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露看着沉浸在美食当中的陈皓觉得脸红。
她痴痴的想,要是能嫁给眼前的人该有多好。
“客官,你的早食,请慢用。”店小二打断了李秋露的遐想。
李秋霞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早食,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但为了眼前的这位公子,又隐晦的收起了嫌弃的神色。
陈皓当做没有看到对面之人的嫌弃,他这会已经吃完了,而且对面的人看自己就像看一块肉一样,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陈皓起身打算离开,李秋露立马抬头想要说话,陈皓朝着李秋露颔首之后快步离开。
陈皓连忙跑到了自己的房中,害怕晚一步就被那位‘公子’拦下来。
掌柜的和店小二看着陈皓飞奔回房,两人颇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主人,你怎么这么狼狈?不就是一个小女子吗?你这也跑的太快了点。”
“叨叨,你难道不知道女子也是很厉害的存在?你忘记了之前你主人我也是一个女子,女子最了解女子了,你看看刚刚那位看我的眼神,你是不是觉察出了点什么?”
“那位‘公子’看主人的眼神。”叨叨想了一会,哦,原来是这样。
“主人,都怪你现在的模样太俊俏了些,这不惹得人家蜂拥而上嘛。”
“啧啧,都是甜蜜的烦恼。”陈皓说完还摇了摇头,看的叨叨一阵无语。
这时,从醉仙阁中走进一位穿了件暗橄榄绿大纺车裰衣,腰间系着草莓红涡纹金带,留着鬓发如云的长发,眉下是深邃的眼眸,只是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羸弱的公子。
“东家,您终于来了,是小的无用,让别人给欺负上门了。”张掌柜的对着眼前的公子说道。
黄舒文,也就是张掌柜口中的东家,他摆了摆手,意思是并不是掌柜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有人诚心来找事,怎么会轻易的放弃,他也知道这个店铺是我的,所以这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公子。”张掌柜的有些欲言又止。
黄舒文打断了掌柜的话,他知道掌柜的要说什么。
“对了,昨天帮助我们的那位公子,现在可在阁中,去亲自找人去找他道谢。”
“东家,那位公子就在天字一号房,他也是刚上去不久,您看,那位小姐以女扮男装来接近那位公子,怕是目的不纯。”
黄舒文看了看李秋露所在的地方,她对面没人,所以这会不用刻意表现,脸上的嫌弃显露无疑。
黄舒文就那么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去找那位公子,你看着点这位小姐,不要让她上来。”黄舒文对着掌柜的吩咐道。
“好的,东家,小的一定看好了,不会让这位小姐去楼上的。”
陈皓正在房中写着东西,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他有些纳闷,这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这个时间点有谁会找他?但他还是去开门去了,打开门才看见一位脸色有些苍白的公子,站在自己的门外。
“是公子您敲我房门吗?请问公子有何事?”
黄舒文对着陈皓行了一礼,说:“公子得罪,我是醉仙阁的东家,是来感谢公子昨日对我们的仗义相救,可否进门一叙?”
陈皓听闻此言,侧身让开位置,黄舒文颔首之后就走了进去,陈皓顺手就关上了门。
“昨日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是他们打扰了我吃饭的兴致,实在不敢当让东家来道谢。”陈皓无所谓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得知公子的所为,还是要感谢一番的,这样,这几日的公子在醉仙阁所有的花销,全部免费,还请公子不要再推辞。”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皓实在不喜欢这种不熟悉的,人与人之间的推来推去,就好像前世过年时发红包的样子,这让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那就多谢东家的慷慨了。”
陈皓的答应,让黄舒文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扩大了。
他倒是第一次见如此坦荡、如此不拘小节的人。
“还不知公子姓名,在下姓黄名舒文,要是公子不嫌弃,就喊我舒文好了。”
“舒文兄好,我姓陈单名一个皓,你喊我陈皓就好了。”
“陈皓兄还是喊我舒文吧,这样显得亲切些。”黄舒文笑着说。
陈皓把那句,可能我年纪尚小的那句话压了下来。
两人互通了姓名之后,又聊了许久,陈皓还看出黄舒文的身体状况,觉得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气血不足,所以后天如果不治疗彻底的话,恐影响寿数。
这让黄舒文有些惊讶,自己这些年没少看大夫,也没少进补,但效果不是很明显,所以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没想到这峰回路转。
“还请陈皓兄不吝赐教,日后必有重谢。”
陈皓认真的给黄舒文把脉,然后沉思良久才写下了方子。
“按照这个方子吃上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去‘玉蟾堂’我会把下一个月的药方放在那里,如此吃上几个月,应该会比舒文你现在好点。”
黄舒文拿过药方看了起来,药方上书写,四君子汤、四物汤,底下还有详细的药名等等,他看完之后把药方收了起来。
这个时候黄舒文有了一个想法,他的母亲自从生了他之后,身体很是不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吊着一口气,他们看了好多大夫都觉得没有救了。
但凭借陈皓第一眼看出来自己的病情,他觉得还是让陈皓给自己的母亲瞧一瞧。
“陈皓兄,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的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还是想要请求你,去黄府看一看我母亲的病情,可否?”
陈皓想了想,反正自己的事情也办完了,明天才会军营,今天完全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吧。
想到此,陈皓点了点头,并答应了下来。
两人下来的时候,那位女扮男装的小姐已经离开了,在大堂中并没有她的人影。
两人相携而出,给人的冲击也太大了些。
黄舒文给人一种病态美,而陈皓给人的冲击更加强烈一些,他是那种无论和谁站在一起,你的目光先看见的就是他。
他长身玉立,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陈皓兄的风姿让大家都看呆了。”
两人已经熟悉了,随意黄舒文说话就有些随意了些。
陈皓笑了笑,并用眼神示意,让黄舒文看向远处。
黄舒文看向了陈皓示意的那处,他有些赧然。
“哈哈哈,我们彼此彼此。”
说笑间两人乘上了一座轿子,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轿子停了下来。
“陈皓兄,到了。”
陈皓看着眼前的这一座大宅子,并没有很惊讶的,能开醉仙阁的人,岂能平凡。
但当他看见上面写着刺史府时,有些惊讶,用余光悄悄打量了一下黄舒文,没想到他竟然是深藏不露。
黄舒文带着陈皓从大门走了进去。
陈皓跟着黄舒文目不斜视的走着,黄家的院子在规格上和大将军府差不多,但院落也和大将军府一样,看来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只是,这刺史府不是一般的官宦人家,而这官宦人家的子弟又很少有人经商,这黄舒文倒是别具一格。
陈皓记得这洛州刺史姓黄,叫黄成玉。
这可是一位了不得人物,他和沈礼大将军一文一武,把洛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倒是罕见。
“陈浩兄,前面就到了我母亲的院落了。”
陈皓和黄舒文两人一起进了院落之中,陈皓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药材味,看来黄舒文的母亲病的很重。
“参见少爷,夫人这会刚吃完药睡下不久,少爷要奴婢去喊醒夫人吗?”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先让母亲好好休息吧。”黄舒文对着丫鬟说完又对陈皓说:“陈皓兄不好意思,没想到母亲这会休息,还请陈皓兄和我一起等会可否?”
“无事,今天还早,就等着令堂休息好了再说。”
丫鬟上了茶点之后就下去了,黄舒文招呼陈皓吃点东西,先垫垫肚子,他已经交代了厨房今天多准备点饭菜,他带着客人在母亲这里用饭。
两人闲坐之时,就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天,越聊两人越觉得投契,颇有些想见恨晚的感觉。
黄舒文母亲于氏的内室中,她已经醒转过来了,隐隐听见他儿子开怀的笑声,她有些热泪盈眶。
多久了,自从自己病种躺在榻上之后,舒文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大笑了,这让于夫人有些好奇,谁能把自家儿子逗得如此开心。
“于嬷嬷,舒文在和谁聊天,听舒文的声音很是开心。”
于嬷嬷搀扶起于夫人,拿起靠枕放在她的背后,这才回答道:“少爷说是结识的一位朋友,好像也是一位会医术的大夫,这不,少爷想着让他来看看夫人的病情。”
“这孩子,真的是瞎操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还不清楚吗?老是麻烦别人多不好,也罢,既然他已经找来了就让大夫看看吧,好让舒文放心。”
“夫人,你这样想就对了,你还要看着少爷娶妻生子了,你还要帮着照顾小小少爷呢,你的病啊,一定会好的。”
于夫人只是扬起消瘦的脸颊笑了笑,于嬷嬷安慰人的本事又精进了一步。
看来,自己真的是让他们操心了太多了。
罢了,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也是时候把自己身后事安排一下。
于嬷嬷和外面开怀的黄舒文并不知道,自家夫人母亲的可怕想法。
“嬷嬷,你扶我去外厅舒文那里,可不能让他的朋友笑话他。”于嬷嬷扶起夫人往外厅走去。
陈皓和黄舒文听见了脚步声, 他们知道是黄舒文的母亲过来了,连忙起身行礼问安。
黄舒文快步走上前,和于嬷嬷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自己的母亲,等于夫人坐在上座之后,陈皓又行了一礼。
“陈皓拜见于夫人。”
于夫人仔细打量着陈皓,越看越觉得陈皓好看,浑身的气质不是一般人拥有的,这让她有些好奇,自己儿子是怎么和这位,风光霁月的公子认识的。
黄舒文看自己的母亲盯着陈皓,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然后无奈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陈皓兄别见怪,家母就是喜欢看俊俏的儿郎,她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还请陈皓兄见谅。”
“无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于夫人如此看我,对我是一种欣赏,我怎么会羞恼,不会不会的。”
“这位公子说的是,我深居内宅,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像公子这么好看的人了,这才一时看呆了去,还好公子不曾见怪。”
三人寒暄了一会儿,于嬷嬷问道是否要传膳,几人这才惊觉饥肠辘辘。
等膳食摆了上来之后,又是一阵寒暄,然后几人这才吃起午饭来。
陈皓在军营中已经习惯了吃饭很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他吃饭的时候不能太粗俗,免得给人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很是慢条斯理的吃饭,或者说是拿出自己以前在陈府的状态。
这让悄悄观察他的于夫人,不住地点头,这个孩子礼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培养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洛州有何家族培养出,这位一位优秀的孩子,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也罢,自己知道这些又有何用,还是多看几眼自己的孩子吧,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用,要不然也不会让舒文在胎中就受苦,长大了,还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能去经商。
虽然现在不讲究商人是最低的位置,但有些人还是看不起商人的。
舒文并不是没有能力,而是被自己的父亲压制,被自己拖累,否则,又何苦如此。
于夫人想到这里,就有一股戾气。
陈皓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但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索,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人吃完饭之后,黄舒文提出让陈皓看诊,于夫人先是以刚吃完午膳,不准而拒绝,后以等会再进行把脉。
这让陈皓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