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每一次有什么决策,两人都是极度反对的,到最后都赚了钱。
他们打算不再那么保守了,放开膀子干吧。
新鲜水果售卖,水果制品售卖,茶庄茶叶售卖,景点打造,大型度假村打造,房产,动漫,周南川都在做,这些都在赚钱。
新押一个烂尾楼而已,他们不是扛不住。
佟言的烂尾商场也在日益完善,到了年前的前几天给工人们放了假。
她一个人开车来一趟,走在商场外的街道和广场上,广场上一副大型的向日葵,借了些知名人士的风格,这附近和街道的墙上也会备上一些向日葵作为特色。
再往前一些,有一条专属于国内古典的敦煌特色壁画,磅礴大气。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不过都还只做了一小部分。
佟言小腹隐隐作痛,在街边蹲下,白鸽从她头顶飞过。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树荫下,佟言蹲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身上只穿了很单薄的外套,她缓缓起身上车,快离开时一辆黑色的豪车往她相反的地方开去。
——
年前邓红梅打电话给周南川,让他回西北去过年,遭到了周南川的拒绝。
周雪琪更是亲自来了海城一趟,试图调解他和邓红梅的关系,依旧遭到了周南川的拒绝,“雪琪,不用在我身上继续花心思。”
“哥,你不回去过年家里冷冷清清的。”
“易敏佳不在的,她出国散心去了。”
周雪琪就算说出花来周南川也没答应回西北过年,他带着小栩一起留在海城,林风月和易明德包饺子,易雨天翘着二郎腿陪着小栩玩耍。
周南川百无聊赖,过去帮着包饺子。
林风月连忙让他坐着看电视,“你看春晚吧,你把那个电视打开你看看电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要太劳累了。”
“我跟你妈包,你不用干活。”
在易家,孩子都是不用干活的,大城市的孩子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学习的好好学习,管好学习上的事就好。
工作的好好工作,负责自己的工作就好。
剩下的都交给父母帮忙解决。
林风月和易明德也是习惯了,但周南川呆的束手束脚……
盯上了桌上的一堆松子,他坐在地毯上剥松子,剥了一堆放在盒子里。
小栩来了这里,林风月来得越来越频繁,和易明德相处也越来越频繁,两人就差复婚了。
易明德估计是提了,可谁知道呢。
周南川也含沙射影告诉过林风月,他不在计较和易明德的事了,让她可以大胆的去选择她想要的。
当儿子的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但当儿子的希望她能幸福。
“爸爸,叔叔说要带我去放烟花!”
“雨天,别胡闹,哪里能放烟花,你别把小栩这孩子带偏了,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爸,我开车,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大过年的不许到处跑。”
易明德凶起来,真就去拿了晾衣杆,吓得易雨天狗腿一胎往外面跑,“爸……爸……”
周栩在后面追,“爷爷不要打叔叔,叔叔要带我去放烟花,爷爷……”
他周南川不是一无所有,他什么都有了。
只有没有佟言而已。
易家其乐融融,吃饺子,看春晚。
没有西北那种接地气的热闹,但家人都在身边,西北一帮人在一起喝酒打牌,给他发了些视频,他偶尔点开看看。
西北原本的周家老宅静得出奇,只有周雪琪的三个孩子和李志李强父子俩,都是不愿意干活的人,邓红梅也不愿意干了。
她身体不好,总是生病。
易敏佳回西北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大过年的,说想休息,一张机票就飞到国外去了。
晚饭后邓红梅彻底抑郁了。
这一年下来发生了太多事了,让她觉得一切还不如回到最开始的时候。
最开始的时候她的日子过得多轻快啊。
“你哥没说初几回来?”
“没说。”
周雪琪坐在邓红梅边上,也觉得这日子简直是越过越不如之前了。
“妈,你之前做的事可能真的把哥的心伤透了,他根本就没有提到要回来的事。”
“他是认了那边了。”
“你也不一样,认了易敏佳之后,你也没有关心过他的死活,他在医院里躺着你还问他要海城的房子,他给你了,西北的房子也给你了,易敏佳把他婚房都砸了,我估计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没说而已。”
邓红梅总爱在别人身上找错,但周雪琪不觉得周南川有什么错。
相反的,她还替周南川打抱不平。
这要是落在她身上,别说过年不回家了,她大概这辈子都不想回西北了。
周南川还算好的,逢年过节会来祭拜周有成,心里还惦记逝去的亡父。
邓红梅看了她一眼,“你对敏佳要是有对南川那么亲近就好了。”
说到这,周雪琪正要要跟邓红梅说呢。
“我听说她跟她们那个公司的老板在交往,那个矮肥矮肥的男人,叫刘方的。”
“不可能。”
那男人邓红梅也见过,凭易敏佳这么好的条件,什么好男人找不到,刘方那种人自然是配不上她的。
“信不信由你,她也不小了,我听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
肖勋一个人喝闷酒,很晚才睡,沈海兰被烧死的那间屋子重新进行了装潢,看不出任何烧毁的痕迹,老爷子也知道了这件事,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看上去有些惋惜被罢了,两条人命就这么在肖家没了,不久前一切还好好的,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
肖勋时不时盯着楼上,满脑子都是和沈海兰年轻时候相处的各种画面,也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稍微放纵自己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带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陪她一起过年,沈海兰就走了,好像在这世上多待一天都是对她的折磨。
沈海兰留下的沈家的股份全都如她所愿捐到了国内的贫困山区,肖勋也捐了一些进去。
与其说是公益,倒更像是在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