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都有些奇奇怪怪的呢?”
林平皱起了眉头,觉得无论是丁天还是丁月雯,今天好像都有些不太对劲呢?
他琢磨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向着厨房走去,边走边道,“你说你,做个菜还要关门啊,排油烟机打开不就行了么?”
也正在这时,丁天换好了衣服,刚刚从楼上走了下来,笑着说道,“先别去厨房了,来,咱们爷俩个先喝几杯,反正已经有了两个菜了嘛。”
林平只能走回来,陪着丁天坐在了那里。
“嗯?这杯子上怎么还有口红印呢?”
丁天刚刚拿起了杯子,感觉不太对劲,仔细一瞅,登时脸色就变了,紧张地问道。
“还不是雯雯嘛,刚才非要跟我喝一个,然后她就将你那杯酒喝了。”
林平笑道。
“什么?”
丁天狂吃一惊,魂魄几乎都从天灵盖儿飞出去了,一下站了起来,甚至撞翻了桌子都没有理会,失声叫道,“你是说,刚才这杯酒,是雯雯喝了?”
“是啊?雯雯喝了,怎么了,爸?”
“天哪,天哪,天哪!!!!雯雯啊,你这个傻丫头啊……”
丁天跺着脚狂吼,旋风一般奔着厨房就跑了过去。
“爸,倒底怎么了啊?”
林平吓坏了,一下站了起来,跟着奔了过去。
丁天甚至都来不及开门,“哐”地一声就撞开了门,冲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丁月雯正拿着手机,靠坐在角落里,早已经闭上了眼睛。
而她的七窍之中,已经汩汩地流出血来。
“雯雯!!!!!!!”
丁天疯狂地大吼,冲过去一下跪在了地上,抱住了丁月雯,声嘶力竭地吼道。
“雯雯!”
林平看到这一幕,心都炸碎了,一下冲过去,一搭脉门,登时手脚冰凉,雯雯这分明就是中毒了,而且中的还是极烈之毒。
现在,毒血已经流经心脉全身,就算以他几乎通神的医术,也根本救不回来了。
“天哪,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平全力催运内气,拼命地护住了丁月雯的心脉,同时怒吼了一声,“丝丝、小黑,都给我滚出来,救人啊。”
丝丝和小黑都是附骨疽蛇所化,可以视做为万毒之源,当下,丝丝一下便化做一团彩色的雾气飞了出来,包裹住了丁月雯的手腕,开始拼命地吸着毒血,再将毒血净化后注入到丁月雯的身体里去。
但终究,是来不及了。
“主人,我已经全力而为了,可是这毒太过歹毒,是专破修行者紫府之毒,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修行者中了毒,如果不瞬间排除,也有极大的危险。
而夫人做为普通人,现在已经被这毒侵遍全身奇经八脉,并且还直接攻破了紫府,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暂时帮她净化血液,让她能短暂地清醒一下,但这远远跟不上毒发的速度。
主人,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丝丝叹息的声音从神魂中传来。
“不,不可能!”
林平狂吼道。
“主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节哀吧!”
丝丝叹息着。
下一刻,丁月雯突然间“嗯”了一声,清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由茫然到清醒,然后就看见了正抱着她大哭的丁天还有几乎要疯狂的林平。
她微微绽开了一丝笑容,无力地抬起了右手,可那可手却仿佛有千斤沉重,她抬不起来。
林平赶紧抓住了她的右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泪水滚滚而下。
“雯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林平跪在那里,痛哭失声。
“老……公,你别难过,是有人、有人逼着我爸爸,要杀你,否则,就杀我们、我们全家。
可我爸爸,不想对不起你和、我,所以,他要喝那杯,毒酒。
但我,不能让爸爸死,我也舍不得,你死。所以,我就,先走一步了……”
丁月雯无比艰难地说道。
“是谁,谁在逼迫你们?告诉我,我杀他满门!”
林平浑身都颤/抖了,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是王家,老公,你千万要、小心呀……”
丁月雯喘/息着,艰难地道。
林平还要说话,可是丁月雯却轻轻地摇头,“老公,我没有多少、时间了,听我说,好吗?”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林平拼命地摇头,泪水却完全不受控制,汹/涌而下。
“老公,这辈子,能认识你,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
如果,真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妻。
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好吗?”
丁月雯用尽所有的力气抓着林平的手,喃喃地道。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林平现在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喃喃地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
丁月雯转头望向了丁天,“爸爸,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抱外孙子了。”
“雯雯……”
丁天抱着丁月雯的手臂嚎啕大哭。
“你怎么这么傻呀?我才知道,那天在你/爷爷的房间外,原来是你在偷听。你为什么这么傻呀?
这原本就是爸爸应该负起的责任,你为什么非要揽在自己的头上?
爸爸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活得已经够本了,你还年轻啊,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为什么要替爸爸去死啊!
你死了,爸爸这辈子,还能怎么活啊?
你这个,傻孩子啊!”
丁天嗓子都已经哭哑了,涕泪横流,这一刻,他的一颗心已经碎了,碎成了千百块!
“爸爸,是您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你不能为了我、去死。
所以,爸爸,你才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你的一生,也不容易,妈妈走在、你前面,后来还因为家族,娶了杨娜……
爸,你也要,好好的啊,有合适的,就再找一个……答应我,好不好?”
丁月雯抚着爸爸的脸,喃喃地道。
然后,她又转过头去,望着林平,眼中就涌起了泪花来,那泪花和着鲜血在脸上淌成了一条血线。
“老公,我为什么叫不够你呢?
现在,我叫你一声,你就答应我一声,好吗?这样,就算我死了,在黄泉路上,也能记得你,下辈子,还能再来,找你……
老公!”
丁月雯叫了一声。
“我在,老婆。”
“老、公……”
“我在,老婆。”
“老、、、公……”
“我在,老婆。”
“老……”
声音戛然而止。
丁月雯的手无力地垂落下去,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