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若却只觉得寒心,扮男儿身本不是她所愿,这么多年她又提心吊胆,心里更是觉得愧对楚祀辰,现在局势不稳,她担心楚祀辰被人钻了空子才急着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他,可换来的就是他将自己囚在随心院。
她从不否认自己有错处,她自私得很,在楚祀辰身边的前几年她从未将这人放在心上。
可在她赌上一切坦白之后,换来的却是楚祀辰的囚禁与逃避。
他凭什么啊……
她都在努力克服上辈子杀了自己的凶手了,这辈子刚来太子府的前几年她夜夜不敢入睡,唯恐一觉醒来她便发现自己所经历的只是一场梦,其实她还是冷宫那个人人可欺的皇子。
楚祀辰每次发怒她都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去安慰杀害自己的凶手,这种举步维艰到或许前进和后退都是死路的日子,楚祀辰一点也不明白。
他永远不会懂的。
楚若越想越委屈,生理跟心理双重压力下她虚弱到在床沿上撑着的手都在发抖。
楚祀辰只是冷眼看着,可背后的掌心的血却已经顺着手流了下来。
“我何时说过要离开了,”楚若声音都是虚的,尽力让自己声音平稳一些,“我担心有人拿我女儿身的身份做文章,我担心连累了你对你的计划有影响,你要是生气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将我囚禁在这里算什么。”
“为什么,你永远都不知道明明白白告诉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次次猜的准。”
她一直让楚祀辰解了她的禁足,可是她何尝不明白这已经不是禁足了。
明明就是在,囚禁她啊。
她字字指责,楚祀辰却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愣愣的开口,“你方才说,你不想离开?”
楚若懒得管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随手抓了个枕头丢过去,“你想让我去哪!”
傻子吗?
祁瀚早就走了,她要是走现在估计都到边疆了。
还会在这里跟他生气?
楚祀辰没躲,枕头打人能有多疼,更何况是楚若动的手。
枕头打在身上落在地上,楚祀辰大步上前把楚若环在怀里,“阿若……”
楚若推他,察觉到楚若的抗拒,楚祀辰只抱着她更紧。
楚若委屈,“……”
这人怎么这样啊。
“阿若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我骗你的!”楚若没好气地回他,“祁将军当时要是带我一起去边疆,我现在都离你十万八千里了,还用得着受这份气?”
楚祀辰知道她委屈,也怕自己那阴暗的心思吓着她,她不知道自己让人按照她的身量打造了一个笼子,也不知道那副根据她手腕脚腕打造的链子刚刚送到他手上。
要是执意想走,那就拴在笼子里吧。
“阿若不气,是兄长错了,兄长的错。”
楚若不想理他,赌气不出声,楚祀辰这时倒是来了好脾气,安抚般拍着楚若的背,“随心院的护卫我让人都撤走,你平日里常带着的那几个暗卫还是留下好不好,你要是不喜欢我随时换了他们。”
“随心院原来的奴从呢?”
楚祀辰缓了缓才道,“他们现在在别处当值,一时半会不好回来。”
楚若心一跳,不好的预感袭来,素手搭上楚祀辰肩膀,“兄长,他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