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苏凯口吐鲜血。
“血气不足!赶紧吞服破厄丹!”花木静白大喝一声。
不敢有任何犹豫,苏凯将剩下的三颗破厄丹全部吞服,滔天的血气再度充盈苏凯体内。
“给我凝!”
苏凯一声沉闷嘶吼,身后那即将崩散的血气相之上的黑红之气不再消散,黑红之气不断增加,双拳愈发凝实,比之前更加可怖。
一拳接一拳轰出,身后一双巨拳亦是如此。
砰砰砰!
拳风四溅。
直到第六拳之时,蓄力已达巅峰,苏凯将这一拳递向地面。
轰的一声,地面被轰出了个一人大的坑,漫天泥土混杂着青草落地。
成了!
一旁花木静白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下来,她是真怕苏凯栽在呈相这一步,她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为何苏凯会突然血气不足,差点导致明明已经初见雏形的三品血气相溃散。
担忧的同时心中震惊不已,六合魔拳她是看过的,苏凯的六合魔拳怎的如此生猛!
“怎么样!花木教习,猛不猛?”苏凯收功笑着问道。
花木静白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眼神中有一丝晦暗一闪而过,随后沉声道:“你怎么回事!血气相差点溃散!”
苏凯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也没想到突然逆向运转血气,竟然如此危险,水随便扯了一句,“有点走神了。”
花木静白严厉道:“记住了!以后自己修炼的时候一定要沉心静气,切莫浮躁。”
苏凯点头,收拾起凌乱的现场。
看着苏凯的动作,花木静白眼中有挣扎之色,不过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淡然出声道:“把匕首还我。”
苏凯抬头,神色有一瞬的错愕,从腰间抽出那柄匕首,却不递给花木静白,“花木教习,这把匕首我想留下。”
花木静白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刀吗?”
“知道。”苏凯点头。
花木静白笑了笑,“那只是我情急之下借给你用的。”
“我……”
苏凯话还没说完,便被花木静白冷声打断,“苏凯!以你的天赋,注定前途无量,你的未来天高海阔,不要再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苏凯也没法再做强求,默默将匕首递上。
“以后自己要好好修炼,争取做个名副其实的镇南侯。”
说完便转身回了茅屋。
苏凯没多想,继续收拾着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院子。
待到收拾好一切,想到每次练功累了都只能坐在地上,苏凯又去弄了些茅草,在屋外做了好几个大草垛,末了,拍了拍手满足的笑了笑。
“苏凯!”
张什的声音自茅屋区传来,苏凯看去,张什脸上有些……不爽?
莫名其妙。
“咋的了?怎么这副表情?”
“有人听说你昨日受了重伤,让我来看看你情况怎么样了。”张什走近道,语气有些发酸,上下看了看苏凯,张什惊异道:“你没事儿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谁让你来看我的?我外公还是我小妹?不对啊,他们都不认识你,怎么会让你来看我?快说,是谁。”
张什向茅屋那边努了努嘴,示意苏凯自己看。
苏凯视线挪去,只见一紫衫女子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正缓步走来,女子面容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勾人心魄,身材窈窕,该有的都有,几缕长发随着微风飘动,好一个美人!
若是不知道其私下性格的人,仅一眼便会以为这女子是江南那边的女子,温柔贤德。
可来人却是夏凝烟。
“苏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夏凝烟提了提手中食盒,微笑道。
这一笑,明眸百媚生。
苏凯尬住,“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吗?”
夏凝烟脸色瞬间就垮了,看了眼张什,“这位师兄,你不是说你还有事要忙吗?”
张什闻言嘟囔一句:“我也还没吃饭呢。”
夏凝烟瞪了他一眼,张什立马一句,“我还不饿!”撒腿就跑。
临走前还不忘赏苏凯一记白眼,心中暗道,都怪你这个傻子不解风情。
见张什跑远,夏凝烟将食盒放在苏凯刚做好的草垛上,走近苏凯,一把拧住苏凯的耳朵,嘴里带着怒气:“什么叫我怎么来了?我就不能来了?昨日书院的事朝里已经传遍了,我爹昨夜回来说起我才知道。
今日我起了个大早,做了些吃食就赶来了,我这么关心你,你知道你那一句你怎么来了有多让人寒心吗?”
夏凝烟嘴里说着,手上一拧,苏凯耳朵转了个圈。
“疼疼疼!快松开!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真是反了你了!堂堂镇南侯的耳朵你也敢拧!”
夏凝烟更加用力,“你打啊你,还镇南侯,苏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伦家真是怕极了。”
“松开,我刚练完功呢,满身的污秽,别把你手弄脏了。”
夏凝烟闻言,松开苏凯耳朵,走至一旁,将食盒打开,食盒分三层,上层是一些糕点,中间装了两盘菜和一点米饭,最下层放着两壶清酒。
夏凝烟看了看周围,问道:“你屋里有桌子吗?”书院的茅屋她是有所耳闻的,清贫得很。
“就在这儿吃吧,屋子里太窄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经常流血流汗,屋子里味道不怎么好。”
两人就在草垛上一边吃一边聊,“你爹知道这事了,那岂不是外公和小妹也知道了?”
夏凝烟答道:“应该只是知道书院的事情,你受伤之事,我也是在书院门口遇到张什,从他口中得知。他说得你伤得多么严重,胸膛都瘪下去了,我看着不像啊。”
苏凯闷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不知道最好,还有,我是真的受伤了,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就这样,靠着书院的疗伤秘技,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夏凝烟专注的听着苏凯描述昨日的详尽过程,听完之后眼中含泪,“苏凯,打不过我们就跑,没必要拼死拼活的,要不还是回去吧,平平淡淡走完这辈子也没什么的。”
苏凯闻言沉默下来,良久,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不能够的。”
“我知道你心中有恨,我也不拦你,也拦不住你,我只希望你真的遇到险境能多想想外公,小妹,还有我,什么天下人都死得,就你苏凯死不得这样的屁话我不想听,我呐,只是个女人,一个自私的女人。”夏凝烟幽幽开口。
“算了,把你这身衣裳换下吧,我给你洗了。”
夏凝烟这话一出,一旁的茅屋开了,里面有冷冽声音传出:“苏凯,你是没长手还是怎么的,衣裳还有要别人帮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