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邓红梅跟几个村里年纪相仿的女人出去遛弯去了,路过蒋彩云那边,蒋彩云便搬了凳子让几人坐下,好吃的好喝的招待着。
“蒋姐现在忙了。”
“是呀,忙,雄庆买了房,我前段时间陪他们看房子去了,这几天圆月拉着我去看家具。”
“这么快交房了?”
“不是,是现房,修了有几年了,但一直没人去住,买来一直空着,跟新房差不多。”
蒋彩云怕被人说成是二手房,特意强调,“我进去看了,全是新的,跟全新的没区别。”
“老了要享福了,蒋姐以后大把的福享,不像我们,哎……”
“是呀,我就巴望着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首付多少啊?”
“五十万,全是他们自己掏的,我跟他爸一分钱都没出的。”
“雄庆这么能干啊?”
蒋彩云点头笑笑,看了邓红梅一眼,“嫂子,南川那边你也让他们抓紧,他做生意有几年了身上再怎么样也该有点钱吧?让他买房呀!”
“买好了。”
“啊?买了?”蒋彩云措不及防,有些不信。
过年的时候问周南川,还说没赚到什么钱,这一下就把房子买了,听上去离谱得很,“买在哪里的啊,多大的?多少钱?”
几个农村妇女喋喋不休问了一通,邓红梅缓缓道,“就在市区,江边上,有个40平米的大院子,屋里面大概一百五十平吧,但说是有什么公摊面积,具体我也不懂。”
蒋彩云傻眼了,“这么大?怕不是看错了吧?”
“我说了不去,佟言非拉着我去,也是现房,刚交的房,剩了几套大的位置挺好。”
“那南川没少借钱吧,这么大不便宜啊,现在贷款贷多了利息高,别借太多了,到时候还不上影响征信,那就麻烦了。”
“不会的,也没借钱没贷款。”
“啊?”
“全款的。”
蒋彩云当即不知道说什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的笑了笑,“那,那南川好有本事啊!真厉害,不知不觉就能拿出这么多钱。”
而后又出于好奇,问了句,“多少钱啊?”
“一百五十几万。”
问清楚了心里不舒服,不问清楚,心里更不舒服,蒋彩云问了个明明白白,心里难受极了,等到人走光了,连忙给周雄庆打了电话。
周雄庆在市里上班,多数时候都在市里,“妈……”
“南川也买房了,你前脚他后脚,干什么都要跟着你学。”
“什么时候的事?”
“买了个一百五十平的,不过是个一楼,应该不值钱,他妈在那洋洋得意的,说花了一百五十万全款,我估计吹牛的,他那个穷酸样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哎,你别跟她计较,她没文化的,你跟她计较什么?”
邓红梅高高兴兴的回家,还哼着歌,“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遇到周南川带着佟言刚回来,两夫妻往屋里走,恩爱极了,“南川,佟言!”
笑呵呵的走过去,“吃完饭回来了?”
“嗯。”
“吃的什么?”
周南川正要说话,佟言插嘴,“火锅。”
周南川:……
“火锅不能吃的,都是地沟油,对身体不好,你真是的,怎么能吃火锅呢,你多吃点酸的可以生儿子。”
周南川拉着佟言上楼,“吃都吃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佟言身上一股火锅味,周南川没让她去洗澡,先给她把外套脱了,亲了又亲。
佟言推了推他,“够了,洗澡,身上脏。”
“我跟你一起洗?”
“你怎么总是要跟我一起洗?”
“想看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佟言就更加不会让他一起洗了,不仅没同意,还特意反锁了浴室的门。
周南川这人,为达到目的有点不择手段,佟言进去刚洗到一半,他在外面喊,“言言开门,我要进去。”
声音特别大,不是平时说话的声音,反倒是特意说得这么大声似的,“我要洗澡,言言!”
楼下邓红梅也听到了,但她想起了周有成的话,没吱声。
“言言!”
佟言在浴室羞得面红耳赤,压着声音,“周南川,你干什么呀,别说话,你声音小点!”
“言言,我要洗澡,言言!”
佟言怕引起邓红梅注意,只能暂时先把门开了,开门前裹着一条浴巾,“你干什么呀,你这么大声楼下会听见的,不许喊了。”
正要关门,周南川哪可能让她如愿,用手抵着门,佟言面色涨红,“你别那么无耻……”
“遮什么遮,我又不是没看过。”
周南川将浴巾拿下来,佟言脸都白了,他抱着她一起洗,水淋在身上,他闪了一下,“怎么这么烫?”
之前那次洗澡,他就顾着看她了,基本没下水,今天一挨过去,热水淋在身上,他感觉皮都要烫开了。
佟言站在水下,周南川还想去拉她,她面无表情,“这跟刚才的温度不是一样吗?”
“你不烫吗?”
“不烫啊。”
周南川往水下摸了摸,直摇头,“烫。”
男人洗澡水没有女人洗澡水那么高温度,周南川平时洗澡无论冬天夏天,也就20到30度,而佟言不行,她体寒,洗澡水要比正常温度烫一点,五十度算是基础,到冬天有时候六十多度才能觉得不冷。
“不烫,你快过来。”
周南川硬着头皮淋了一遍她洗澡的温度,身上皮肤都红了,但佟言若无其事,白白的,嫩嫩的,洗得正欢,看他烫得脸红耳赤,有点想笑。
“那你出去吧,以后别说要跟我一起洗澡了。”
“我帮你。”
说着便摸着她的背,佟言骂他是个流氓,他也承认自己是个流氓,摸着这细皮嫩肉的,竟然用这么热的水洗澡,摇头感叹,“言言,烫猪皮也就这个温度……”
“你才是猪。”
“一会儿说我流氓,一会儿说我色狼,现在又说我是猪,我会七十二变呢?”
佟言笑了,“你讨厌周南川,你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
周南川让她对着自己,雾气中看着她的小脸,她的刘海打湿了一点,在面颊两侧,湿嗒嗒的。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低头看她,脖子,锁骨,再往下,他呼吸一紧,“言言,我能亲一下吗?”
佟言不可思议,循着他的目光看他,“你再这样我要打你了。”
“那你打我,让我亲一下。”
佟言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男人到底是怕把她惹急了,嘴上说说没付出行动,佟言松了一口气。
洗完澡后佟言躺在床上画素描,周南川在浴室里洗澡,她握着铅笔在纸上勾了几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浴室门口。
“周南川……”
男人毫无顾忌将门打开,“啊?”
她有点无语,面露窘迫,低头,“你最开始给我买的素描本呢,后来我一直没找到。”
周南川摇头,“不清楚。”
“你没看到吗,就是我最开始说要画画,你给我买的那一本,还带着一支铅笔,就那次……”
他摊手,摇头,面无表情,“很重要吗?”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不知道放哪里了。”
周南川说没看见,佟言回到了床上,隐隐不安起来,起初周南川就买了素描本,没买画具,她闲来无事在那本素描本上画了秦风的脸,没事就翻出来看看,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之后周南川又给她买了许多画具和颜料,她就没再碰过那本素描本,或者说,那本素描本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了。
若是被周南川看见素描本里面的内容,那……那他肯定会生气的。
光是想想,佟言就有点抑郁了。
同样抑郁的还有周南川,一边洗澡一边将水温调低了。
她要找素描本,究竟是找本子,还是想找人?
心里毛焦火辣的,他叹气,安慰自己,反正她跟秦风已经不可能了,说什么也不可能,每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他把事情做绝了!
可他该怎么让佟言忘掉关于秦风的一切。
佟言在素描本上描了几笔,周南川出来了,躺在她边上,看她描。
“你别看我,你看我我就描不下去。”
“什么怪癖?”
“那我看着你,你能画的下去吗?”
佟言画的是树枝,下笔很有力度,勾得漂亮,轻重均匀。
周南川拿了过来,在树枝上画了一只鸟,一个小圆圈,一个更小的圆圈,一个尖尖嘴,两个翅膀,一个张开飞翔的尾巴。
画的快,但谈不上任何技术水平,佟言笑得不知道如何评价,“脚呢?”
“在飞,要什么脚?”
“那这是在树梢上,它怎么飞?”
“在树梢上怎么就不能飞?”
“它应该是停留在树梢上的,角度错了,姿势也错了,应该是这样。”
佟言简单的画了一只停留在树梢上的小鸟,这次她动作也快,几笔就勾出来了,惟妙惟肖,周南川看着那只停留在树梢上的小鸟,笑了,“像个立着的猫头鹰。”
“是小鸟。”
“它会飞走吗言言?有没有一只小鸟愿意一直在树上停着的?”
“当然没有,小鸟就是要飞走的。”
佟言单纯的就这个问题再跟他进行讨论,但周南川想到的不仅仅是这个问题,他抱着佟言,扒光了她的衣服,像是发泄一样,将她亲了一遍。
佟言被他亲得浑身红彤彤的,捧着他的脸,“睡吧周南川,你明天又要早起,希望你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