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从办公室搬了办公椅过来，舒舒服服地坐在讲台上盯着台下学生的一举一动。
高二八班学生纷纷低着头，认真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没有一个玩手机的。一点也看不出他们是能和人头拖把聊天，把人头拖把手机聊没电的人。
整节课，林枫没抓出悄悄玩手机的，也没找到可疑的人，唯一的收获，是他偷拍的米莱的一张照片。
下午放学后，大部分学生都去吃饭了，林枫拿着手机去小卖部，给小卖部老板看了他下午先后拍的几张照片，问老板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两个女生，来小卖部买过红头绳的女学生在不在其中。
老板把几张照片来回翻了三四遍，“好像都不是。”
林枫先把红头绳女学生的照片放大了给老板看，“你再仔细看看。”
老板盯着看了好一会，滑到米莱的照片，把米莱的照片也放大了看了一会，认真道：“我确定来买红头绳的女生不是她们。”
林枫：
老板又滑到红头绳女学生的照片看了一眼，抬头说道：“不过那个买红头绳女生的气质和她挺像的。我不是说长相啊就是觉得她们都是脖子长腿长，身板直，一看就很会跳舞。”
如此也算有进展了，至少知道那个买红头绳的女生是一个看起来很擅长跳舞的女学生，林枫把手机放回口袋，向老板道谢，“谢谢你。”
最近天黑的比前段时间早了一点，林枫正坐在校门外的小餐馆吃着晚饭，一抬头，就看到他的对面多了一个梁梦婉。
梁梦婉能这样凭空出现，说明这会只有林枫一个人能看到他。
一看到梁梦婉，林枫就想起了笔仙转述的，他昨晚说的那句梦话。记起这句话后，林枫想起了件更要命的事。
梁梦婉只有在附身进入胸针的时候才会不知道周围发生的情况，至于白天，梁梦婉只是处于林枫看不见的状态。
林枫看不见梁梦婉，不等于梁梦婉不在他身边。
如果他今早问笔仙问题的时候，梁梦婉并没有进入胸针，那么，他早起后火急火燎所做的一切，梁梦婉都是知道的。
林枫忍不住替自己捏了把冷汗，还好他今早问的问题还算正常，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林枫闷头喝了最后一口汤，擦干净嘴看着梁梦婉，“你今天是待在外面还是胸针里啊？关于红头绳和舞蹈教室的事你都知道吗？”
梁梦婉微微点头，“嗯，我一整天都待在外面。”
林枫：“可以确定早上的事梁梦婉都知道了。”
林枫被梁梦婉看的不好意思了，站起来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付账。”
收银台离林枫的座位有点远，林枫过去付账的时候，不能离开他超过两米的梁梦婉也跟着去了。
站在收银台前扫码付款的林枫，他忘了他根本避不开梁梦婉。
出了餐馆的门后，梁梦婉穿着校服，找机会出现在林枫的身旁，成了能被所有人看到的天华高中的高二学生。
一个看得见、摸不着、碰不到的人，存在感却极强。
林枫先开口道：“我昨天晚上睡觉特别迷糊，不仅抢了你的位置，还叽里咕噜说梦话。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你睡到我这边后，我就睡你那边了。”梁梦婉顿了顿，我今早听见你问笔仙问题，才知道你昨晚说过梦话。
林枫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那我昨晚说的梦话”
梁梦婉面无表情道：“林枫，我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看别人教案本上内容的习惯。”
林枫松了口气，轮到心不上不下了。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莫名其妙地闪出来。
如果能借这次机会，向梁梦婉摊牌他们曾经的关系，会不会好一点？
林枫掐了下自己的手心，他答应过梁梦婉不提前告诉梁梦婉他们的关系，如果他这会说了，他对梁梦婉的承诺又算什么？
想起梁梦婉说过她是爱着自己的，林枫瞥了眼走在他身旁的梁梦婉。
在此时的梁梦婉眼里，他大概只是个队友吧。
感受到林枫的目光，梁梦婉转头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林枫忽然有了主意，“我们要在学校里找买走一块钱红头绳的女生很不容易，但可以让其他学生帮我们找啊，甚至可以让那个买走红头绳的女生主动找到我们。”
梁梦婉说道：“你想散播关于红头绳的谣言？”
学校死死瞒着儿歌纸条的事，我也不好意思编鬼故事吓这里的学生，大概得编一个爱情故事才行。林枫顿了顿说道，“只是故事发酵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明天就要去找老校长，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时间的确有点紧。根据人头拖把和笔仙来看，儿歌里出现的道具很可能是触发鬼现身的条件，就算不是，肯定也有其他作用。见校长之前掌握的线索越多，对我们越有利。”梁梦婉见林枫的眉头紧紧皱着，又出声安慰，“不过就算找不到红头绳的线索也没关系，我们只要在校庆之前调查清楚一切就算完成任务，时间还很充裕。”
“今晚先碰碰运气吧。”林枫的眉头舒展了，“上晚自习的时候，我们先去学校的排练场所看看，找一找还有没有戴着红头绳的女生，就算找不到戴红头绳的，找到符合小卖部老板描述的女生也可以，把照片拍下来让老板看看。”
林枫得到的儿歌一共有八句，其中第七和第八应该是和林枫还有那个和他们玩游戏的人有关。
前六句中，四块钱的圆珠笔和五块钱的消毒液林枫和梁梦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块钱的红头绳、两块钱的卫生纸、三块钱的白麻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线索，只有对六块钱的红皮鞋还一无所获。
林枫脑内灵光一闪，笑道：“梁梦婉，你刚才说儿歌里的道具可能是触发鬼出现的道具。”
梁梦婉看向他，“嗯，我说了。”
“两块钱的卫生纸我买到了，不如我们今晚试试？”林枫走在校园里，抬头看了眼新教学楼的三楼，“说不定，两块钱的卫生纸就和三楼的女厕所有关。”
林枫曾去过三楼女厕所一起，此时想起，他依旧觉得当时看到的场面有点诡异。
只是那之后发生太多事，他就把女厕所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