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间,他双眸猛得睁大,任由她手脚并用将自己推到了沙发上。
随后,一个跨坐,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软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陆烬声音哑得不成调,双眸幽幽看着面前忙碌霸道的女子。
“我是个男人……”
桑软的手指已经拉开了陆烬运动外套的拉链。
又想去扯他里面的T恤。
拉扯间,陆烬锁骨处的一道伤口让她动作猛的顿住。
这是那天在岛上时,那个很凶的“陆烬”要强迫她时,她反抗时用指甲划伤的。
男人欲沉如海的眸色猛的沉了沉,黯淡无光的双眸看向桑软。
他知道她看见了。
他也没想再隐瞒。
沉默了一会儿,陆烬缓缓开口,“对不起,软软。”
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
在过去近二十个小时里,陆烬没有一刻停止过自责。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当初坚持住,没有靠近她……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受伤。
帮桑软把凌乱的裙子扯好后,从自己腿上抱下来,轻轻放到一旁的沙发上。
起身,往外走去。
行至半途,又停了下来。
陆烬没敢转身,他甚至不敢再看桑软一眼。
“对不起,如果你想,我们回国就可以办手续。”
“一切按照当初签订的协议执行,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跟我提。”
“只要我能做到,我都……”
身后传来细碎呜咽声。
是极尽压抑的哭泣,像委屈到极致的小兽。
“我想要AD钙奶和馒头,你有吗?”
陆烬满目震骇,立刻转过身。
双手在身侧捏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你……说什么?”
桑软站起身,目光直视着他,一步步走近。
在陆烬面前站定,白嫩的掌心朝上,伸到他面前。
“大哥哥,当时你跟我说过,以后要给我喝不完的AD钙奶,还有吃不完的馒头。”
说还未尽,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倾泻涌出。
“你,什么时候兑现?”
“你……”陆烬满目惊痛和难以置信,“小哭包,你……”
随着这个称呼从陆烬嘴里叫出来,桑软这一路以来的所有隐忍和心里防线,瞬间坍塌化为乌有。
“陆烬,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当年我找过你,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这个骗子,骗了我几天的饭,害我饿肚子!”
“我找来人救走你,你就再也不理我了!”
“骗子!”
“没有,我没骗你。”
陆烬一把将人拉进怀里,眼眶酸胀。
一滴泪自眼角划过。
所有的自控,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乌有,碎成粉末。
将她紧紧的,紧紧的抱进怀里,紧到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胸膛。
“我其实……”
他其实早就找到她了。
只是那时候,因为被绑架的原因,受了很多虐待。
除了身上数不清的外伤,还出现了幻觉和心理疾病,所以一直都在医院里治疗。
治疗的时候,陆烬就在想,等自己出院了,一定要去孤儿院找那个勇敢的小哭包。
但这一治疗,就是一年。
一年后,他站在了已经荒废的孤儿院大门外。
巨大的恐慌,希望落空。
他的病情又复发了,而且更严重了。
由于之前被囚禁的时间过长,陆烬幻想出了一个更具有反抗性的人格。
也就是患上了俗称的双重人格。
这次复发,父母毅然决定让他换个环境,到国外治疗。
治疗之余,他在国内托人,一直在寻找桑软。
得知她找回了自己的父母,才稍稍放心。
在国外的那些年,他全靠着桑软的照片,来面对痛苦的治疗。
“我知道,你生病了。”
桑软捧起陆烬的脸。
他双眸中倒映着她。
且只有她。
“对不起,哥哥,一直没有认出你。”
她那时候还小,很多记忆断断续续的,只记得一些碎片。
在宴准和齐安礼的复述中,她将那些碎片慢慢找回来,粘成完整的画面。
此时认真凝视,这双记忆中熟悉的眼睛,自己怎么一直没认出来呢。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早就找到我了。”
“我还知道,你默默为我做了很多很多。”
重新把脸埋进男人颈间。
吻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锁骨、耳廓,又在唇上轻啄。
陆烬的身体逐渐滚烫起来。
落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软软,你坐好,别乱动。”
桑软坐在陆烬怀里,他的身体变化她第一时间便清晰感觉到了。
坏坏的在他耳边笑着,唇凑到他耳边。
“哥哥,我在来的路上查过了,副人格出来时的过激行为,是主人格过度压抑导致的,你是不是忍很久了?”
喉结上下滚动,陆烬努力忽视桑软话里的深意。
他爱恋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睡到了自己旁边。
那么美,那么娇软可人,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但是他一次次告诫自己不能。
结婚,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掠夺。
他清楚桑软不爱他。
桑软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勇气,似乎都在这时用尽了。
“其实不用压抑,”她低头含住他敏感的耳垂,感受到他身体越来越僵硬紧绷,“我帮你治病。”
心爱的人甜美气息喷洒在脖颈敏感处,就像心中困兽被打开了牢笼的锁,咆哮着走了出来。
陆烬眸色猛的一沉。
桑软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人丢到了大床上。
陆烬单膝跪在床边,星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拉开了衣链。
男人的腹肌沟壑分明,倒三角的身材,腰侧鲨鱼线清晰。
是那种网上放出来,会让无数女网友尖叫舔屏的身材。
再配上清冷的气质,和女娲得意之作般的脸庞……
桑软躺在那,看着他,有些紧张。
紧紧咬着唇,浑身软成了一滩水。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很热很热,头也有些晕晕的。
直到被男人火热的躯体包裹。
手掌接触到细腻白皙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好热啊哥哥。”
桑软浑身黏黏的出了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