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范家。
啪!
范家老爷子范知章将电话重重的拍下,吓得一屋子人噤若寒蝉。刚才他接到从西藏医院范文风打来的电话,整个人气得不轻。
“范尘远,你养的好儿子!”范知章今年已经八十高龄,身材虽然瘦小,但是一发起威来,雄风慑人,震得满堂之人,皆是胆战心惊。
“爸,文风不知轻重,这件事是我疏于管教了,我有错!但是肖家那小子,也太不把我们范家当回事了吧,说挖了文风一个肾,就挖了一个肾,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们范家的脸面往哪搁?”范尘远满脸怒气的说。
范尘远今年五十有八,在国家某部位担任要职,范文风便是他的儿子。在范家,范尘远的地位并不高,被大哥和三弟死死的压了一头,就靠着范文风这个儿子出人头地,可惜这个儿子性格顽固,怎么也不肯从政,反而走上了从商的道路,让范尘远十分遗憾。
在这个官本位国家,只有权力才是永恒,一些铜臭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还好,儿子范文风在商界展现出了不俗的才华,非但将国内的能源资源整合的非常完美,而且最近在西亚和非洲都做的风生水起,给范家打下了一个经济帝国。
也是因为这点,老爷子范知章才对这个孙子另眼相看,有心想捧为第三代接班人,范尘远也想沾沾儿子的光,在范家提高自己的地位,没想到却突然出现了今天这样的事!
“你还知道要脸面?”范知章怒哼了一声,脸色很是凝重,“我们范家的脸,都被你父子丢光了!这件事,你还想怎么样?是你儿子三番五次的想要去杀别人,肖家小子,只是挖了他一只肾,算是便宜他了!”
“爸!”范尘远恨声叫道。
“住嘴!”范知章呵斥一声,然后将目光看向了一直不发一言的老大范尘铭,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尘铭,这件事你怎么看?”
“爸,我认为,这件事文风做的固然欠妥,但是文风毕竟也没把他怎么样,肖家那小子却下此毒手,是不是有些过了?”范尘铭说道。
“那依你看,我们该如何做?”范知章问道。
“我认为爸你应该亲自找上门去,找肖家老爷子讨个说法,掌握主动。最近于红兵要调任山越省省委书记,我认为恰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讨点好处过来。”范尘铭说道。
“对,大哥说的没错。”老三范尘钧点头附和道:“大哥在位置上五年没动过了,也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嗯。”范知章琢磨了一会,点了点头:“肖龙勋我会找他要个说法的,这件事不准你们轻举妄动!”
……
“小王八犊子,你出了那么大的事,竟然还敢瞒着我?”肖靖堂正在卓玛家做客,没想到却意外接到了老爷子电话,老爷子在电话里开口就是一顿臭骂。
“嘿嘿,老爷子,你都知道了啊?小事一桩而已,怎么把您老人家也给惊动了?放心吧,几个小鱼小虾我一个人就能摆平,就用不着您老人家出手了。”肖靖堂嬉皮笑脸的说道:“还有,我不得不跟您说一声,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管自己的孙子叫小王八犊子对您自个儿可是非常不利啊……”
电话那边的肖龙勋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声呵斥道:“你还学会跟我犯葛了?赶紧给我滚回京里来!”
“老爷子,我还有事走不开啊。”肖靖堂苦着脸说:“等我办完事再回来行不行?”
“混账东西,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时间在外面疯玩!”
“老爷子,您先息怒啊,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范文风想杀你的宝贝孙子啊,我只是割掉他一个肾,算便宜他了。”肖靖堂不以为然的说。
“嗯?他要杀你,怎么回事?现在京城里都传开了,说你和范文风争风吃醋,你才割掉了他的肾,到底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说说。”肖龙勋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靠!一定是范家的人在造谣!”肖靖堂眼睛一瞪,范家的人实在太无耻了,谋杀自己不成,反过来还污蔑自己,这还得了!
当下,肖靖堂添油加醋的将范文风两次想谋杀自己的事,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娘希匹的!”听完肖靖堂的讲述,老爷子也是忍不住恶狠狠的爆了句粗口,“狗日的还恶人先告状,这事你做得对!不过轻了点,应该两只肾都给我割了他的!”
肖靖堂咂了咂舌,自己始终还是不如老爷子啊,老爷子可是革命时代枪林弹雨走过来的英雄绝色,发起狠来,恐怕整个世界都要震三震。
“老爷子,我看八成是范家想要营造气氛,然后上门来跟你要好处,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肖靖堂略微一分析,就猜到了范家的勾当。
这件事没第二个人知道,能够传得京城人尽皆知的,肯定只有范家的人,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让肖家理亏,然后上门索要好处。
“妈拉个巴子的!这个范知章老混蛋越来越狡猾了!”老爷子骂了一句,说道:“你小子最近就待在外面不要回来了,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老爷子,我看你干脆反客为主吧,亲自登门,去范家敲诈一笔。”肖靖堂阴险的笑道。
老爷子愣了一下,随即猜到了肖靖堂的意思,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说道:“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啪嗒一声,电话挂掉。
肖龙勋摸着胡子笑道:“这鬼小子越来越机灵了。哼,范知章这个老王八蛋,想着来我肖家敲诈,我肖家是那么好敲诈的吗?”
“小李,备车。”老爷子冲着一名警卫兵吩咐道。
不多久,老爷子的红轿车在范家的四合院大门口停了下来。
老爷子拄着拐杖从车里下来,门口的几名警卫兵认识老爷子,连忙行了个军礼,毕恭毕敬的喊道:“您好。”
老爷子摆了摆手,拄着拐杖走进了四合院之中。
“爸,肖家老爷子来了。”四合院的内堂之中,范知章正在品茶,范尘远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禀报道。
“那个蛮牛来了?”范知章一愣,把茶具放下,眉头皱了起来,“他来干什么?”
“爸,会不会是专门来道歉的?”范尘远猜测道。
“道歉?你让他道歉?”范知章哑然一笑,“我告诉你吧,当年主席拿枪指着他让他道歉,你猜怎么着,这头蛮牛宁死都不肯道歉,他会专程登门跟我们道歉?这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回事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范知章站起身道:“你去门外迎接一下,我在内厅等你们。”
“是。”
当范尘远快速迎出来的时候,肖龙勋已经走了进来。
“肖叔,您怎么有空来了,有失远迎……”
“少说屁话,你老子呢,让他出来见我!”肖龙勋却丝毫不给他面子,大声说道。
“哟,肖龙勋,今儿又是谁把你给得罪了啊,这么大火气?”范知章眯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范知章,你范家什么意思!你今天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可!”看到范知章出来,肖龙勋死死的瞪着他,怒声道。
范知章和范尘远心里都咯噔一下,范知章原本料定肖靖堂割掉自己孙子的肾,怕家里人责怪,不敢告诉他们的,想抢占这个先机,先在京城制造些流言蜚语让肖家理亏,然后再登门讨好好处,如此一来,不愁拿不到好处,现在看来,好像跟计划有点不对劲啊。
“老肖,你让我给你什么说法?”范知章的声音显得有些弱势,明知故问道。
“你还想跟我装?好!行!咱们讨个说法去!走走走!”肖龙勋走上来,一把拉住范知章就往外面拖。
“老肖,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冲动!”范知章挣脱了他的手,“咱们有事就不能私下解决嘛。”
“那行,你怎么说吧!”
“老肖,你总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么了什么事吧。”范知章讪讪一笑,心里头还抱着一丝希望。
“好啊!我看你是打心眼里不想承认了,没得谈。”
“这……”范知章无可奈何的说:“老肖啊,这事呢,是我范家做的不对,但是现在我孙儿已经被你孙子割掉了一只肾,也算得到了惩罚,你看……”
“范知章,你个老不要脸的!”肖龙勋大声吼道:“我孙儿差点被你们弄死,割掉一颗肾就能补偿了?你让我打落万丈深渊,我再割掉一个肾,你看行不行?”
范知章脸色尴尬:“老肖,咱们也是从革命时代,并肩携手走过来的,能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容易。后辈子孙闹点矛盾,咱们就别把事情挑大了吧……”
“胡说八道!”肖龙勋怒骂道:“你们这是谋杀,这能是小事吗,你说吧,怎么办!”
范知章知道今天这事不能这么善了了,如果闹大了,范家这个脸就丢大了,脸色连番变幻了几下,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你们的能源生意,我肖家要两成!还有,于红兵空缺的那个位置,你们不能跟我争!”肖龙勋狮子大开口。
此言一出,范知章和范尘远惊得差点一蹦三丈高,范知章脸色铁青道:“老肖,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过分?我过分,还是你肖家过分?”肖龙勋把眼睛一瞪:“好好好,我看你们是铁了心的不想负责任了,这事没得商量,让领导来主持公道吧!”
“老肖,你别得理不饶人!”范知章恨声道。
“没得谈了,我这就走,你们不用送了!”肖龙勋拄着拐杖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范知章跺了跺脚:“老肖,能源生意两成太多了,最多一成!”
能源现在是范家的命脉,而且现在能源越来越重要,为此,范家那是赚的盆满钵满,这个香馍馍如果让出去太多,对范家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肖龙勋充耳不闻,继续朝外面走去。
“姓肖的,算你狠!两成,让给你了!”范知章咬牙切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