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在里面，你自己去拿”刘觉生知道姜何来的目的，他坐在地下忙着修理道具，没站起来：“对了，你让我打听佳缘老板，顾涛已经打听到了，是孙治，没想到是他”
叶嘉想知道佳缘婚纱摄影店老板是谁，自己肯定已经尝试过，没有结果才把主意打到本地人姜何身上。
佳缘既然把自己老板信息瞒得这么好，就算本地人也不见得有多少人知道，现在法人信息是否公开以自愿为原则，老板不公布，相关部门是不得对外透露的。
但其中不是没有漏洞的，只要找对人找对地方，得到这方面的信息不难，这又不是国家机密。
姜何想了一圈才把希望放在刘觉生和顾涛身上，觉得他俩应该清楚这种事怎么打听。
两人没让姜何失望：“谢谢刘哥”
“跟我客气啥”刘觉生回了一句，转头跟化妆助理说话。
看他们忙着，姜何进里屋拿放大相片，顺便给叶嘉发了个短信：佳缘，孙治。
姜何抱着一捆相片出来的时候，刘觉生的道具已经修理好了。
“刘哥，孙治是谁呀”
刘觉生刚才的话说明是了解孙治的，姜何看他在忙，没好往下问。
“就是孙沐，冯菲菲的老公”
姜何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手机短信有撤回功能的话，他肯定马上去做。
叶嘉打听佳缘老板信息做什么，姜何并不清楚，虽然他和冯菲菲之间并没有多少联系，但万一出什么事，他心里过不了这道坎。
怪不得冯菲菲指定姜何拍照选择在佳缘，原来是自家的地方。
“孙治和孙沐到底哪个是真名”姜何心中不满，好好的名字改来改去做什么。
“很多人发音不准，闹了很多笑话，所以他跟外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自称孙沐，但户籍上还是孙治”
“孙沐就很好听了吗，我第一次听还以为沐是墓地的墓呢”姜何说完推门离开，身后的刘觉生哈哈大笑。
上车的时候，叶嘉回了短信，问了同样的问题，孙治是谁。
姜何没有如实回答：我不清楚，查到的法人信息就是这个名字。
这么解释心里舒服了不少。
姜何又给冯菲菲发了一条短信：有人在调查佳缘老板是谁。
不管叶嘉对佳缘有什么目的，姜何已经做了提示。
……
回到店的时候，发现门口的围墙已经推倒，机械声音震耳欲聋，说话都费劲。
姜何关了大门，才对等候修理相机中年男子说：“不好意思，久等了，相机给我看看”
中年男子连忙打开背包：“开机一点反应没有，电池换了几个都没用，不知道还能不能修”
姜何只是扫了眼相机，就看出许多信息：“老板是哪家影楼的”
中年男子本来不看好姜何的修理技术的，太年轻，专精一样东西都需要时间打磨的，但这句问话让他改变了看法：“小老板好眼力，影楼算不上，一家小工作室而已”
姜何从接待台下面掏出工具箱，当着男子面进行拆解。
要先找出毛病才能告诉对方如何修理，需要花多少钱，以及修理需要的时间。
“店里生意好吗”相机很快拆开了，找出问题还要时间检测，姜何担心男子心急，陪他说说话。
中年男子笑着摇摇头：“我的店就在红灯笼分店旁边，生意难做，如今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
“听说红灯笼内部出啥问题了”这事姜何还是听叶嘉说的。
“是有挺多传闻，但不敢确认是真是假，有的说老板和老板娘闹不和，有的说是店员集体侵占财物，还有说与顾客发生严重纠纷，说啥的都有，有点乱”
“混乱总要有点头绪吧，或者说根源，你怎么看”
中年男子想了想：“我觉得像是内斗产生的问题，红灯笼内部一直不合，而且根深蒂固的，这点很多人都知道”
内部不合……，难道依人集团的机会又来了吗，姜何期待依人集团接下来的操作，就是不知道派谁来，他不看好叶嘉：“内部不合是有原因的吧，他们在争什么？”
“这方面我多少知道一些，其他影楼月底计算门市订单提成，是按总销售额计算的，红灯笼却不一样，是按订单张数加上总销售计算的。
后来有门市弄虚作假，一个客户出现多张订单的情况，其他门市发现问题后开始举报，矛盾自然而然就产生了”
门市每个月有排名的，销售越多，提成基数就越高，弄虚作假的门市肯定占便宜，其他门市不服是必然的。
一直在旁边做帐的何慧听了抬起头：“那么多虚假订单，财会部门是如何平掉账目的”
中年男子摇摇头：“我不清楚，虽然红灯笼经常传出账目问题，但从没有听说高层要出手打击虚假订单的问题，好像故意装作看不见一样，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
“这很像在洗钱，内部看似很乱，其实都是安排好的”何慧语出惊人。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红灯笼生意那么好，用得着帮人洗钱吗”
姜何很相信何慧的直觉，但现在也不赞同这个说法。
何慧想了想，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我只是通过表面现象瞎猜而已”
“相机主板坏了”姜何已经找到原因。
中年男子不再去想刚才的对话：“能修好吗”
“能修好，但需要点时间，明天这个时候你过来拿”
男子为难了：“明天上午还有生意，我店小，没有备用相机”
“我借你一台相机，明天过来的时候还给我就好了”姜何从旁边柜子下取出一部相机，这是准备拿来出租的。
“太感谢了，修相机的费用是多少”
“手工费一百，清理费一百，一共两百”
“这么便宜”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
姜何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怕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你拿去别的地方修，一般都说给你换一个新主板，很少说修主板的，新主板起步价是五百”
说换主板，但不一定真的换，姜何没有把话说那么明白。
“原来如此，非常感谢”中年男子十分感激。
男子离开的时候，姜何问他从哪里得知这个地方修理相机的，他说是摄影协会的朋友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