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齐齐地吃了一惊,瞬间都已经到了门外,不过向外望过去的时候,却是惊怒交加。
就看见,十几辆大铲车一字排开,居然硬生生地将五米高的院墙同时铲倒。
伴随着四起的烟尘,一群人踏着支离破碎的院墙缓步走入。
看那样子,足有将近两百人,呈现一个半环状,隐隐约约地将整个龙门分舵包围在其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英风俊朗、神采不凡。
他眼神睥睨中又带着几许漫不经心,负手向前走来,从他的神态中就能看得出来,根本就没有将这个龙门分舵当成了一回事。
“你是谁?敢闯我龙门分舵?找死吗?”
王远桥惊怒交加地狂喝道。
“我叫林平,是你们要杀的人,哦,对了,他认识我。”
林平伸手一指远处拼命将身体往人群后面缩去的王朝晖,微微一笑道。
身后,有人给他拿过了一把椅子,他坐在那里,微笑望向了王远桥。
“林平?花海的林平?”
王远桥看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玛德,一个乡下土坷垃一般的人物,居然敢硬闯自己的龙门分舵?谁给他的勇气?
不过,当他的眼神扫过后面的那些人时,尤其是感受到那些人身上毫不掩饰的境界气息时,他的心登时就震撼了。
“地级高手?三个地级二品,七个地级一品……还有十几个玄级高手,还有那么多黄级七品到九品境界的修行者……
靠特玛,这是王朝晖嘴里来自乡下的土包子门派吗?这特么简直就是一个大型门派的豪华配置啊!”
王远桥心下间狂骂,他就搞不明白了,怎么一夜之间,花海那个地方,居然就冒出了这么多地级和玄级境界的高手?
原本一直很镇定的李三江此刻脸上也变了颜色,看着那些人,他的眼神几乎要凝固了。
老天爷啊,原以为龙门分舵拥有四大地级境界高手,就足够镇慑一方了,没想到,这个花海市冒出来的土包子门派,居然拥有这么多地级高手?
这,这怎么可能?
“王朝晖,你特么给老子出来!”
王远桥转头怒骂道。
“王、王舵主……”
王朝晖来到了王远桥身畔,结结巴巴地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花海市只不过有两个高手的土包子门派?”
王远桥怒吼道。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早就以和为贵了,再怎样也犯不着跟这么强大的一个地方性势力组织对掐啊?这不是有病么?
“我,我……我不是修行中人,不太懂得这些……”
王朝晖喏喏地道。
“你特么玛德……”
王远桥怒无可怒,劈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抡了过去。
“王舵主,先不着急揍他,把咱们的事情先说说清楚吧。”
林平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得舒服一些,懒散地指了指王远桥说道。
不过,他这种懒洋洋根本没有将王远桥放在眼里也直接激怒了王远桥,他甩开了王朝晖,望向林平,眼神凌厉了起来,“林平,是吧?”
“正是在下。”
林平抬了抬下颌,淡淡一笑道。
“或许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我也承认,现时今日,你的实力确实远超我的想像,所以,我提个建议,可否?”
王远桥直截了当地说道,不再绕弯子。
他知道,林平敢来,必然是下定决心要搞事情了,现在说什么场面话都没用,不如直接干脆一些把双方的底牌都亮出来,同时也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倒底是什么。
“你可以提,我保证不同意。”
林平微微一笑道。
“什么?”王远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应该是“不保证同意”吧?怎么还个“保证不同意”呢?
“有屁就放,别特么在这里废话了。拖延时间没鸡毛用。”
身后,石刚一声大喝道。
他将近两米的体型原本就威猛无比,再加上修行的就是刚烈霸道至极的功法,所以这一吼也是惊天动地,让所有人耳膜都是一鼓,嗡嗡做响。
王远桥何时受过这样气?登时就要发作。
不过,身后的李三江轻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他这才想起形势不如人,强忍下一口气去,望向了林平,“林……先生,我承认,龙门临江分舵确实是收了王朝晖的钱,才起意杀人。不过,都是江湖人,我想这件事情你应该能理解,这……”
“我不能理解!”
林平挑了挑眉毛,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如果以江湖中人做为借口,收钱就可以滥杀无辜,我觉得,江湖中人不应该背这口锅。那是下三滥的杀手组织和无德无义之人才干的事情。
江湖中混,讲的是道义两个字,而不是被铜臭污染的丛林法则,王舵主,你说对么?”
王远桥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林先生说得对,我承认,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龙门见钱眼开,做错了。错了就是错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林先生现在想怎么办,请划个道儿吧。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想提醒一下林先生,江湖确实不应该被铜臭污染,但也不完全是豪气道义,有些事情,有些情况,还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有些错误也不可能不发生。
但最后终究讲求的是拳头两个字,谁的拳头大,谁的实力强,谁说的话最后就占上风。
我承认,今天时势不如人,我认栽,如果林先生需要补偿,我们会尽可能地做到。但林先生若是还要求更多,也要三思而行。
毕竟,龙门,不是普通的门派,而是北方江湖中掌控地下暗秩序的第一大派。
林先生在江湖中行走,尤其是在北方这个地界,可能我们还有太多太多能合作的地方。所以,林先生,切莫把事情做绝!”
王远桥缓缓说道。
“你这是害怕了?还是在恐吓我?”
林平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道。
“谈不上害怕和恐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王远桥神色肃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