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寝宫,鼠王仰靠在座椅之上,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胸腔中总是有股莫名的火气在燃烧,随时都有炸裂的危险,为此它感到十分的不解与疑惑,自己乃是一国之主,掌握鼠国命运者,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基本要求,除非忍不住,但近日来似乎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且记性也变得差了,老是会忘记一些事情,不管它们重不重要。
有的时候它还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为此让御医属的御医诊治,可结果是没有事,而且身体康健就是火气大了点,开了几副下火的方子吃着。
“大王,不好了,王妃的病又反复了,御医说需要再请一滴王血方可压制。”小干子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回禀。
鼠王嗖的一下站起来,双眼中有着怒火,一看就是又要发怒了,或许是下火的方子起了些作用吧,鼠王忍住了,不过语气还是不善道:
“御医是干什么吃的,王妃的病反反复复,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大好,若不是药石尚算有用,本王不介意送它们去天国见见老祖宗。”
鼠王还是接过小瓷瓶,用针扎破手指,挤了两滴血液在其中,扔给小干子道:“快些拿去入药吧。”
小干子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瓷瓶,好似捧着绝世宝物,那浓重的样子,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一开始的它确实是向着王妃的寝宫而去的,可就在半路上,奴才做派的它突然间眼中生出戾气,回身望了一眼王宫,嘴角噙着诡异的笑容,换了一个方向向着王宫外去了。
王宫内的鼠王看着书,努力让自己暴躁的心情平复下来,这个法子似乎作用也不是太好,生气道:
“影卫,去把钦天监的老头子们给本王带过来,它们不是精通占卜推演之术吗,让它们给孤看看。”
影卫领命离去,不多时,钦天监的监正就被带了过来。
“拜见大王。”监正恭敬行礼。
“起来吧,找你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帮本王看看孤这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鼠王威严道。
监正抬起头,双眼由混浊变得清明,往复三次之后又开始掐指推算,半刻钟后惊道:
“大王,你被歹人下蛊了。”
“是吗,如何说?”鼠王克制住快要爆发的自己,最近的它是深居简出,接触的也都是信得过的人,怎么可能被人下蛊而不自知,它倒要看看这位钦天监的监正怎么说才可以保住那颗胡言乱语的脑袋。
“大王,老臣精通望气之术,大王的本命王气如日中天,可此刻却被一股污浊之气攀附、影响和腐蚀着,需尽快前往钦天监进行法事,我等臣子必定竭尽全力为大王去除这孤污浊之气。”
“说人话。”鼠王不耐烦道。
“老臣年轻时曾游历北方外族,到过一外族部落,名为巫族,巫族人精通蛊术,所谓蛊术就是通过收集被下蛊之人的媒介而发动的一种恐怖术法。
媒介不同,效果威力大小也不同,比方说若是媒介只是被下蛊人的衣物啊等等不重要的东西,所能下的蛊术威力自然不强。可媒介若是被下蛊之人真实的生辰八字以及血液与自身息息相关之物,那所下的蛊术威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大王最近可有为什么人用国血?”监正快速的讲完自己知道的,并小心点询问,因为它瞧见鼠王的脸黑如锅底。
“大王稍安勿躁,切莫被蛊术影响了心智,大王所中之蛊老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当叫做——聩落乡,乃是巫族王室不传之术,非王室之人不可研学。”
聩落乡,顾名思义让人昏聩落寞易梦的功效,被下蛊之人的表现也很明显,平日里来浑浑噩噩却又暴躁易怒,为了任何一点小事都可以大打出手,更何况是一些真的大事呢,还有便是会时常做梦,梦见的也全是对自己不利的噩梦,从而不断的攻击被下蛊之人的心神,到最后使其崩溃疯狂。不过想要达到这种程度,即使是拥有高明的蛊术也不是一蹴而就便能成的,至少需要两次用到被下蛊之人的鲜血作为媒介,且下蛊之人不得离开被下蛊者十里之外,否则,蛊术便会失效,换而言之就是,下蛊之人定在王都,而且就在王宫附近。
“影卫,排查王都的近日到来的所有人,一一给本王查清,还有去看看老三、老七在不在它们该待的地方,再派一人去王妃寝宫查一查。”鼠王连下三条命令,最后的它闭上眼,内心带着期望:王妃,不要让孤失望啊。
为什么要查自己的爱妃,因为监正说下蛊需要血,而它的血,近日来只有王妃入药用过。
“大王,请随老臣移驾钦天监,我等叮当竭尽全力在找出包藏祸心之人前保王上安。”监正跪地恳求。
“监正有心了,本王处理完公务后便前往钦天监。”
钦天监监正退下,回去抓紧时间准备法事去了,毕竟“聩落乡”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能下这样蛊术的人,绝对不简单,由不得它们不重视,大王的身体关乎国之未来,又怎可草率、轻易对待不是,不然出了岔子,它们可能比下蛊的人还要早走一步。
…………
寒水关。儒儒鼠几日来是焦头烂额,传达命令的影卫不仅不离开,而且还时常催促它快些遵循王命,对猫国大军发起反攻,将失去的孤凉城夺回来。它也是找了各种此时不易用兵的借口进行推拒,可现如今能用的借口都用了,影卫还是像个木头一般的催促它遵守王命。有时候它有一股冲动,要不将这个烦人的家伙宰了吧,可终究还是没能这般做,毕竟人家代表的是大王,自己不可不敬。
儒儒鼠要进攻猫军的消息却不胫而走,传到了猫军大营,听后的白玉猫大为高兴,若真如此,距离拿下寒水关便不远了,不论真假,白玉猫都开始做准备了,它不打无准备之仗。要么赢要么不打,当然了,这只是理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