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一晚,第二天就神清气爽地出门了。
周则说原先镇上有好几家比较出名的首饰铺,但是现在喜欢这些古法饰品的人越来越少了,有几个都不干了。
也确实是这样,最终他们只能找到最后那家仍旧还营业的,不过门可罗雀,有点凄凉。
简凝月敲了敲有些年代的木门,里面的人在忙活着,随意说了句“请进”,几人便好奇地进了这个铺子。
结果进去一看,柜台上居然摆着一排的药包,一个大娘正包着药呢,不知道还差点以为进了个中药铺。
“大娘您好,请问钟师傅在吗?”
“是咧,在里头喏。”
大娘头也不抬地弄着药包,带着浓厚的方言口音,所以还是得让周则这个当地人来交涉来翻译了。
“阿嫲,我几个想找钟老爹打些饰品,他在闲着伐?”
男生也耐心地,一脸诚意。
大娘听说了他们的来意,有些愣,还是说道,
“进去,直接进里头,他在里面喏……”
“好喏好喏,谢谢阿嫲……”
于是就跟着周则掀了帘布进了里面的作坊,里头果然各色工具一应俱全,而且就算闲置着也是不沾灰尘,可见主人的爱惜程度,经常打理擦拭吧。
“打什么东西?”
寒暄过后,这位年过半百的钟师傅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懒慢地询问道。
“我们想打些金镯子、银镯子也行……不知道老物件有什么厉害的花样?”简凝月说道。
“哦?金银滴……”
钟师傅的脸色在烟雾中有些恍惚,又听他继续,感叹,
“现在的年轻娃哪个喜欢金银噢,你们几个娃莫不是来寻老汉的笑话的?”
也就一些妇女来找他想给小孩打个长命锁的,基本上没有年轻人会光顾他这里。所以难怪钟师傅疑惑了。
“不是喏,谁说的,咱就想打金银的,钟老爹可别推辞,谁不知道钟老爹的手艺哟这个镇子上……来……”
周则笑着,赶紧递上烟。
“真的莫?那说说吧……”
钟师傅犹是惊疑地,接过,把烟别在耳上也没点。
和简凝月走到创作台,坐下,旁边就有现成备好的稿纸,没剩几张,看来他也没心思添加。
“想打什么样子的?”
简凝月赶紧把包里的几张稿子递给他,先前也打过,但效果不怎么理想,平平无奇,完全没有什么亮点,现在就连夜改稿子了,还得重新来过。
“介是?”
见她拿出了图样,钟师傅这才严肃了神态,细细审视着。
“钟师傅,我们这是想打一套十二兽系列的,至于工艺部分就拜托您了……”
简凝月如实说道。
“嚯,你们还讲究这个呢?现在不是流行星座那些的莫……”
钟师傅似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边拿过纸写写画画起来。
“也不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咱们总要流传下去的嘛……”简凝月自然地接过话。
“好,这话不错,”
钟师傅可算难得露出个欣慰的笑容了,态度也更加热情了,
“女娃你是属什么的?”
“属虎的。”
“虎?哈哈看不出来呀……”
钟师傅憨憨地打量着旁边利落又温婉漂亮的姑娘,也看不出来是脾气暴、性急的模样啊。
“师傅我是兔子~”
“我属龙。”
“我和你同岁,我也是龙啊……”旁边的几个也不甘落后,纷纷报了。
“好好好,那先打这几个好嘛……”
“行,师傅您就尽情发挥,也不着急,料子下午就到……”
简凝月笑着道。
“女娃你放心,说来你可能不信,老汉祖上可是宫廷专贡的咧,什么花样纹理没见过,不过到现在嘛……唉……”
一门手艺快要没落啦。
钟师傅又迅速地收了感慨,怕晚辈们看笑话,
“交给老汉你们就放心吧,不满意随你们处置……”
“当然,我们信的,不然也不会跑这一趟了。”
周则乐呵呵地,又聊了不少专业的东西,直把钟师傅激动得淘出收藏的几大箱得意之作来给他们看。
也不用多说了,看着钟师傅那些精良绝妙的作品,简凝月只觉得除了赞美脑海里没有其余的想法,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几人心里顿时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