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祁芜便知道祁洛泱说的等是在等什么了,大长公主府中出来一位嬷嬷,对着祁家的马车道,“圣宸郡主安好,殿下邀郡主入府一叙。”
马车帘被掀开,祁洛泱立于马车上,美眸扫视一周,缓缓笑道,“那就劳烦嬷嬷带路了。”
大长公主府前的事情,怎么可能瞒的过主人家呢,祁洛泱这么张狂地堵住了大长公主府的门,后面的马车堵地水泄不通,若是不能尽快解决,旬阳郡主这生辰宴可就成了一场笑话了。
大长公主敢写帖子要祁老夫人为旬阳郡主贺寿,她祁洛泱就敢堵着这门要大长公主亲自请她进去。
反正丢的也不是祁家的脸面。
说是要嬷嬷领路,但祁洛泱对大长公主府并非全然陌生,一路上硬是走出了主人家的气势,那嬷嬷似乎是有话想说,对上祁洛泱似笑非笑的眼睛,话语便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
大长公主想过很多种祁洛泱的样子,她知道祁洛泱在边疆地位很高,也想过边疆长大的姑娘应该是不懂规矩的,可祁洛泱今日的做法属实是令人摸不着头脑,说她懂规矩吧,她在大长公主府前一副无赖做派,可要说她不懂规矩,似乎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就像现在,她行礼挑不出错处,反倒是大长公主看到她容貌的那一瞬间,愣了神。
对于荣王,她其实是存着气的,她自幼受人尊崇,可偏偏在荣王的事情上吃了亏。
当初五皇子叛乱,局势对楚祀辰不利的时候,她曾经想要用大长公主府的势力与楚祀辰做笔交易,当然,荣王不是交易的重点,但她也是存了心不想让荣王好过。
可是交易还没谈,荣王便死了,楚祀辰更是一路势如破竹,直逼皇位,她做的种种准备,一点也没用上。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便是她历经风雨,也觉得憋屈。
对于祁洛泱,大长公主有所耳闻,只是外界所传的种种,在大长公主看来不过是帝王制衡朝堂的手段。
直到今日看见祁洛泱,她才发觉,或许自己的判断,也未必就是准确的。
光看着这张脸,她就不喜。
当初荣王到底是男儿身,可眼前的这位,不管她跟荣王有什么关系,她都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家。
光这张脸,她就有成为下一位纯容皇贵妃的资格。
“圣宸郡主?”大长公主示意给祁洛泱赐座,“圣宸二字,意义非凡,难得皇帝费尽心思想了这样一个封号,你既然得了这个封号,那便更要谨言慎行,做贵女之表率。”
“你刚从边疆回来,只怕是不懂这京都规矩繁琐,”大长公主低垂着眸子,似乎并不将眼前人放在眼中,“皇帝到底没有那么心细,本宫便做个主,赐你个嬷嬷回去教教你规矩。”
祁洛泱若真的带着嬷嬷回去,那便是承认了祁家的姑娘都没有规矩,在这等级森严的京都,这句话足够毁了一个姑娘家。
旁人可能没法推辞,可偏偏大长公主面对的是祁洛泱,祁洛泱看向大长公主,唇边带笑,“殿下说的是,向来大长公主府的嬷嬷在规矩上都是极好的,圣宸自边疆来,确实有许多规矩都不懂。”
“所以,还请嬷嬷赐教,”祁洛泱话锋一转,“一府之中小辈的生辰,却要他府长辈为其贺寿,这又是哪条规矩呢?”
没有人想到祁洛泱会直接把话挑明,大长公主的笑僵在了脸上,凌厉的眼刀向祁洛泱射去,她身边的嬷嬷冷喝道,“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