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知艾薇儿还有一个隐形大债主，李向山和廖队长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他们知道问题复杂了。
李春才欠供应商的债，加起来有四五十万的样子，但他们不够集中，只要协调得当，对艾薇儿的重新运转起不到阻碍。
如果是一个百万以上的大债主，那就直接触及到艾薇儿的归属纠纷了，这个问题要等法院来判决，但在这期间，谁也没权力处置艾薇儿的财产，只能贴封条。
“债主是谁，李春才欠他多少，之前传言艾薇儿被转让，是不是转给他了”李向山的问题，也是廖队长想问的。
“债主是谁我不清楚，但这事不会有假，你们想啊，如果只欠那些供应商的钱，以艾薇儿这么好的生意，最多几个月就把钱还上了”
姜何没有继续解释了，说到这，就算不懂生意经的廖队长和贺丹也能想明白很多问题。
姜何不知道叶嘉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希望这么说能给叶嘉争取点时间。
李向山脸色很不好，姜何出言安慰：“李经理别太失望，或许那个大债主只求财，并不想要影楼呢”
“谈何容易，就算要和对方谈判，也要有足够的筹码”
说到筹码，倒是提醒了姜何：“李经理说得不错，但你有先发优势，如果将艾薇儿客户群体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不要艾薇儿这个店，也能帮到廖队长”
只要有客户资料，可以将客人引到佳缘婚纱店去拍照，效果要比接手艾薇儿、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好太多了。
但大部分与客户相关的东西掌握在姜何手里，佳缘怎么可能找得到，这话姜何是想给自己留一个后路，也给李向山和廖队长一点希望。
李向山得到提示，脸上表情好多了：“小兄弟你说得对，我这就让人收集艾薇儿的客户信息，这方面还要请廖队长帮忙”
不能短时间接手艾薇儿，帮警察分忧的事就无从谈起。
警察封店的时候，里面有不少客户相关的物品，一大部分是姜何贡献的，看来李向山是知道这批东西的。
廖队长当然不会给他，现在这些东西成了警局的筹码，谁有能力接手艾薇儿这个烫手山芋，这批东西就属于谁的。
“东西就在店里，没人会拿走的，李经理放心，佳缘如果能接手艾薇儿的客户群，那些东西自然属于你们”
……
警察局大院内聚集的民众还没有散去，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根本不理睬几个警察的劝导。
姜何离开警局大楼往外走，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他。
都是艾薇儿的客户，肯定有认识的，眼前两位，是拍照的时候笑起来，眼睛就闭上的那对新人，姜何对他俩的印象挺深的：“你们好”
这对客户婚纱照已经拍完了，尾款已经付清，但还没拿到产品，眼看婚期就到了，就算想换个婚纱店重拍也来不及了，他们过来不知道是来要赔偿的，还是要产品的。
姜何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说声你们好都觉得不合时宜，别人这个时候能好吗。
“我们还有希望拿到产品吗？”
这对客户一开口，没想到其他人也围了过来，好像姜何能解决问题一样。
这事如果站在客户和艾薇儿员工的角度考虑，根本无解，但要站在依人集团和佳缘婚纱摄影店的位置上去想，是有希望的。
姜何对大家说：“我人微言轻，没办法给你们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些个人猜测，供你们参考。
艾薇儿婚纱店原来的老板就算回来也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只有等其他老板接手艾薇儿再重新营业。
店开起来是要顾客的，新老板不可能丢下你们不管，具体原因你们应该想得到的”
“等店重新开起来，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后面一个人还没有仔细琢磨姜何说的话，就开始抱怨。
没等姜何解释，有人先开口了：“小哥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含蓄，新老板如果等很久才重新开业，那叫负责管我们吗，如果是这个速度，上面能让新老板接手吗”
又有人附和道：“别说上面人不同意，我们都不干了”
“等个几天我们能接受，再长的话我们肯定忍不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姜何想说的话补全了。
“我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他们非要拖个上十天咋办”
听到这句话，大家沉默了，的确，这其中变数太多，在这说的话都是猜测，做不得准。
姜何摸了摸下巴：“这两天就算不能重新营业，也会有人给你们一个答复的，或者说解决方案，影楼生意那么好，争夺艾薇儿的老板肯定不止一两个，他们其实比你们还着急”
“小哥分析得有道理，直白点说，艾薇儿现在成了肥肉，我们这些客户成了砝码”
“那我们等在这还有啥意思，想让他们今天给个说法，估计很难”
“问题我们以后很难聚到一起了，过来人少只有被欺负的份”
“都留个联系方式吧”
“对对对……”
等大院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姜何才离开。
警局三楼的廖队长把下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警察没有解决的事情被姜何解决了，并不是警察能力有问题，而是他们有很多话不能说，不能做承诺、不能去猜测、不能误导别人。
姜何身份不一样，就算说错了，也不用担责任，但不可能乱说，说话技巧和切入点还是需要的。
……
叶嘉坐在一辆小车里，向外招手：“姜何”
姜何钻上车：“半天怎么没见你有反应，放弃艾薇儿了吗”
叶嘉把自己难处说了一遍。
姜何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叶嘉出面只会把事情越办越糟，让集团重新派人来是最好的选择。
“依人集团什么时候派人过来”
“明天就到”
“佳缘的李向山刚才过来了”
叶嘉轻叹了口气：“我看到了，不想和佳缘产生摩擦的，没想到依人集团在魔都的店还没撑起来就遇上了，他在里面说了什么？”
姜何把刚才廖队长和李向山的对话都说了一遍。
叶嘉沉默了一会，启动了车：“谢谢你从中周旋，李向山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这话把姜何问住了，李向山要的东西都在他手上，怎么做都是无效的。
那些东西姜何拿着也没用，打算找机会放回去的，唯一要考虑的是便宜了谁，但现在事情衍变成这样，已经没机会了。
这些东西是提前从艾薇儿拿出来……数额巨大、性质挺严重的，姜何可不想背上这个罪名，这事他不会随便相信谁。
“如果是你，你准备做”姜何将问题抛了回去。
“我会雇人去寻找，对提供线索和交出资料的人给与重赏”
其实就是悬赏收购，过程被叶嘉美化了。
姜何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他在猜想悬赏的奖金会是多少：“李向山是本地人，人脉比你更有优势，佳缘在魔都有好几个分店，这些店里的员工都是他的助力，而你什么都没有”
“不是有你吗”
姜何感动的无言以对：“好吧，祝我成功，也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