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在老宅,岑宁哭的宛如开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你光哭有什么用?”三姐岑宛揉着额角,“没出息。”
“姐!协会那边要跟我解约。”
“你又不缺这个头衔,喝口水吧,等妈回来再哭。”
岑宛说着又给女儿拨了一通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被接起,女儿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妈,这么晚了……”
背景音里还有男人的声音,惹得岑宛火气更大。
“去哪里鬼混了?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败家子混在一起,我下月就送你去M国。”
“救命,你怎么又来了,吃枪药了?”
三姐毫无意外的跟女儿吵了起来,没了听众,岑宁的眼泪也流不动了。
沈景芬直到半夜才回来,并未带来转机。
“你爸出面,和容应该会帮你把账平了,但你得接受调查,基金会也得暂时关停。”
“账平了都不行吗?我不要坐牢啊妈。”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只知道调查命令是直接从上面直接下达的,应该盯着你的基金会有段时间了证据攒的足够多。”沈景芬甚少露出这样疲惫的神色,“放心阿宁,妈不会让你出事。”
岑宁抽泣着抱住母亲:“圈子里大家都那么干,凭什么抓我啊。”
“你这两年确实动静闹得大,又是岑家的人,上面拿你开刀不是不可能,不过……”沈景芬顿了顿,“顾念远是什么时候跟你混在一起的?”
“切,我才看不上她,是二嫂四嫂喜欢叫她。”
“阿宁你太单纯,顾念远背后是岑寂,她没准是有目的的,譬如这回这件事,我不信只是巧合。”
岑宁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妈,你不知道,这女的蠢得很,我们聊天她话都插不进来,我不信这种人能算计我。”
“她算计不到,岑寂可算计得到。”岑宛跟女儿大战完也走了进来,她白了妹妹一眼,问母亲,“爸有说这个调查背后是谁推的吗?阿宁说的对,又不是他们一家基金会这么干,怎么就盯着她了。”
沈景芬摇头:“你爸这些年退居二线,很多关系也不如以前了,目前还没有线索。”
她疼惜的看向岑宁:“基金会牵连的不止是岑家还有沈家乃至楚家,也可能不是岑寂,楚家树大招风,有对手从你这里下手未必没有可能。”
“妈,不论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这个情况,二哥要是再失了那块地皮,整个岑家不都要落在他岑寂手上了?”
岑宛的话讲到了关键,沈景芬不由得拉长了脸,半晌才冷笑:“我会全力助阿宏拿下这一局,也是时候让阿寂吃吃苦头了。”
然而,慈善基金会的事闹得比想象的还大,从税务调查开始切入最后是多个部门联合协查,沈景芬日日伺候在岑令诚身前,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不乐观,好在对于和容出钱帮忙一事,岑寂没有多做阻拦,岑宁或许可以免于牢狱之灾,可身败名裂是板上钉钉,连带着整个岑家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和容的股价因此连跌了三天,董事会一片愁云惨淡,为此岑令诚破天荒出了山,亲自稳住了几位闹事的老股东。
会议结束,他留下了岑寂。
“听老秦说这次事件背后有个神秘推手,目前只知道是家风投公司,阿寂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爸都不清楚,我能知道什么。”岑寂伸着腿靠着椅背,“您非让和容给岑宁擦屁股,不就是要把集团往火坑里推,哪个对手能放过这种机会。”
岑令诚闻言反倒笑了:“我知道你一向觉得我偏心,阿宁又被景芬宠坏了脾气不好,你不喜欢她,但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互相照看。”
岑寂也笑了一下。
“你跟阿宏也一样,都是我儿子,斗归斗,该团结的时候也要团结。”
“爸,你要救岑宁我不管,但地皮我是势在必得。”岑寂坐直身体,望着他的父亲,“二哥想要,就自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