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枫村,贺青山的庄园,孟良与贺百年坐在中堂之内。
贺百年笑着,直入主题,“贤侄可有婚配?”
孟良闻言,有些古怪,想到郭三献的代师收徒,一下就明白了贺百年的意思。
这是来了个关心自己幸福生活的,难道自己的暗疾被他知道了?
没这么巧合吧!
“不曾。伯父是为此事而来?”
贺百年一拍大腿,笑道:“哈哈哈,正是。”
“昨夜我儿青山与我言说,贤侄与他关系莫逆,连日交往,甚是开怀。
我观贤侄,亦是人中龙凤,不知可愿与我儿亲上加亲,与我同做一家人啊。”
孟良蹭地站起身,面容铁青,扭头就要走。
什么玩意?
虽说与贺青山关系的确不错,可他是个男的,怎么就亲上加亲了呢?
荒谬。
要不是看在贺百年一副笑脸模样,现在自己的拳头,就捶在他脸上了。
贺百年见孟良要走,一下也是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贤侄莫走,贤侄莫走,是我刚才没说明白。我除了青山孩儿,还有一个女儿,贤侄还未婚配,与我女儿正合适啊。”
“若贤侄与小女成婚,岂不是与我儿亲上加亲了嘛。”
闻言,孟良长呼一口气。
还好是正常的,刚才差点忍不住打人。
既然是来说亲的,自己现在又有暗疾需要解决,可谓是瞌睡送枕头。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
自己才十六,怎么能早恋呢。暗疾还是花钱解决最划算,不用沾染尘埃。
于是直言拒绝。
“伯父好意,孟良心领,不过我今年才十六,成亲对我来说,太早了些。给令爱再寻个好人家吧。”
不成想,贺百年听了,不忧反喜。
“诶,晚些好,那就晚些,先定亲怎么样?过个五六年再成婚也是可以的嘛。”
不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那怎么行,如此这般,不就耽误了令爱。”
“不耽误,小女今年八岁,六年刚好。”
八岁?娃娃亲?
那更不行了,且不说自己的道德底线不允许。
就治疗暗疾来说,十四岁稚嫩生涩,如何能有疗效?
六年啊,连近水都算不上,还不如追求苏芫荽呢。
孟良想逃,可看着门外那十几辆马车,诚意满满的,又不太好意思直接离开。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束缚住了,不是活动范围。
而是做事太过谨慎,束手束脚。
刚开始时对瞿峰,对侵害村民的那几个猎人,都是果断出手的。
但是后来对于周赵氏,张楚,宋彤。
却因为各种原因,克制了冲动。
后来的确证实了,张楚和宋彤都是有着很强的靠山。
可受了委屈,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说有偷偷报复张楚,但总是差点意思的。
昨天还想用相同的套路对付宋彤,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太怂。
尽管多少有苏芫荽的原因在里面,也不能否认,自己没出手的事实。
如果以后遇事都这样,那自己的金手指不是白白觉醒了吗。
有「巧取豪夺」在,自己就有狂傲的本钱。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太不少年了。
等到活动范围够了,就去把宋彤按在地上摩擦一顿。
改变,从现在开始。
于是再次开口拒绝。
“伯父不可,我意已决,再给令爱寻个良缘吧。”
差不多的话语,不同的是。
这次说完,孟良转身就走,不再给贺百年斡旋的机会。
贺百年看孟良急匆匆,追赶不及,一拍大腿,独自叹气。
“哎呀,不做女婿,可以做我义子的嘛。好好商量啊。”
不说捶胸顿足的贺百年,孟良一步来到村外,只觉得胸中快意,天地都清明许多。
此间事了,还有正事要做。
得去看看那多出来的十里,和新增的那几个守护对象,看看有没有增加守护进度的方法。
一跃而起,两百丈距离在脚下划过。聚气成罡,借力,又是两百丈过去。
爽。
一个四连跳,就来到了大池塘村。
这是离大枫村最近的一个村子,在昨天的宴会之后,新增的守护对象。
行走在阡陌之间,有认出孟良的人和他打招呼。
更多不认识的人,看到孟良,也会生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这个高大的俊朗少年,就是昨天请宴席的冤大头。
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做出这种蠢事呢。
不得不说,人是分好坏的。
有的人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而有的人,升米恩斗米仇,见不得别人半点好。
当然,孟良是不知道这些的。
有宴席的事情在先,他走在村里,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挠。
他看到这大池塘村家家户户都在挑粮食,一担担地堆在村口。
这是干啥?
孟良只当是小事,也就没问。
继续再往下一个村庄去,发现同样有类似的情况。
然后是奎溪、夫溪、大王溪村,全都如此。
找到一个热情的村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交税。
孟良疑惑问,前些天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热情村民答,是例税,交给飞虎涧大王的。
例税,也就是保护费,交了例税,就不会被土匪袭村打劫。
每年把官府的田税交了之后,就会有飞虎涧的人来催交例税。
这些年以来,年年如此,附近的村民都习惯了。
村民还告诉他,有三个骑马的大汉,四处通知,运粮的人随后就到。
孟良从大枫村过来,除了贺百年带着的车队,就没看到其他骑马的人。
难不成是刚才凌空跳跃,错过了。
赶忙回去,若真是有人通知交例税,大枫村肯定也有。
自己正愁没机会增加守护进度,这就来了个麻烦送上门。
往回走的路,不再像来时那样凌空飞跃,而是用极快的速度,奔跑于山路之间。
不一会,果然看到三个袒胸露乳的汉子,骑着马儿一颠一颠地往大枫村去。
孟良一个跃步,拦在三人马前,确认道:
“你们是飞虎涧的?”
三人居高临下,见来人年轻,不屑道:“既然知道我等来历,怎么还敢拦我们去路?不想活了?”
说完,扬起马鞭,挥向孟良面门。
其余两人骑着马,自左右包夹而来。
土匪果然是土匪,见面就动手。
既然已经确认了身份,孟良也不再迟疑。
面对扬起的马鞭,不退反进,一拳轰向马儿的头颅,将它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