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秦姝在鬼母面前使了个土遁消失得不见踪影，鬼母才回过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道：“土灵根？”
祝融在一旁跟她互相对视了一眼，才问道：“她不是上神么？怎么会有灵根？”
鬼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比起你来，我也没有早认识她多久。她来历成谜，实力成迷，一切都是谜。”
她抬眼看向了祝融，说道：“你只需要记住，她很强，就对了。”
祝融没有说话，也转过头去看向了眼前的大山。
她……真的能找到吗？
秦姝随着寻物诀的感应朝着地底钻了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在地底散发着盈盈光芒的地皇印。
三皇印找到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并且在寻找三皇印的途中，还又寻到了两位上神。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世间还有别的上神存在，只是散落在世界各处，暂且还找不到？
她伸手去拿地皇印，地皇印轻易到手，但其上仿佛压着一座大山，她一拿根本没拿起来。
秦姝想了想，又用紫气将地皇印包裹了起来，缓缓朝着地平面拖了出去。
这一次地皇印倒是动了，只是移动的速度十分缓慢。
秦姝也不着急，就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动。
就在地皇印被拖出地平面的一瞬间，原本压在地皇印上的大山突然从中间裂了开来。
一个巨大的峡谷便出现在大山中间。
秦姝收回紫气，再用手去拿那枚地皇印，却发现这一次竟然可以拿起来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将地皇印收了起来。
身形一动就又回到了鬼母和祝融身边。
鬼母他们也发现了那座山的动静，见到秦姝平安归来，就问道：“没事吧？”
秦姝摇头，“一切顺利。”
鬼母这才又看向了祝融，问道：“地皇印怎么会在这里？”
祝融两手一摊，“不然你以为这凡人间是怎么诞生的？”
原本的世界只有三界，仙界、修仙界和魔界。
鬼界是秦姝的吞天葫搭建起来的，凡人间无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此前众人也都以为它是自然形成的小世界之一。
如今听了祝融这话，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你将地皇印放在这里的？”鬼母又问道。
祝融连连摆手，“当然不是我，虽说地皇印曾短暂的在我手中了一段时间，但凡人界还真不是我所为……”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还没那么高瞻远瞩。”
鬼母有些奇怪，“那是……后来地皇印又落在谁手中了？”
祝融摇了摇头，“当初我被自己的一身实力反噬，那时的我已经无法压制地皇印，它便自己脱离了我的控制……我只能感知到它在何处，或许这一切都是它自己的选择吧。”
秦姝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
地皇印以自身实力成就了凡人界，而她当时正好感知到了这一世界不受三界的规则束缚，才选择在此处降生。
正是因此，她拥有了灵根，也拥有了天赋，以及人类的七情六欲。
本质上她也算是天地清气所化，但她又跟那些上神不太一样。
鬼母别过头来看向了秦姝，问道：“怎么？你又想到了什么吗？”
秦姝点了点头，“就是突然明白了，为何你们都受到了天人五衰的影响，而我却没有。”
此话一出，鬼母和祝融都看向了她，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
秦姝笑了笑，“不仅我没有，整个凡人间的所有人几乎都没受到影响。”
鬼母下意识地说道：“他们都是凡人，不过区区百年寿命，能受到什么影响……”
话才刚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鬼母错愕地看向了秦姝。
“你……”
秦姝对上她的视线点了点头，“是的，我这具身体就是从这方世界诞生的。”
祝融在一旁听的一脸迷糊，“你……你不是上神么？”
秦姝摇了摇头，“我本体为鸿蒙紫气，天地清气的诞生原本就有诸多限制，想必你们在已经都感受到了。当初我为了摆脱这个限制，便选择从凡人间降生，又重走了一次修仙路……后来找回神骨，再恢复到如今，天人五衰对我的影响也降到了最弱。”
祝融还在消化她的经历，鬼母已经开口了，“那现在的我也去重新投胎入轮回，岂不是也能摆脱这种限制？”
她这么一说，祝融也顿时眼睛一亮。
人族寿命极短，对比他们漫长的寿命来说， 区区百年根本算不得什么。
即使如今的世界已经如此残破，但等到真正毁灭的那日，也都是以万年为单位的。
若是真的能有办法摆脱这种限制，不过折腾几十年，他们也还是愿意的。
秦姝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
“就是什么？”鬼母和祝融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秦姝放下手，看向面前的两人，神色也认真了许多。
“这或许是一条路，但你们要做这决定也要能接受其中的不确定因素，比如说……万一重来一次没了灵根无法修仙呢？又或者，如今的天地灵气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支撑你们修炼到金丹……”
秦姝将有可能会发生的每种情况都理出来一条一条地说给他们听，如同一瓢又一瓢的冷水泼到了他们头上。
祝融和鬼母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落了下去，两人最终又齐刷刷叹了口气。
“罢了，此法不通。”祝融说道。
鬼母看着秦姝的神色极为复杂，“你当初……赌这么大的吗？”
秦姝轻咳一声，摇了摇头，“也不完全是在赌，我当初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一切说起来其实都是天时地利人和，她所做的一切此时早已经不能复刻。
鬼母和祝融互相对视了一眼，要让他们在巅峰时期赌这么一把，即使有七成的把握，在他们看来也是冒了很大的险。
他们心中也逐渐明白，他们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们应得的。
自他们诞生以来，摆在他们面前有无数次机会，但他们都没能珍惜。
就拿祝融来说，地皇印都落在他手中了，他只沉迷于地皇印的力量，却从未想过要借助它的力量来摆脱天地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