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就是野蛮至极!”
族长是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子,他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气的满脸涨红,用手指着连翘,激动的山羊胡子一上一下的抖动着。
林老爷看着地上的血迹,心疼的像是快要滴出血来,赶紧招呼人把他抬了下去,再请大夫给他好好的瞧一瞧。
“沈氏!我们叫你来是商量事情,那是给你个面子,要知道自古以来,女人可都是不能进祠堂的。
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不但破坏了好好的祠堂大门,还丧心病狂的动手打自己的男人。”
林老爷阴狠的看着连翘,眼里的杀意像是快要凝聚成刀,把连翘捅个千疮百孔才解气。
这个女人像是一夜之间就变了性子,以前站在儿子身后闷不吭声,嫁进林家好几年了,都没有听见她大声讲过话,现在突然像是变成了一头疯牛,逮谁撞谁。
“谁丧心病狂了?不是他自己说他是老鼠屎,我帮你们维护林家的颜面,收拾了一下老鼠屎,你们还不领情?”
连翘揉揉手腕,不屑的撇撇嘴。
“来人呐!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绑起来,等会儿家法伺候!”
连翘那满脸不屑的表情太过刺眼,族长哪里忍得了这口气,他猛的大喝一声,人群中就冲上来七八个大小伙子,看样子都是族里常用的“打手。”
“呵呵,来的正好!”
面对这些精壮的大小伙子,连翘微微一笑,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上就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全都捂住自己的要害处,卷曲着身子连连惨叫。
看着一个个都是高高壮壮的,没想到这么不经打,真是白吃那么些粮食了。
“你……你……”
看这些人都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族长气怒交加,指着连翘不知道再说什么是好。
“我怎么了?你是想说我这么厉害是吧?”
连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一步步向前,向族长逼了过去。
这几个死老头子坏的很,还想对自己用家法,今天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连翘才是这个林家的家法,其他人都给我靠边站!
“你想……干什么!”
族长被她逼的连连后退,脚步一个趔趄就摔到了地上,吓的两条腿在地上直哆嗦,生怕连翘一拳打到自己身上,那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儿,可受不住。
“你说,找我有啥事儿?还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连翘抱着胳膊,眼神冷厉,居高临下的看着族长,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死老头子要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今天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本公主的厉害。
“这个……”
族长看了一下装死的林老爷,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连连叫苦,现在被这个煞神盯上了,该想出一个什么理由来应付应付呢?
至于之前商量的那些,啥生了女娃不能留着养,必须为林家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能拿去添坟,是她的荣幸才对……
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是转的蛮快的,他知道这些话是万万不能再说的,只好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理由。
“那不是你男人受伤了,我们请你过来商量商量,看看是该怎么个章程,才能把他的腿给看好。”
族长一口气说完,还讨好的笑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连翘,就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再惹得这个女人发疯,那就不好了。
“原来是说这个啊,我还真的有办法,那就看老爷怎么选择了。”
连翘意味深长的看着林老爷,诡异的一笑。
林老爷有一妻三妾,这么多年也就得了两个儿子,至于那些生下来就被抱走添坟的女娃,他压根就当没有那回事。
所以他还是很疼爱这两个儿子的,不管办什么事情都是带在身边,细心的教导着。
现在听说这个女人有办法,虽然心里十分的不相信,他还是不免的抱着一份希冀,万一有高人出现,就能治好儿子的腿呢?
“真的有办法?是哪里的神医?只要他有办法能治好我儿的腿,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林老爷越说越感觉有可能,想到儿子那绝望的眼神,心里下定决心,要付出一切代价,去换取儿子的腿。
看见大家都等着自己的答案,连翘望着院门旁露出那一块儿熟悉的衣角,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惊的众人目瞪口呆。
“也不是啥神医,就是昨天晚上我睡着了,梦见一个白头发的老奶奶,她告诉了我一个办法。
她说如果想让男人恢复健康,必须得把他的亲爹或者亲娘,选一个用来添坟,获取祖宗的保佑,这样不出一个月,腿就会自动长好了。”
林老爷一张脸慢慢变得紫红,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知道连翘多半是瞎编的,就准备挥挥袖子走人了。
这算是什么办法?
哪有人会拿自己的亲生爹娘添坟的?
“沈氏啊,你可别瞎说,这个添坟一般都是拿女娃去添,就没有听说过拿自己爹娘的,这一听就是瞎编乱造的,咱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族长摇摇头,在自己儿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衣摆上面的灰尘,颤颤巍巍的向院外走去。
见大家都不相信,纷纷摇摇头散开了,连翘也不勉强,几步冲进祠堂,拿起一根木棍,把上面整整齐齐排列的牌位全部扫落在地,又在上面狠狠的跺了几脚,才扔下棍子,嚣张的扬长而去。
还没走远的众人身形一顿,互相对视了一眼,又无奈的摆摆手,搀扶着继续走着。
有什么办法?
打也打不过人家,只得先忍气吞声,不然那祠堂里恐怕就得摆上自己的牌位了。
都以为这件事忍忍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当天晚上祠堂就莫名其妙的燃起来大火,熊熊烈火很快就照亮了整个林家。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把大家吵醒,不管是小厮护院,还是丫鬟老婆子,全都提着木桶,一趟趟的提着水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