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船队归来的消息,传回大陈山时,岛上部众,无不欢喜。
此时,虽然大陈山的部分产业,开始向金门和明城转移,但是这里承载着太多的商业交易。
就像后世的一些地方,人都希望往老城跑一样,那些商人已经形成了在这里交易的习惯。
大陈交易中心,并没有随着鱼鹰总部搬迁到金门而冷清下来,反而因为鱼鹰船队,下南洋后,许许多多的商人,从内陆甚至是北疆赶到这里交易。
这一座小岛,似乎成了商人们贸易的天堂。
“船老大,咱们这艘船,和鱼鹰的那些大船比起来,就像一片树叶一样啊。”
一个稚~嫩的男孩,看样子是初次来到海船上当水手,本来他们这艘货船比起那些渔船也算是大家伙,但是和鱼鹰的那些战船相比,就像一片树叶般的渺小。
“你小子,头一遭出海,也难怪你不知道,唐将军的船,比水师船都多,现在东南边海,要不是唐将军护着,只怕海盗就得杀上岸了。”
那船老大,看着鱼鹰这些战舰时,心里确实吃惊的很,不过在和这小男孩讲解时,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
说得那男孩,时不时的露出惊骇的眼神。
大陈的舰队,缓缓驶出港口时,并没有引起那些商人们的注意,对于他们来说,这些船只不过是出海巡航罢了。
马小七的船队,回到金门后的第四天,唐学志也率领着舰队回到了金门水寨。
港口上,布满了前来迎接的人们。
唐学志出现子船头时,刘景同、房子才、张三顺等人,一个个都簇拥上来,将他们迎到了城内。
此时,金门城已经初具雏形。
舰队回来了,但是,运粮船队的遭遇,让人痛心疾首。
鱼鹰护航船队,二百余兄弟,仅有李应良等三十六人还活着。
杨七舰队,八百多人,几近于全军覆没,这一仗要是不打,唐学志何以在大明边海立足。
没多久,刘守成,周林都接到了唐学志的亲笔信函。
福建巡抚衙门。
“军门,唐学志又想干什么,听说他刚从南洋回来,就派人联络了刘守成和周林,现在这两个混人,也带着全部的战船,去金门搞什么誓师大会,他这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啊。”蔡继善一早就收到手下传回的消息,刘守成昨天就带着船出发了。
今天恐怕已经到了金门水寨。
福建巡抚衙门,距离金门如此之近,唐学志既然回来了,也不来拜访一下,就搞什么会盟。
蔡继善一直愁抓不到唐学志的把柄,这种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怎会放过添油加醋的机会。
“噢,唐学志回来了,这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熊文灿听说唐学志回来的消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额头上显出深深的山子纹。
“我看他还不如一直呆在南洋,回来就不消停,您是不知道,现在不仅是刘守成和周林的船,就连大陈和洞头的战船,也全部出来了。
现在的金门水域,恐怕已经集结了几百条战船,这要是让朝廷知道,他唐学志擅自调动大军,人家恐怕会说你养虎为患,军门。”
蔡继善身为巡海道副使,他也有几艘缉私船,只是唐学志的船进驻金门后,很快就整合了从陪都到这里的航线,但凡是挂着鱼鹰令旗的商船,他们都没办法缉拿。
他们的外水,多数是从那些走私船上获得,现在走私船查不了了,蔡继善一伙,对唐学志简直恨之入骨。
“养虎为患?蔡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唐学志这只虎,恐怕,刘香和郑一官、诸彩佬这些虎,还经常会光顾泉州吧。”
“好了,你好歹也是巡海道掌舵人,昔日的边海,和今天相比,有什么变化,想必你比熊某更了解。”
“为官者,有几个能够独尚其身的,现在,朝廷要的是边海安宁,至于唐学志想怎么闹,只要不闹到陆上来,不费朝廷的银子,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熊文灿看问题,显然比蔡继善透彻得多,不过,这也正好暴露出了他处事弱点。
如果按照历史的进程,几年后,他对西北的农民军,却过于执着,千遍一律的照搬边海的成功案例。
结果导致,屡招屡反,屡反屡招,农民军,最终,将大明朝蛀空了。
当然,在对待唐学志这件事情上,熊文灿也有自己的难处,人家帮着稳定了边海,也没有向朝廷伸手要过军费,总得给人家点实惠吧。
就在二人谈话之时,一名文史从外面进来,朝着熊文灿说道:
“大人,唐学志在外求见。”
咯吱!
蔡继善一愣,脸上有露出诧异之色。
“哈哈哈,说曹操,曹操就到,快,让他进来吧。”
熊文灿倒是很高兴,刚才蔡继善还在说唐学志不懂规矩,结果人家已经亲自登门拜访了。
很快,就见那小史领着唐学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鱼鹰的士兵,他们手中各拿着一个木箱。
“军门,蔡大人。”
唐学志看到蔡继善时,还是同他打了招呼,毕竟也算是同僚,上次也给了他一些教训后,也老实了一段时间。
“学志,你真的回来了,好啊,快,这边坐,来人,奉茶。”
熊文灿见到唐学志后,也很高兴,赶紧吩咐下去,让人奉茶。
唐学志倒是没有坐下,而是让士兵留下两个小木箱后,吩咐他们出去。
“大人,卑职以前听您说眼睛不太好使,这次在南洋,刚好看到有一样东西,可以让眼睛看得更清楚,也就买下来了,您试试看。”
唐学志打开一个锦盒,盒子里是一副老花眼镜,说是从南洋买的,其实是他让大陈山玻璃工坊的工匠打磨的,只是那镜框,乃是用黄金打造,比起后世那些镶着金边的眼睛还要货真价实。
随着年龄的增长,熊文灿也愈发的觉得自己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在读一些老友信函时也觉得很吃力。
他小心翼翼的接过唐学志手中的东西,感觉非常的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