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苏凯幽幽转醒,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时间不太适应周围的光线,他尝试着眨了眨眼,撑起身来。
“侯爷,您醒啦。”
苏凯吓得一抖,回过头看去,身后床头站着一人,双手环胸,穿着打扮同之前的美髯公二人相同。
想必也是镇魔司之人。
苏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他娘的守着就守着,站在床头躲着干嘛,没被怪物弄死,差点被你给吓死。
缓过劲儿之后,苏凯甩了甩脑袋问道:“这里是?我妹妹呢?”
那人倒了一杯水递给苏凯,“侯爷,这里是镇魔司,郡主在旁边的房间休息。”
“镇魔司?”
苏凯想起美髯公二人,他不明白镇魔司将他恶人带至此处所为何事。
“侯爷,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我还是让裴大人过来吧,您稍等片刻。”
说完,那人便离开去请所谓的裴大人了。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几个凳子,两个柜子,再加上身下的床便再无它物。
苏凯掀开被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朝外面看去。
外面看上去有些荒芜,周围也没什么建筑。
离去很远才得以看见其它建筑。
苏凯认得,这是在盛京城东边儿。
这周边一直有重兵把守,外人进不来。
原来这是镇魔司的地界。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
苏凯回身看去。
裴夫带着两人赶来,裴夫,也就是最后带人赶往镇南侯府之人,四十往上的年纪,皮肤有些黝黑,左脸处有一道类似刀疤的伤痕。
其身后二人,一人手握绣春刀位于裴夫左侧,一人手上拿着纸笔位于裴夫右侧。
裴夫上下看了看苏凯问道:“小侯爷,当日魔种祸乱侯府,烦请您将事情详细经过告知。”
“那日……”
苏凯刚一开口,裴夫便一步后退。
苏凯“???”
裴夫解释道:“小侯爷,想是那日沾染上的魔种污秽还未除净,有些异味。”
苏凯一愣,这是嫌弃我口臭?
最后,苏凯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情况说明,只是将魔种被弑神系统所杀之事隐瞒了下来,说是美髯公二人与魔种大战之前他便已经昏厥过去。
苏凯之前的陈述,裴夫都没与插话,可当他说到提前昏厥过去的时候,裴夫出言打断,“侯爷,你确定是他们大战之前你就晕过了?”
“没错,我当时太害怕了,在那之前就已经晕过去了。”苏凯不明白为何裴夫会有此一问,依旧坚定自己之前说的话。
裴夫眼睛紧紧盯着苏凯,在得到他确定的回答之后,裴夫一阵沉吟,随后命身后两人将所做记录带走。
待人走后,裴夫笑着看向苏凯,“侯爷感觉身体怎如何?”
“已无大碍。”苏凯走下床,动了动身体,发现并无异常。
苏凯话音一转问道:“侯府内的怪物,也就是你们说的魔种,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夫叹了口气,“作为镇南侯之子,你本该从小就对魔种耳濡目染,可那魔种藏匿于侯府之中,这些年刻意闭目塞听,让你对魔种一事知之甚少。
一百年前,天上凭空出现了那座诡异王座,自那之后,这世间便多了许多怪物,这些怪物生性残暴,战力极高,难以铲除,朝廷成立镇魔司,在境内负责调查、肃清这些怪物,魔种之名便来自于镇魔司。”
苏凯只知道天空中的诡异王座,就悬浮在大炎王朝上空,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
“我娘是不是三年前已经被魔种所害?”苏凯点了点头,突然发问。
裴夫愣了一下后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苏凯低头沉默下来。
滴答……滴答。
裴夫看着低头落泪的苏凯,粗狂的嗓门哽咽着冒出几个字,“侯爷,你……今后作何打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苏凯又成孤儿了。
苏凯抬头,双眼已经血红,泪水布满脸颊。
打算?
父亲早已战死,娘亲……被魔种所害,双亲健在,尚且有家可回,双亲不在,何以为家?
如今的镇南侯府还算家吗?
裴夫似乎看出苏凯心中所想,开口道:“我这里倒是有几个去处,小侯爷你可以斟酌一下。”
苏凯擦掉眼泪,看着裴夫,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是回到侯府继续做那逍遥侯爷,有你外公兵部郎中护持,又有镇南候当初的功劳所在,再加上如今侯府遭遇横祸,想必当今陛下可保你兄妹二人一世平安。
二是前往天涯书院。
三是离开盛京城,带着郡主找个荒野山村隐姓埋名,就此了结余生。”
“……”
听完裴夫这所谓的几个去处,苏凯恨不得站起来给他两下。
这他娘的叫去处?
第一条路,在濒死之际,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余生自是不可能再做那废物侯爷。
第三条更别说了,他苏凯还没厌倦红尘。
“天涯书院?”
苏凯倒是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但却是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让他去书院念书?
“你可以把天涯书院理解为镇魔司和边塞军官的候补之处,镇魔司历届人才大多都是天涯书院所出,边塞也是如此。”
大炎王朝,镇魔司主内,肃清魔种,边疆军士则是对抗魔种以及被魔种所蛊惑的异国,根源都是为了肃清魔种,只不过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罢了。”
苏凯听完解释,低头思索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了掌心处的胎记,弑神系统……
杀伐吗。
苏凯不自觉的握紧双拳,心中已有计较。
魔种,异国,今生今世,我们的梁子是解不开了。
苏凯猛的抬头,眼神坚定道:“去天涯书院!”
“好!我就知道侯爷肯定不甘做个太平侯爷,那等处理完侯府之事,我们再做安排?”
苏凯点了点头,“我想先看看我妹妹。”
裴夫带着苏凯来到隔壁,自己则转身离开。
“呼,总算是说完了。”
裴夫长舒了一口气,那恶臭,太难顶了。
“……”
苏凯无语,你要不要走远一点再说这话,我还没进去呢。
打开房门,苏凯走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妹妹。
苏晴今年已有十五,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生得是肤如白玉,明眸皓齿。
“晴儿,我们连娘亲也没有了,往后就只剩我们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