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山没有那么多客套，说起他第一次听到姜何的名字是在艾薇儿二次销售创下魔都记录的那次，也就是金蓝地产的王标买走了所有底片的那次。
当时李向山看过王标的婚纱照，觉得很不错，同时知道姜何还是摄影助理，动过招揽的心思，但也只是想想，没有付诸于行动。
再一次听说姜何的名字，是拿到艾薇儿服务器硬盘以后，在里面发现叶嘉的写真照，打听照片是谁拍。
“叶嘉那套写真拍得真好，冯菲菲指定你来拍照是对的”
艾薇儿服务器硬盘当中有那么多照片，叶嘉的照片能被大忙人李向山注意，肯定是与依人集团有关。
佳缘全盘接手艾薇儿的客户群，李向山自然要详细了解艾薇儿事件的前因后果，了解依人集团在背后起到的作用，当然包括叶嘉。
“我资历还浅，估计冯菲菲要失望了”姜何谦虚了一句，他说的也是事实。
“资历是虚的，达者为先，如今都是靠实力说话，有没有兴趣来佳缘发展”李向山这是发出邀请了。
姜何心想，佳缘的招聘如果不设那么高的门槛，也许他早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谢谢李总的好意，我自己开了个店，年后就要开业了”
李向山没有意外，招揽有能力的人也需要一点运气的，别人不可能等在原地：“没关系，我们是不是要变成竞争对手了”
“李总误会了，我的店是做行业下游产品的，即便以后有实力做影楼也不会是佳缘的对手”
“你可别小看自己，你的店既然做下游产品，说不定我们有合作的一天”
姜何只当这是客气话，佳缘虽然没有美工部，但有稳定的外包渠道，就算佳缘把产品制作外包给姜何，他也吃不下，量太大。
……
冯菲菲在银幕上展现的个性，往往是大胆、泼辣、强悍的一面，从而有了‘虎妞’的称呼。
实际当中并不虎，不管性格还是样貌，特别是化过妆后，就是一个精致的小女人。
姜何见到她，没有因为见到的是明星而激动，更没有心生怯意。
在影棚待了几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要是论身份区别对待，那拍照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影棚就是摄影师的领域，没有足够的气场是无法指挥客人的，如果被客人牵着鼻子走，照片最终效果肯定惨不忍睹。
李向山为这次拍摄做足了准备，最好的影棚，最好最新的设备，两位助理都是影楼最好的摄影师，化妆师也是，阵容堪称豪华，姜何有些不好意思拿相机了。
等化妆师给冯菲菲做完检查，姜何才走上前去：“你好菲菲，我是姜何，能单独聊两句吗”
拍照前的交流是要有的，但明星隐私太多，影棚里的人又太多，姜何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能避开其他人，就算言语上出点错也无妨。
姜何也是在试探，如果冯菲菲不介意别人在场，证明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拍照。
如果冯菲菲将其他人赶出去，证明指定姜何为摄影师还有其他目的，那姜何就更要弄清楚了。
冯菲菲仔细打量姜何后，向旁边经纪人点点头。
……
经纪人最后离开的，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死，虚掩着的，她很小心。
姜何直入主题：“为什么指定我来拍摄”
“我遇到难题，向时尚之星求助，希望能给我推荐一名摄影师，他们推荐了你，但你看上去……好年轻”
冯菲菲话中难掩一抹失望，姜何已经察觉到了，他并不介意。
姜何是时尚之星的特邀摄影师，他以为双方以后不会再有什么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受到了推荐。
时尚之星怎么知道他能解决冯菲菲的难题呢。
“请问是什么难题”
希望冯菲菲的难题不要太难，时尚之星的推荐如果完成不了，基本无缘下一次推荐了，特别是刚受到特邀的摄影师。
资历老的摄影师有失败的本钱，他们推荐成功基数摆在那里。
冯菲菲指了指旁边的一本打印纸装订起来的书：“我在竞争这个剧本上的女主角，但有些镜头我找不到感觉”
看来就算不问，冯菲菲也会说出要姜何来拍照的目的。
姜何不明白冯菲菲要的什么感觉，摄影和摄像好像是相通的，实际上有很大区别。
剧本很厚，想马上看完是不可能的，但重点部分、也就是找不到感觉的地方，冯菲菲都做了标注。
标注的地方不少，姜何只看了几个地方就明白了，一直拍武打剧的虎妞，想尝试言情剧了，准确说应该是武侠言情剧。
早期武打剧演的就是恩怨情仇，恩怨多，情仇少，感情戏要么直来直去，要么借用其他情节反映出来。
随着时代改变，言情剧越来越受人欢迎，对演员的演技要求也是越来越高，特别是对冯菲菲这样处在转型阶段的演员，是一次挑战。
如今影视拍摄，越来越多的武打动作被替身和科技替代，但感情戏中能被替代的地方并不多，冯菲菲如果转型失败，能接到的剧本将会越来越少，自身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姜何知道冯菲菲要的是什么，就是黄安琪照片上出现的那种感觉。
拍照当中的感觉是可以通过引导完成的，最终只需要一刹那的感觉，能被相机定格就足够了。
拍影视作品就不一样了，感觉需要连贯性，不能有起伏，说白了是要真情流露，这需要丰富的人生阅历，没有经历过如何知道真情的滋味。
冯菲菲说自己找不到感觉，姜何觉得不应该，因为冯菲菲已经结婚了，听说和丈夫的关系还挺好。
姜何放下剧本，琢磨是哪出了问题。
“这么快就看完了？”冯菲菲以为姜何是在应付。
“你要什么感觉我已经明白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这么解释冯菲菲舒服多了，点点头等着下文。
“剧本上的情节，对你来说不难吧，代入就可以，我这么说你应该懂的”
“我懂，可我已经代入了，但导演说不是这样的”冯菲菲很无奈。
姜何有点懵：“和你丈夫牵手的时候，应该……”
他话没说完，就被冯菲菲打断了：“我丈夫从不牵我的手，公共场合一般是我挽他的胳膊，说到感觉，牵手的时候不就是高高兴兴的吗”
姜何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