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闫树平正要上前,就对上一张警惕的小圆脸。
与鱼缸里的红鲤相处也快不相上下了。
“……”
兰秋护着鱼缸转了一圈,背对着人:“老爷,小姐说了,这鱼缸您不能碰,您要是碰了,回来小姐可要同您生气了。”
“……”
忘了这丫头跟闫禾是一派的。
想着她平日里看着听话,转头就告状,闫树平只好作罢。
等池塘清理干净后,才把鱼给放了下去。
趁着那时候摸了一把。
确实是结实得很,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
兰秋站在岸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等鱼下了池塘才终于松口气。
两抹喜庆的红色在水中晃悠了两下,径直躲在了宽大的荷叶下面。
一红一绿的意外和谐。
露出的两条尾巴,时不时得轻甩。
波光粼粼。
闫树平双手背在身后,笑呵呵得在边上走了一圈。
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喜欢。
连带着对送红鲤的人都燃起了不少的好感:“闫禾这朋友交的不错。”
管家在一旁附和:“是啊,怎么能想出送红鲤来?真是有创意。”
“都是心意。”
兰秋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扭头看向偷偷探出头来的红鲤。
觉得确实不错。
不过小姐似乎没有如此交好的朋友呀。
家里头几人还在猜测的时候,闫禾下了课也在接受着同学的好奇询问。
三三两两的学生往校门口走。
“我听说开了枪,真的没有杀人吗?”
“没有。”
“就真的只是搜到鸦片就走了?”
“嗯。”
“那人抓到了吗?”
“好像没有。”
两个女同学对视了眼,把最好奇的问了出来:“听说那个楚首长也去了,他是不是很吓人?没有人不怕他的。”
“我爹提都不让提,说是能把小孩子直接吓哭呢。”
原本一直好脾气耐心回答的人微微一顿,转头看了她们一眼:“不吓人,不会把小孩子吓哭的。”
还给了她两只肥嘟嘟的红鲤鱼呢。
说完不等她们反应,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走:“我先走了,再见。”
司机关上门,对还在愣神的两人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小姐,直接回家吗?”
“嗯,先回家吧。”
梨园这几日是不会再开放了,其他地方她暂时不太想去。
经过昨天那一下,她要是回去晚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说呢。
而且她也想看看那两只小肥鱼怎么样了。
脑海中想起小彼岸花犹犹豫豫的声音:[神君……]
[嗯?]
[……您真的不觉得主人吓人吗?]
[不觉得啊。]
[……]
好吧,神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不是它一朵花能比的。
反正这个世界它是不敢轻易蹦跶了。
闫禾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兰秋第一时间就跑过来。
开始邀功:“小姐,那两只胖鱼都已经放在池塘里了。”
“好,真棒。”
“嘻嘻……您饿了吧?厨房里已经在准备了,马上就能吃。”
“还好,我爹呢?”
“商会有事,老爷临时出去了。”
兰秋接过她手上的小提包,像是想到什么,瞪大了眼:“对了小姐,我听说,首长派了人给梨园修整昨天损坏的地方呢。”
“给梨园?”
“嗯,昨日一早就过去了。”
兰秋用力点了点头:“我今天听厨房里的人说的。”
“他们怎么知道?”
“他们出去买菜的时候听说的。”
闫禾走到池塘边,垂眸看着两只不过一个下午就习惯了环境的红鲤。
没有再问。
只是对着小彼岸花:[你看,不吓人啊,不是还挺好的嘛。]
小彼岸花:[……好的。]
只要您觉得好就好。
新来的首长派人修整梨园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的。
到了第二天,整个海城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一个人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想要因为一件事情就轻易改变。
恐怕非常的难。
因为有早课,闫禾早早就被从被窝里拉起来了。
坐在餐桌上,就见她那便宜爹轻哼一声:“活阎王有这么好的心?恐怕是另有所图。”
闫禾觉得他想多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梨园,楚首长他能图什么?”
原本只是想反驳他而已。
哪里想到他还真皱起眉头,认真的思考起来:“是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梨园,究竟是图什么呢?”
“……”
算了。
她还是不说了。
闫树平也没有想多久,总之不管对方图什么,都不是图到他这里来就好。
“对了,前天跟洛家那小子出去,感觉怎么样?理由想好了吗?”
这两天一件事一件事的过来,他都差点忘了。
闫禾避开放在手边的燕窝粥,把中间的粉条给端了过来。
“想好了。”
“把这粥喝了。”
“不想喝。”
“你还不想喝,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少人喝不上吗?就你最挑剔。”
“……”
见她不说话,闫树平拿她没办法:“什么理由?”
“不喜欢还要什么理由。”
闫禾小声嘀咕了一句。
而且对方也没什么不好的,知道不说他肯定不会罢休。
只好挑了个能够吐槽的。
“我没吃饭,他让我吃梨花糕。”
“你去梨园不是就喜欢吃梨花糕?”
“那也不能当饭吃啊,您就说这算不算?”
“这个是可以培养的,他又没跟女孩子交往过,不懂正常。”
闫禾不想跟他说了,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爹,您真的这么想我们家跟洛家做亲家?”
“如果我说是呢?”
“那这样,反正您和洛伯伯都是一个人,您过去和洛伯伯作伴算了,我同洛从言做亲家。”
说完,拎起一旁的包就跑了。
刚出了门口,就听到里面暴跳如雷的声音:“好你这个逆女,让你爹给男人做老婆?”
周围的下人没忍住低头笑着,肩膀微微抖动,忍得辛苦。
显然是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彼岸花也呆了呆:[神君,您都跟原身学坏了。]
[这怎么能算是学坏了?我现在就是她,这就是我应该有的性格。]
[……]
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