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洼里的闲话台就在戏台大院,这里一年四季都有闲人在说东家长,西家短。
有岁数大了,干不成活的老大爷老奶奶;有生病养伤的病人;有带孩子的男女老少。反正闲了都喜欢聚在这里闲聊,真有聊不完的话题。还有一句不和,吵架的。今天吵了,过几天又在一起东拉西扯。
腊八那天,大家吃完腊八粥。本是农闲之时,今天温度特高,太阳特别暖和。闲话台前聚了不少人。有做针线活的碎媳妇;也有带孙子的少阿姨;有踢毽子孩童;有玩扑克牌的老大爷。晒太阳的人就更多了。
一些老大爷老奶奶在谈论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
李来娃说:“我觉得生女儿比生儿子强的多。我家孙子耀祖,今年冬天回家,去他未来的岳父家,给未来的岳父买的是一条九百多的烟,一斤一千元的茶,一斤六百多酒。还有好些其他礼品,听说光这次见面就买东西将近花一万元。到我们家里来连一颗糖都没有买,张口就说,买车买房,结婚得用一百多万。一百多万,印死人票子都得些时间印。何况那是钱,得一分一厘的挣。他爸妈为挣钱三年都没回家过年了。年三十都在干活,这就是养儿子的责任。”
李存娃说:“那享福的还在后面呢!”
李来娃说:“前一福的后一福。房子,车子,媳妇,这三座大山比旧社会的那三座大山还大。把这一代人真的压垮了。”
王腊月花领着孙子,给老姐妹哭诉她媳妇翠花打她的事。
王腊月花说:“我儿子一年四季出外打工挣钱养家,累死累活的。我媳妇翠花倒好,和咱村光棍二旺鬼混在一起了。”
马存莲说:“腊月花,这事可不敢乱说。”
王腊月花说:“家丑不可外扬,我心里憋的慌,我就给你们几个老姐妹说一下,你们可不能告诉别人,这话如果传了我儿子耳中,我怕那傻孩子会把那两个宰了不成。”
董家花说:“我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人,不会嚼舌根的。”
王腊月花说:“那夜我孙子睡觉了。我出来尿尿。听到我媳妇房里有说话声,我就凑到窗前听。听到是二旺的声音,他们两正干那事呢!我不小心把立在窗子边的锄头踏倒了。我媳妇出来在我头上蒙了一件床单。口里喊打贼,把我一顿好打,冤枉的再说不成。”
六月花说:“也许你媳妇真把你当贼了呢!是不是你听到你媳妇和二旺干那事呢!你腿软着走不成了。”
那边一些碎媳妇谝的更火。手里的针线活不停,嘴里荤段子一个连一个。
李娜娜说:“听说南方电子厂里,都是临时夫妻。张蕊,你要把你老公守好呢!要不然也闹个临时夫妻,就把钱哄完了。”
张蕊说:“那不是事,他怎么花出去的,我怎么挣回来。”
李娜娜说:“这话我们大家都信。自你老公出门打工,大家知道你交往的不是老板就是当官的,那些人出手大方的很。”
大伙都“哈哈哈”的笑了。
张蕊说:“猪黑别笑了老鸦了。你老公在你身边都把你喂不饱,你还偷吃呢!你和陈凯的事大家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的。”
李娜娜不害羞的说:“我家那口子你看起来挺英俊帅气的,其实是个软蛋。两三分钟就不行了。如果不和陈凯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快乐!”
鸡窝洼的闲话台,每天新闻不断,笑声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