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的稳扎稳打,每上一段路都开始摸清四周状况,占领一些有利地形。
百名弟兄,一直没有离开唐学志太远。
反而吴安带着五六十个家将,率先杀入了敌寨中,和叛军乱战成一团。
吴三桂见吴安得手,马上又将剩余兵马,全部投入进去。
千户刘齐麾下锦衣卫,虽说都是老爷兵,平日里骄横惯了,更加不会买吴三桂那些边军的账。
吴家军都杀进去了,他们自然不甘落后。
刘齐当即率领,几乎全部的锦衣卫,也杀了进去。
吴三桂则在几名士兵的陪同下,摆弄着唐学志给他的火铳:“田指挥使,咋样,就这点匪贼,恐怕都不需海军的人动手了。”
“嘭~”
说话时,抬手一枪,干掉了一个叛军。
脸上得意之色更浓。
田弘遇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炫耀,只是如今,吴三桂也差不多成了他结交的对象。“吴总兵,好铳法。”
“区区几百贼子,有辽东军的精锐在,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吴三桂大笑:“田指挥使的锦衣卫,也不错。”
“唐兄弟,你们可上来了,这些贼子,没啥了不起,我们的人马上就要攻打总堂了。”
他们人不多,短兵相接这种事情,想来也影响不大。
田弘遇没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点点头。
唐学志的火器厉害,但他们终究是海军,攻山这种活,肯定不行。
唐学志收起火枪,来到吴三桂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边上,拿着望远镜,看了看寨中的情况。“吴总兵,田兄,李贼的人马,虽然战力不强,但这里毕竟是贼子山寨。”
“千万不能轻敌啊!”
“哈哈哈!!”
吴三桂开怀大笑:“唐兄弟,你也太小心了,我辽东军面对鞑-子十万铁骑,也都是面不改色,那些兄弟,哪个手里没有杀过一两个鞑-子。”
“李贼,不过乌合之众,不必担心。”
吴三桂对自己的家将很有信心,自己还是统帅十几万辽军的统帅,临战经验也相当丰富。
就连黄台吉十万兵马来攻,他也有信心一战,何况是李自成流落到此处的一支残军。
反而唐学志,虽是海军统帅,兵马却不多,除了火器还不错,其他的硬性指标,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田弘遇很认真的说道:“是啊,唐兄弟,要不干脆让弟兄们停下来,歇息歇息再说,毕竟兄弟们常年呆在船上,突然的攻山,怕是多少有些不适应。”
忽然,寨子中传出一阵骇人的惨叫声。
攻打总堂的人马开始往后退了回来。
七八个士兵,扶着伤者,撤到了田弘遇不远的地方。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指挥使大人,不好了,贼子在大堂中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马百户,战死了。”
田弘遇心神一颤:“什,什么,马百户,战死了,到底怎回事。”
话还没说话。
吴三桂的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总兵大人,不好了,吴千户受伤了。”
“什么,吴安,他,他受伤了。”
吴三桂猛然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的好好的,怎么两个领头的都受伤了。
紧接着,大量的士兵,往后撤,山寨中传来一阵喝喝的杀声。
李仓、李二五,带着几百人从寨中杀出。
“杀呀,活捉吴三桂。”
寨内寨外,到处都有人喊着活捉吴三桂,竟然有一种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吴安被手下拼死抬了出来,一百多人,只回来了七十多,其他尽数战死了。
田弘遇的人,跑的稍微快一些,也死了十几个,后面的追兵却紧跟着上来了。
赶紧下令,让身边仅存的七八个兵,上去接应一下。
吴三桂面如死灰的站在树下,惊骇的看着自己的人跌跌撞撞从寨中跑出来,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锐气。
“该死的贼子,竟然敢耍阴谋,来人,给我火速回营,调集五百精兵,将恒山寨荡平了。”
马德~
在阴沟里翻船了。
还是当着田弘遇和唐学志的面。
=滋味的确不好受。
吃了亏,当然也得找个台阶下。
怎么也得将面子找回来啊。
“得令~”
士兵接令,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
唐学志上去叫住了他:“吴兄,田大人,区区几百贼子,何须再去调集兵马,要不我的人打头阵试试。”
吴三桂的人战力不差,吃亏也是有些大意了。
一百多家将,就是放在十几万辽军中,也是排行靠前的,对付几百匪军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他们忽然换了个对手,有些骄纵了,出发时连最起码的护盾都没带。
锦衣卫的战力稍微弱些,他们没带护盾很正常,但真刀真枪的和匪军打,也未必落下风。
只是,他们见辽军都败下来,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也跟着败下来了。
不容他们思考,李仓已经带着人杀出寨子了。
唐学志轻轻一挥手,几十个亲兵,从四周的掩体中忽然站了起来。
“轰隆~”
“轰隆,轰隆~~”
几十颗黑黝黝的家伙被抛了出来,吴三桂和田弘遇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传来了一阵阵猛烈的爆炸。
耳朵都快震破聋了~
李仓和李二五带着几百人刚刚除了寨子,就见一名身穿总兵官的将服的家伙,蹲在大树后面。
他身边更还有一二品大员,想来就是那些锦衣卫的头了。
欣喜若狂!
如果真能那住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和锦衣卫指挥使,到了闯王面前,还不知道该封一个什么官给他。
心中兴奋,带着人就涌上来了。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这两个家伙。
只是他才刚刚迈出寨门不久,一阵热浪袭来。
紧接着,人已经被掀起,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轰隆~
砸落在地。
咔嚓~
自己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几十颗手雷同时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几乎是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吴三桂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掀起披风蒙住头,蹲在树下,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