,找到那文化的爸爸那世民。
那世民,当场就承认了这根金条,是那家祖上传下来的遗物。是孙子那文化考上了省技校的时候,爷爷那耀宗奖励给他的。
金条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这让警察们感觉到意外,不远千里从南京赶过来,却让警察们扫兴而归。
经过调查取证,这根金条的来历清楚、属实是那家的遗传。但是,鉴于老那家过去是个大地主,又是资本家。经过政府部门研究决定,还是将这根金条予以没收,上交国库。
同时,解除了对那文化和刘二小的收容审查的决定,恢复了他们的自由。
(五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