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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东海烛照可复生(1 / 1)


相柳冷眼盯着抱着姑获的帝喾,咬牙说出:“放开她。”帝喾同样也是眼中冒火,并不理会相柳,将晕倒的姑获抱起,交给旁边的侍卫,亮出了九节鞭迎战。

两人打得电光火石,很明显帝喾并不是相柳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倒在地上吐血扶着胸口。

此时,在一旁的祝融手握着火戬迎上去,他对着相柳的胸口刺过来,而后相柳闪开,用掌风硬生生拍上去抵挡。

祝融的武力值虽然不如相柳,可是他非常骁勇,说白了就是不怕死,他的火戬带火,这火烧着什么是不会灭的,会一直烧。

他又善用火,于是用火攻,几次下来,相柳明显招架不住,但是相柳善用水和冰雪,所以他用掌风化成了水,浇上去,趁着祝融没有留意的时候也是一脚从后背袭击,祝融被打倒在地。

相柳看着倒在地上的祝融和帝喾,冷笑一下,径直朝着姑获走去。此时姑获已经醒了,缓缓地坐起,看到了帝喾和祝融与相柳的厮杀,她知道此时相柳肯定豁出去也要带她走,但是她不能走,若此时走了,天族怎么办,九黎族又怎么办?

如果此时这个躯体是妹妹燕婉,她大可了无牵挂地离开,但,燕婉的魂魄还在石像中。

再者,若她和相柳走了,那么依帝喾的性子,他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拿下相柳,将他处死。

相柳一人可敌帝喾一人,奈何能抵过天族的千军万马,更何况,此时这个身躯的主人还和九黎的祝融有婚约在身,若祝融以相柳拐走他的妻子,九黎族巫后为名,追杀他,那么相柳就在劫难逃。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相柳陷入这样的困境中,她看到相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她对着相柳喊道:“你走!我不会和你离开的。”

相柳停住脚步,眼中含着对她的深情和疼惜,他懂她此时说此番话的意思,她不想自己陷入险境。

可是,她又何曾知道,他从没有惧怕过何人,只怕过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她。

他又继续往前走去,姑获抽出那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颈:“你再上前,我就自刎于此。”

他立在那里不敢往前,“跟我走吧。”他的声音颤动,又好似在恳求。这一点不似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相柳。

姑获眼含泪水摇摇头:“你就当姑获已死。此后我们再无相见。”

她又将匕首对着脖颈近了一些,血丝已经从脖子中渗出。

他的心如同被绞割一样疼痛,再也不敢再向前半步。

“好,我走。”他将石像从怀里拿出扔给了姑获,旁边的侍卫立刻接住双手捧着。

“愿意不愿意跟我走,不在于你,在于我。等你伤好,我会再来找你。”说完,对着天空一挥手,大鹰降落,他坐上腾空飞去。

姑获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心口的疼痛又增加了万分,她下意识去抓住心口衣物。

帝喾踉跄跑回来,准备带姑获离开,祝融上前用火戬阻止,“谁敢带走巫后?”

帝喾冷笑,用阴冷的眼神看向祝融说:“你若敢拦巫山神女返回天族。就不怕九黎被灭族。”

姑获让侍卫将石像送给祝融:“妹妹暂时在此,你照看好,等我们想到法子再来迎接妹妹。”

祝融抱着石像,他发现石像中隐约出现了红色的闪光,他也感受到了燕婉的气息,顿时心中的爱意如汹涌将石像抱着更紧。

他望着姑获:“你们会救她吗?”姑获点头,帝喾说:“等我们的消息。”

天帝和天后赶到了后庭,看到虚弱躺在床上的姑获,天后上前抱住姑获哭着喊着:“我儿受苦了。”

天帝也是心中心疼,转身对着帝喾说:“现在如何?”

帝喾双手握拳禀报,:“身体无甚大碍,只是虚弱,已经让神医下了药单,我也度了真气给她。只是现在烦恼的是,一身无法融入两个真身,燕婉的真身还寄托在石像里。”

天后听闻,哭得更伤心了。说道:“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该如何是好?”

天帝说:“你可去请示西山王母。”

帝喾说:“我正欲想去西山,问问王母如何办。”天帝说:“那还不快去。”“是!”

西山王母看着帝喾跪在殿前请求救救姑获,她只是微微闭上眼睛叹口气。

“人都说并蒂莲花是祥瑞,却不曾想,事物都有双面性,如今这般着实难办。若要保姑获,那么势必要牺牲燕婉,如果要保燕婉,姑获就会魂飞魄散。”

帝喾低头抱拳说:“所以求王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王母微微摇头:“都说天族无所不能,但是在此处我也是无能为力。”过了一会,她看着帝喾说:“我虽然有个法子,但却需要付出代价。”

帝喾说:“王母但说无妨,只要可以救下姑获和燕婉,我就算粉身碎骨全不怕。”

王母说:“倒不用粉身碎骨,不过需要用命。”

她接着说:“在东海极边有一座太阳山,炙烤无比,上面寸草不生,有一种上古神兽叫烛照,是盘古开天辟地后混沌所产生的圣兽。找到它,用他的血液去浇灌另一个灵魂,可以得到复生。只是代价就是寻找它的人要以命去引血,且此人必须是要复生之人心爱的人。”

听到此时,帝喾低下头沉思:“那岂不是用一命去换一命。”

王母苦笑:“不是那么简单,是用心爱之人的命去换,得到的复生,却永远失去所爱。这大约是大道之惑吧。”

王母说:“生则失去所爱,不生亦会失去所爱。终究是如此矛盾。”

帝喾道谢后退下,心情沉重,突然他目光坚定走向前,若真的可以牺牲自己救回姑获和燕婉,他愿意一试。

九黎族里,祝融在用火疗给盛放燕婉灵魂的石像注入真气,等刚刚结束手下上来汇报,说天族的帝喾将军等候多时,他忙将石像放入自己的胸口。

当祝融走入大殿,看到帝喾满怀心思坐在下面,于是轻蔑问他:“你不去想法子救王姬,跑来找我做什么?”

帝喾说:“我已找到法子去救神女了,今日就是讨要燕婉的元神。”

祝融冷笑一下:“你说的法子,不妨说来一听。”

帝喾说:“我们天族要回天族神女的元神难道还要经过你们九黎的允许吗?”

祝融哈哈假笑两声:“燕婉是和我拜堂下定结成的夫妻,她如今是九黎的巫后,不再是你天族的神女。”

帝喾一下站起来,双眼射出杀气:“今日,你不给也是要给的。”

手中突然显出了九节鞭,身后的侍卫也是霍霍抽出刀,此时祝融心口一阵炽热,他拿出了石像,看到石像在发出红色的如同炽热火焰的光,拿在手中也是非常烫手。

祝融知道是燕婉在表明自己的心意,她不愿看到祝融和帝喾在面前相互残杀。

祝融叹气一口,问帝喾:“你要如何救她,我愿助你一臂之力。”

帝喾收起了九节鞭,他也看到了祝融手中的神像在不断闪出烈火的红光,知道这是燕婉在向他们说话。

帝喾心中虽然不快,还是将王母说的法子讲出。

祝融眼中显出担心:“首先这东海之极的太阳山,常年烈火,一般寻常人是无法入内的。而后就算寻到了烛照,将它逮到,但是救人需要用心爱之人的命做引子。这该如何。”祝融看向帝喾。

帝喾眼中坚定:“我并不怕用命去救。”祝融微微一笑:“你就这般确定,你是她们心中挚爱吗?”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被自己伤到。

他们也都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个可以引命之人,但是心中的嫉妒又让他们无法面对那个人,希望再找到烛照后,可以用其他方法去替代。

祝融说:“去神山去找烛照并不难,我生来就不怕火,自去可以寻来。你且在海边等我即可。”说完嘱咐了几句,便和帝喾一起出发了。

在他们离开后,树上一阵响动,惊动了侍卫,他们纷纷朝着树上射箭,一会一只化形的小雏鸟飞向了天空,不一会就变成了白色的大雕往东边飞去。

在海边的沙滩的木屋旁,相柳正看着气喘吁吁的大鹰,他将手放在大鹰的头上,即刻感知到了大鹰所听到的一切,原来他们准备去太阳山,心中已然知道该如何。他坐上了白鹰,对它说:“去神山。”

在大殿后面的花园里,姑获正在发呆,身旁的小侍女端来了安神汤,说这是天后炖好的,要她喝下。

姑获轻轻摇摇头,心中突然憋闷,对婢女说:“你们且退下吧,我一人好去御瑶仙池泡澡,没事莫要来烦我。” 婢女纷纷退下。

姑获来到了仙池,脱衣入池水中,任由烟煴的雾气将自己环绕,突然从水中钻出一人,将她环抱,她早已感知到此人是谁,并不惊讶,眼中有着不一样的温情。

相柳从水中缓缓钻出,将姑获揽入怀里,他知道:此刻是她和他仅有的依偎。

姑获看着他,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白发开玩笑:“几日不见你又苍老许多了,不过样貌还那么俊美。”

相柳将姑获的手握住,放在他心口位置,两眼如钉在她面上一般,又似委屈又似悲伤:“让我好好看看你。”

姑获用另一只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你就这般想我吗?”

相柳一下又把姑获拥入怀里,用所有的力气抱住她,抱着姑获直呼喘不过气来了。

相柳将姑获从怀里拔出“我们已经找法子去救你们了。过不多时,你们就可以分开了。”

姑获显得惊讶又高兴,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沮丧起来:“我不信这世界上可以有这样的法子,也不信这法子不需要任何代价。”

“自然是需要代价的,需要用自己所爱的人一命去换。”相柳轻描淡写地说着。姑获惊恐看着他,过了一会说:“没有你,我定不会在这世上苟活。”

相柳说:“你听我说,幸好你所爱之人是我。我可是有九条命的九头蛇。”

姑获疑惑看着他:“你真的会没事吗?”相柳微微一笑说:“不然,我怎会在不周山的战场被救回呢。你没听过我已经被刺杀了吗?”

姑获突然喜极而泣:“真的吗?那样燕婉就可以活过来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吗?”她原想着牺牲自己换取燕婉的生存,虽然将魂魄寄到了石像身上,不过是想以另一种方式陪伴相柳。

如今,她听闻有方法可以成全所有人,怎么不惊喜万分。而此时的相柳若有所思,脸上挤出笑容,相柳点点头说:“到那时,我们便就寻一个无人偏僻的海岛,去那里生活可好?”

姑获拼命点头,突然抱着相柳的脸,轻啄了一下他那红色的唇。相柳一征,而后转而宠溺一笑,无比深情望着姑获的眼眸,心中忍不住的悸动,如今两人被温泉的水包裹,全身湿透,越发有种原始的躁动在胸中涌出。

他一把将姑获的后脖扣住拉近她,然后用自己热的唇吻住,一刻钟也不愿浪费。

在水中的相柳是那么的好看,只是女子的害羞让她只是轻啄了一下相柳的唇。两人在水中相依,上一次还是……

在那水波的推动下一点点缓慢在晕染扩散,当两人精疲力竭之时,相柳一把转身抱住了她。姑获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于相柳的温情,她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幻想着他日和相柳在海岛隐居的美好生活,喜悦染上了眉梢。

而此时的相柳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失去她的痛苦了,若知道失去如此痛苦,那么当初就不应该拥有。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护着她,想到这里他又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姑获,两人再一次沉溺在这水雾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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