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明日的秋狝(xiǎn)可当心些,想你上次,不管不顾的,连手臂都蹭破了也没发觉……”
“知道了母妃……”
是三皇子和其母秦妃。
“为娘知道你不耐烦这些,可我说了,少出些风头,你父皇……唉,看中的是你七弟,你前头又有太子皇兄,你记着不必这么用力表现自己……”
“为何父皇单单喜爱七弟?”
不过十岁的男孩不怎么明白大人的纠葛,疑惑不解。
他只知道,同样都是父皇的孩子,七弟却可以被父皇抱在膝头玩乐,可无论他表现多好,不过得到他赞赏的眼神,和不耐烦的驱赶,更别说抱过他玩,印象中就没有几次。
“因为你父皇他……喜爱宸妃娘娘……”秦妃嘴角泛起苦涩,又叮嘱他,
“上次你为了追赶猎物,带得你七弟差点迷路,可不要再犯了,你父皇罚你的教训还不够么……让着他们,要表现谦虚……”
“懂得藏拙……又是这句,知道了……”
男孩嘟囔着,显然没入心。
要是他是七弟就好了,不过太子皇兄也不错,在同辈前,多威风啊,孩子们都不敢违逆,父皇又管他不严,多自在……
而他呢,整日藏这掖这的,要不父皇该不高兴了……
反正怎么父皇也不会对他高兴,那还废什么力气啊!
此次秋狝选在了越将围场,主峰越将山,远处是秋收过的农田,此时秋风飒爽,飞禽走兽,无不活跃,打猎游玩,帝妃与一干大臣,倒不必讲究太过严肃。
驻扎后,也算放得开的嘻笑阔谈,人际交往,赏秋景,好不快活。
男孩看着他所谓的父皇,与那个美丽的宸妃娘娘,一身猎装,有说有笑地看着他们的儿子骑马。
他的七弟,十几个宦官侍奉着,骑着驯服柔贴的马驹,众人前脚跟后脚,生怕他磕着碰着了,玩得兴高采烈。
再看太子皇兄,已经十三四了,比他高许多,和一群侍读玩得热闹,也骑着马,好不有趣风流。
似在商量着去猎雁捕雉鸡,兴许还会遇到鹿,一行人想得高兴,就行动了,往丛林里钻去,随侍的侍卫也追了上去。
男孩看看那头其乐融融的场面,反正他们兄弟时常玩不到一块儿,看了看自己“孤家寡人”的,难道要跟母妃一起呆在帐篷里?
怎么行,安静于室可不是儿郎所作所为,于是不安静的男孩,想着去寻有趣的事,就尾随着太子一行人,跟了过去。
走近了,一行人在围着圈。
“太子皇兄……”
男孩出声问候,看着前方,是一头角鹿,在吃着草,待看清楚了,它腹下居然跟随着一头幼崽,都没注意到周围的人对它们打的主意。
结果他一开口,那对母子见势不对,慌乱中从包围缺口钻了出去。
“三弟!”太子气急败坏的呼声。
男孩也知道坏了人家的好事,不过还是道,
“都说有幼孕免之,以太子皇兄的仁慈,也会放过这对母子罢?”
“行了行了……”
太子本来因为猎物跑了不爽,听了这理由,只能也顺势而下,
“你跟来做什么?”
“弟弟愚钝,想跟着皇兄好学学骑射……”
太子听着好话,也不介意他跟着当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