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要结束了对吧？主播再见”
“明天见。”林枫结束了这次直播，把手机放到一旁准备关电脑。
林枫一抬眼，看到他的脸映在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上，再远一点的地方，是梁梦婉清冷的身影。
林枫非常应景的想，他的鬼什么时候才能给他讲属于他们两个的鬼故事？不管多恐怖他都乐意听，只要够甜。
没想到的是，在林枫和梁梦婉符合林枫讲的鬼故事之前，天华高中先走一步了。
第二天早上，拎着袋子早早去了办公室的林枫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白色信封，里面放着一封向东校长写给他的信，前半部分的内容和他当时在迷雾客栈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有结尾处有点不同。
在九月五日晚上八点，我在学校西门外的槐树下等你之后，又多出了龙飞凤舞、写得血淋淋的一句话。
九月五日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担心被办公室的其他人看到，林枫把信封和信撕碎扔在桌旁的垃圾桶里。
今天是语文早读课，林枫在上课铃响起之前找机会拍了昨天那三个女生的照片，带着他和梁梦婉整个晚自习的劳动成果前往小卖部。
林枫之前以为梁梦婉白天大多时候都待在胸针里，就不怎么和梁梦婉交流。
自他昨天知道梁梦婉白天在胸针外待得更久后，只要周围环境允许、有合适的机会，林枫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和梁梦婉说话，却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或者说，他觉得说什么都不够好。
从早上睁眼起床到步行去小卖部，林枫跟梁梦婉说的最多的，除了交代游戏的事，就是报备行程。
婉婉，我去卫生间洗漱了。
婉婉，我们去学校吧，顺路去校门口的餐馆吃个早饭。
婉婉，我该去办公室了。
婉婉，我们去小卖部了。
林枫一边走一边想，还好他说的这些话只有自己和梁梦婉知道，要不然，别人大概会以为名叫梁梦婉的是林枫手机里的语音助手，兼具导航和陪聊功能，优点是长得美赏心悦目。
林枫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笑容还没在脸上灿开，在看到小卖部大门的时候憋了回去。
小卖部大门锁了。
门上贴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此房转让。
贴在门上的A4纸旧的发黄，林枫皱着眉向前走了几步，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用黑色签字笔写的联系方式。
林枫拨电话过去，号码是空号。
联系方式留的这么没诚意，估计这张此房转让至少是几个月前的消息了。
有笔仙在手，林枫把A4扯下来扑在地上，把圆珠笔抽出来摆在上面，“笔仙笔仙，告诉我，小卖部的老板去哪里了。”
笔仙扭扭歪歪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字，“不能说。”
林枫明白了，小卖部老板关门和旧教学楼的事情有牵扯，笔仙不能过多透露。
林枫把圆珠笔放回兜里，捡起A4纸准备贴回去的时候，偶然发现A4纸的背面多出了一句用红色记号笔写的话，“游戏开始了”
他知道我今天会来小卖部找老板，估计也清楚我今天是来问什么的林枫对着空气跟梁梦婉说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小卖部老板是主动走的还是被动走的，都说明，我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有用的线索。
林枫笃定道：“和红头绳有关的女生，十有八九就在我们拍的照片当中。”
小卖部老板这边的线索断了不影响林枫继续调查。
林枫把手机和充电宝给了旧教学楼三楼水房的人头拖把，他拿着的帆布包里就只剩下了两块钱的卫生纸。趁着旧教学楼没人，林枫决定先去旧教学楼三楼水房旁边的女厕所看看。
养鬼多日，用鬼一时，林枫看向旁边用消毒液洗头发的人头拖把，问道：“方便跟我一起去女厕所看看吗？”
人头拖把用力摇头，甩了林枫一身浓度感人的消毒水。
林枫糟心地揉了揉鼻子，转身离开水房，走到隔壁女厕所的门口。
女厕所门紧闭着，门上挂了半道白色的门帘，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女字。
林枫敲了三下门，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
林枫刚把门推开一条缝，一股潮湿的霉味从里面窜了出来，虽然熏人，但味道还行。
林枫把门推得贴了墙，又把帘子挂了起来，待味道散了散后，才拎着手里的帆布袋进了女厕所。
大概是天华高中的人搬走之前打扫过的缘故，女厕所的地面上除了从窗子里飘进来的尘土，没有别的垃圾。
看到每个隔间的门都紧闭着，林枫屏住呼吸，从第一个隔间开始，一扇一扇地把门推开了。
和新教学楼一样，旧教学楼的厕所也是蹲式厕所，厕所旁边放着红色的镂空垃圾桶，由于长时间没人使用，垃圾篓都是空的。
伸手推女厕所的最后一扇门时，无论林枫怎么使劲，都推不开那扇门。
难道门里有什么东西？
林枫用老办法，退后几步把厕所门一脚踹开了。
厕所门摇摇晃晃，破布似的挂在一旁，墙上面写着红的滴血的几个大字。
“你需要卫生纸吗？”
除了红色的大字，这个隔间还有个特别的地方，其它隔间的纸篓都是空的，只有这个隔间的纸篓是满的，堆了满满一筐的卫生纸团。
林枫：“我门都踹开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林枫在女厕所来回转了几圈，再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只好离开了。
人头拖把从三楼的水房里探出头看着林枫离去的背影，直到看着林枫消失在楼梯口拐角，才把头缩了回去。
到了一楼后，林枫顺路去舞蹈教室看了一眼。只见舞蹈教室的门锁着，透过窗户往进看，教室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二十分钟后，林枫坐在办公桌上翻着存在手机里的红头绳女生照片。林枫拍的都是他和梁梦婉觉得可疑的女生，这会看着，自然觉得每一个女生都可疑。其中最可疑的，是梁梦婉提过的，高二八班那三个女生。
林枫早上去那个女生的座位看过，知道她的名字叫陆蓉，也是天华高中的特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