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糖果小心放在一旁的夹层里。
又在脚下看了看,确保没有遗漏掉的,这才启动车子。
只是这次却没有回家。
而是转道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A大除了金融系名列前茅外,医学院也是在全国数一数二的。
A大附属第一医院就在旁边。
闫禾把车停在医院主楼A座的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
一路走到底,在院长行政办公室停了下来。
刚抬起手,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已经稍稍上了年纪的声音:“不用敲门,进来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人从位置上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过来。
“坐。”
在他说出这个话前,闫禾已经先一步在沙发坐下了。
他也不在意:“最近怎么样?货还够吗?”
“嗯。”
对方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难得你会过来。”
平时两人并没有其他过多的交集,就连血浆也是从正规的血库购买的。
最多需要一些人力和走个流程而已。
有时候让她过来,她都不见得会愿意多走这一步。
闫禾双手环胸,视线落在放在茶几的手机上:“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吃糖了?”
对方直接忽略了她的话,有些错愕的动了动鼻子。
看她的神情都不需要回答,就已经肯定了。
“你能尝出来味道吗?不是一向不喜欢碰这些东西,怎么突然好奇吃还吃上了?”
话音刚落,手机“叮”得一声来了新消息。
Y:[闫医生,你到家了吗?]
内容明晃晃的落入两人的眼里。
闫禾抬眸,对上那双有些惊讶的黑瞳,隐隐约约似乎有一道红光闪过。
转瞬即逝,让人抓不住。
都不用她开口,对方已经先一步问了:“糖是他送的?”
“嗯。”
“……闫禾,殊途难同归。”
“如果我非要同归呢?”
章恒微微顿了顿,眯着锐利的双眸,在她的脸上细细得端详了一番。
像是要看破她的心思。
宽敞的办公室里一时间静悄悄的,竟是连呼吸都没有。
半晌,叹息倏起。
“那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看着他老去,最后独自继续这漫长孤寂的岁月。”
“一个是残忍的,让他看着身边亲近的人慢慢都离他而去,最后只有你能与之为伴。”
“当然这中间或许也不太顺利,你的身份正常人恐怕很难接受,他现在还不知道吧?”
话到这里,要如何抉择,就不是他应该插手多说的了。
“……”
闫禾沉默了会儿。
看着刚刚新发过来的消息。
原本有些纠结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安定平静许多。
良久,才轻轻笑了笑,从沙发上起身。
“今天多有打搅,我就先回去了。”
“你想清楚了?”
“没有。”
闫禾拿起手机,在他困惑的神情下缓缓开口:“其实没什么好想的,爱自有天意。”
一切都顺其自然就好。
有时候想通一件事情,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章恒定定的看了她两秒:“你自己有心理准备就好,至于身份,最好是不要过早暴露。”
不被发现自然是最好的。
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闫禾下意识想说他不会。
抿了抿唇:“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闫禾就转身走了。
坐在车里的时候,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章恒说的话。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反正只要幽溯一离开,自己也会跟着走,与其让他面临痛苦,不如等下个世界再见。
想通以后,心里倒是轻松很多。
学校里下了课。
陈牧原再次打开手机,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
来来回回反复几次。
连同行的人都看出问题来了。
一旁的胖子有些好奇:“看什么呢原哥?这是在等哪个美女给你回消息啊?”
A大有规定,没有特殊情况,外地得学生都要住在宿舍里,本地学生没有强制要求。
但床位会分配到个人。
开学四人就被分配到了一起。
只是陈牧原和林行南是本地人,后面都搬出去了。
只是宿舍的名额还占着。
当初大家都挺怵陈牧原的,下意识就跟着林行南喊了。
没想到越喊越顺口。
原本就只是一句玩笑话,谁不知道他身边连个女孩子都没有。
林行南摇着头先接过话:“原哥哪有加什么美女的微信,美女医生的微信倒是有。”
“美女医生?谁啊?”
“我跟你们说……”
话音刚落,小腿就被轻轻踢了一脚:“说什么?”
虽然不痛,但是那冷冽的声音,感觉下一秒能直接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
林行南再次摇头,伸手把还靠过来的两个脑袋给推开:“没什么,我瞎说的你们也信。”
两人还想再问。
但是实在是压迫于大佬的威胁之下,最后只好作罢。
等道了别后,林行南才挠了挠头:“知道的是给你看过的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提一句都不行,像是就怕被别人知道似的。
正抱怨着,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林行南脚步一顿,转头:“咋啦?我有说错话了?”
看到陈牧原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神情懒洋洋的。
他第一个反应是。
他妈的他原哥真是得天独厚,这么一副拽西西的样子,都他妈的好看。
要是别人早该挨打了。
拽西西的陈牧原抬了抬下巴,朝他身后一指:“看看。”
“看?看什么?”
林行南下意识转头:“……”
刚被教训了没几天的粉毛回来了,而且这次还多带了几个人。
这是报复来了。
鉴于上次吃的教训,这回他不敢轻易口嗨了。
逞能也要看看情况。
“原哥你先在旁边看着,等我打不过了你再来……”
“砰!”
“别废话。”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
身旁的人已经把包丢到了地上,冲进了一片粉毛之中。
等一个粉毛被踢到了他脚边。
林行南才回过神,加入了混战。
陈牧原在高中时期没人敢惹,能打是一个原因,他打人又狠又凶是另外一个原因。
真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
跟他打一回,没有人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