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节奏就一个字:忙!
如果非要再加两个字,重复忙!
每天早上天没亮起床,一天课程满满,做不完的卷子,刷不完的题,偶有一点闲暇时间都是用来背、背、背。
有些学生,就连吃饭的时间也拿着英语高考必背单词在记。
晚自习之后,继续加练到十一二点算是常态,反正宿舍不熄灯,不睡觉。
越是成绩好的,卷的越厉害。
他们都有各种的规划和方法,时间对每个人都一样,拼比的就是坚持!
当然相对于那些成绩不好的,也不打算拼搏的人来说又是另一种活法,食堂、网吧、操场才是他们的主战场,他们就等着高中毕业,拿一本高中毕业证就OK。
其实对于他们本人来说,这个毕业证有什么用,完全不知道,也许更确切的说是享受这最后半年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吧。
不过在祁县高中这样的学生比较少,但也很自觉,从不影响那些要学习的人,校教导处和班主任对他们管理很松,但这一点却抓的很严。
云羽本来也算是这一类人选,所以老师们对他的要求也不高,不怎么管他和廖侗轨两人。
云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自从有了目标以后,他每天过的很充实。
现在已经是高三上学期期末,所有的课程早已经全部上完,学生和老师都为期末总复习做冲刺。
这学期的期末统考,将和市里一起摸底,祁县高中这些年都被市里几个中学视为眼中钉,一个小县城居然能和市一中、市实验高中这样的重点中学齐名。
哪怕原校长高升了,依旧排名不减,威胁很大。
不得不说,祁县高中这所学校的底蕴不错。
市一中和实验高中的老师们激励学生的经典话术就是:你们再不努力,期末考试时,连祁县那个山旮旯的学生都比不过,丢人!
至于这样的话有没有歧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因为祁县的老师也是这样的说:只要你们把市一中、市实验高中那些自以为是的装逼犯拿下,拿下几人,就有几千元奖学金。
小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也只有林紫苏、范文毅等几个年级前十的学生。
至于云羽和廖侗轨,她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不要捣乱。
文科班本来人就少,难度也大,而市里两个重点高中的文科班人数占优势,成绩前五十名的,最少能有40个左右,剩下的不到10个就在祁县这边了。
而这十个人还要干趴人家三四十人,能冒尖出现在市前十名才有奖学金,可想有多难拿。
上课大多数时间不是做卷子就是讲卷子,有时候会有自主复习,老师坐在讲台上,等人上去问题目。
云羽最喜欢这样的方式,可以根据自己的计划进行。
只要自主复习的课程,他就在突击攻读宫殿记忆法,课堂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如此,数学课在苦读林紫苏的高一数学笔记,做那些最简单的基础数学题。
下午放学后,他会在操场上跑个五圈,一是放松大脑,二是锻炼身体。
再之后就是玩半个小时篮球,吃饭,洗澡。
晚上自习课,除了老师上课时间,就是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和卷子,之后继续攻读高一数学。
自律是高中生的必修课。
中年人良好的忍耐力和理性思考,很好的压制住了年轻的冲动。
这一周,云蠡都是这样的过来的,而且体会到年轻、精神旺盛的好处。
若是三四十岁岁的身体,或许体力劳动没问题,但在这高强度的脑力劳动下,也许已经崩溃。
“叮铃铃……”
一眨眼,到了周五放学。
除了路太远,老家在几十里开外基层乡镇的住宿生,还在啃卷子,绝大多数的学生都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云羽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东西很少。
大冬天又不用天天换衣服,只有几双袜子和内衣塞在小背包里就搞定了。
课本、作业什么的,根本就用不着带。
英语、语文不用带,只带了数学卷子,回去还要找一找高一的课本呢。
再说,他也没打算在家玩到周日晚上,周日一早就准备回来。
时间紧迫,要不是因为重生回来,想见一见父母,回不回去没多大意义。
上辈子,没少让老爸老妈操心。
读书时不好好学,毕业后又丢了体育教师的工作。
那时候,父母甚至亲自求到校长室送礼。
唉,一言难尽!
父母后来又在县里给买了房,想他在老家相亲、找工作。
自命不凡的云羽又怎么肯听,非得自己出去闯。
往事一一浮现,云蠡摇了摇头,造孽的青春啊。
没有在记忆里生根发芽,而是烂的一笔弔糟。
现在想想,工地上的饭真的香吗?就算是软饭也没那么好吃……
一想到回家,放学的时候还有点小雀跃。
可是来到车棚找自行车的时候,傻眼了。
这么多自行车,谁知道哪辆车是自己的?
还有,自己到底有没有骑车来呢?
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点小屁事?
他傻乎乎跟着大家冲过来,连车钥匙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刚放学时,廖侗轨这家伙刚才还邀自己坐他老爸的私家车,却被自己拒绝了。
那小子的老爸是搞废品回收的,富得流油。
算了,先出校门,坐公交车吧!
云羽一路小跑,出了校门,走向500米外的公交站台。
小城的冬天,高中放学这光景,太阳也麻溜的下班了。
留下满天的星辰和一路的街灯,一眼望去,两相辉映、相得益彰。
以前不觉的有多好看,现在却让云羽百看不厌。
叮铃铃~
身后的自行车铃急促的响着,云羽自觉的朝路边靠了靠。
正是放学时间,车流量比较大,本就不宽敞的马路显得拥堵起来。
“云羽!”
急促的铃声停了,但背后传来一个深沉而粗豪的声音。
云羽一怔,回头张望。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顶着平头,骑着二八大杆。
爆着粗口:“愺!你小子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