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被相柳送回到青云镇后,走之前他还悄悄在她的衣袋里塞进两个饼,还有那颗用白色锦布包着的不死草丸。
她回到客栈才从怀里摸出了那两个饼和丸子,看到后先是噗嗤一笑,转而面色显出了悲伤,又看着丸子流下眼泪。
旁边的苏二哥看到姑获这番模样,悄悄靠近苏灵说:“她怕不是这几天饿着,把脑子饿傻了吧?她看着那两个饼已半个时辰了,又不吃就看着,现在又笑又哭的。”
他做了一个很害怕的表情,苏灵瞪了他一眼,“别瞎说!”
随后走到姑获面前轻声问: “你想吃点东西吗?” 姑获发呆地摇摇头。
“你把饼给我吃好吗?”
姑获一听,眉头一皱忙把饼塞进口袋里,“不行,这个谁也不给。”
苏二哥对着苏灵做了一个“你看我说她有毛病”的表情。
突然啪一声门被推开,帝喾从外面冲进来,几步就来到姑获的面前,他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稳,满头大汗,想来也是一路跑着过来。
他一把抱起了姑获,一边检查一边说:“你吓死我了,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啊?下次你要去哪里必须要告诉我,再也不能一个人跑出去了。”
他紧紧抓住姑获的肩膀,好怕下一秒她飞走了。
姑获从帝喾的手中挣扎出来,看了一眼苏灵,此刻的苏灵默默转身走到一边低下头,看出有些落寞。
姑获对帝喾说:“我真没事!就是掉进一个坑里,后来爬出来又在山上溜达了几天。”
“你的脸怎么都瘦一圈了。”
苏二哥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对一旁的大哥用腹语说:“他要是看到她啃......”
大哥用眼睛凶了一下弟弟,苏二哥立马收敛不敢再说什么。
帝喾抬起头,笑着对苏家三兄妹说:“你们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帮我把获儿带回神山。”
苏大哥说:“当然可以,这次我母亲本就想要我们带她回青丘住几天,再送回去神山。”
“帝喾哥哥!”姑获拉着帝喾的手撒娇,“我还不想走,好容易出来这一趟,都没好好玩呢。”
帝喾故意装成严肃的样子:“还玩?过些时候就是及笄宴席了,帝父已经非常生气了,你若再不回去,小心帝父真的派人捉你回去领罚。”
姑获嘟着嘴,将手放进口袋摸了一下那张饼,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回去就是了。”
墨色的海边,一轮明月如玉石一样镶嵌在海上。海浪扑打沙滩,一次一次又迅速退回,在海浪翻滚中,一个男鲛人忽隐忽现,他在等人。
相柳在沙滩的礁石上站立,白衣阙阙,目光如炬。
“回世子,我们查到了,王黎经常出没在龟首山一带,那里瘴气弥漫,少有人烟。
每月的十五,他都会进行一次祭血占卜,总有一个蒙面红衣人来营帐和他碰面。”
“查到那人是谁了吗?”
“他来往如影,未曾查到他的踪迹。”
“先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跟踪,看他到底是谁?”
“是,世子!”鲛人抱拳行礼。
“您交代的。”鲛人继续说,“我们发现,最近青丘家确实走丢了一个仆人,不过已经找到了。”
“仆人?”相柳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只怕不是仆人。”
“那是?”
相柳轻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些失落,“我大概猜她是谁了。”
“她的眼睛很像一个故人。”后一句他在心底说了。
“你去办事吧。”
“是,世子。”鲛人一个纵身扎进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