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没注意到苏培盛的悄悄离开,此刻正在心里酝酿着说词,因为李茉想要将安宁公主记在端妃名下。
端妃惦记着温宜,在原著里有心加剧了甄嬛与年世兰之间的矛盾,也顺利和甄嬛达成了共识,获得了温宜的抚养权。
因着李茉这次任务要让温宜跟在曹琴默身边,所以为了扫清障碍,不如趁这个机会将安宁送到端妃那去。
李茉对着雍正状似无意的说道,“愉常在虽说是安然生下了公主,可瞧着也受罪不少,哀家瞧着安宁也可怜。”
雍正还没回答太后的话呢,苏培盛就从外进来,轻声对皇帝禀报着,“启禀皇上,慎刑司有消息了。”
雍正知晓,这是苏培盛小心着,拿不准自己是否让太后知道这个结果呢。但太后这些日子体贴自己,照顾妃嫔,对皇嗣更为上心,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后宫里女人的事情,瞒着太后也无意义,于是清了清嗓子对苏培盛说,“就在这里说吧。”
苏培盛见皇上不介意,就向皇上和太后禀告了昨夜慎刑司忙活一夜的结果。
巧芸刚进慎刑司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只说是莞贵人和谦常在二人教唆她陷害愉常在。可重刑才上了一会功夫,巧芸就改口说是华妃派人指使,教她去下麝香攀咬她人的。
慎刑司见又牵扯到了华妃,忙让她解释清楚,与华妃娘娘是怎么来往的。巧芸说自己是与华妃身边的宫女蕊蓉联系的,自己有一日去御膳房领食材的时候,遇到了蕊蓉,二人攀谈了几番,蕊蓉给了自己不少好处,自己才答应的。
慎刑司可不敢冒然前去华妃宫里提人来审问,只得去御膳房里提问宫女。果然,御膳房里的宫女也说,见到过蕊蓉同巧芸有过私下往来,蕊蓉还给过巧芸一个包裹。
慎刑司只能等到第二日皇上醒了,派人传话给皇上汇报,希望能提审清凉殿里的蕊蓉。
李茉听苏培盛这么说,更觉得离谱,华妃平白无故的折腾余莺儿这胎做什么?“皇上,依哀家来看世兰并不是这样心计深沉之人。世兰虽然脾气烈了些,可素来做事直爽,这样绕来绕去的腌臜手段,不像是世兰所为。”
“皇额娘所言极是。”,雍正也有些不信,可既然查到了华妃头上,雍正只得查下去,“苏培盛,你让慎刑司再去审一审那个叫巧芸的宫女,朕看她嘴里还是没有实话。既然查到华妃宫里,就让慎刑司一并审了吧。另外......”
雍正顿了顿,想了一下还是让苏培盛去请了年世兰,前往太后的长春仙馆一趟,就说太后和自己要同她商量回宫的事情。
李茉见雍正打算在自己的宫里审案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让乳娘把安宁公主送回春和园,让小厨房预备着今日的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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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赶到长春仙馆的时候,正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年世兰也就陪着皇上和太后用完了午膳。
午膳用的差不多以后,雍正才开口对着她说道,“华妃,今日太后和朕叫你前来,一是为了准备几日后回宫一事,二是昨日慎刑司对愉常在早产一事有了新的定论。”
年世兰有些摸不清太后和皇上今日的态度,只能端坐着听雍正接下来的话。
“慎刑司说那巧芸昨夜供出了幕后教唆之人...乃是你宫里的蕊蓉。”雍正盯着华妃的眼睛,继续缓缓的说道,“朕也想听听你怎么看。”
“蕊蓉?”年世兰更疑惑了,“臣妾身边的蕊蓉如何会与愉常在的宫女会有往来?”
“你既也疑惑,不如也等一等,慎刑司的人已经提了蕊蓉去审问了,有何结果等会就知晓了。”雍正见华妃疑惑震惊之色不似假意伪装,心里明白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莞贵人和谦常在只是迷惑的靶子,真正的目的在这呢。
年世兰如坐针毡,仔细回想蕊蓉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一时没有了主意,又抬头看了看一旁伺候的颂芝。像蕊蓉这样不是近身伺候的都是颂芝管着的,可颂芝疑惑的也摇了摇头,华妃心里的疑团更是解不开了。
好在,慎刑司做事很快,苏培盛很快就回来回话。
说是慎刑司那边查了蕊蓉,发现蕊蓉确实与巧芸相识,二人皆是河南安阳人,算半个老乡,也都负责御膳房拿取膳食材料一事,经常遇到彼此,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最为关键的是,蕊蓉那日给了巧芸一个包裹,那包裹的样式与侍卫在巧芸房里搜出来的一模一样。蕊蓉倒是嘴硬,怎么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做的,只是说与巧芸仅有同乡情谊。
至于包裹,乃是因为过段时间就要到中秋了,宫女们都会往家里寄东西,可寄东西要找太监送出宫,再找人邮回家,此番折腾颇为费银子。
巧芸就说想二人一起邮寄,送回老家,省了一趟路费,蕊蓉这才收拾银两和物件,用包裹装好了给巧芸的。
至于里面的麝香和荷包由来,蕊蓉压根就不承认。慎刑司见她如此刚烈,又顾忌是华妃宫里的人,没敢给她上最为惨烈痛苦的刑罚,只能对着巧芸猛下手。
巧芸痛的死去活来,却一口咬定了是蕊蓉指使自己做的这些事,麝香和荷包都是蕊蓉给自己的,如何陷害莞贵人也是她教唆的。
听完这些,年世兰更是直呼冤枉,忙端跪在地上,朝着皇上澄清自己,“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未让蕊蓉与巧芸来往,定是那巧芸肆意攀咬臣妾,臣妾从未有过害皇上子嗣的想法啊!皇上!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臣妾如何不知道小产的痛苦?”
说到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雍正和李茉都有些动容。雍正叹了口气,伸手扶了年世兰起来,重新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朕知晓,可朕也要给愉常在一个答复。”
“皇上,慎刑司刑法残酷,熬下来的人不多。既然蕊蓉和巧芸都严加拷问过,各有各的说法,如此还需再查。皇上平日里政事繁忙,既然也牵扯到了华妃,不如这件事让哀家来做主查吧。”李茉见事情越来越复杂,以雍正之意不免想要息事宁人,自己忙开了口劝道。
“皇额娘?”雍正倒是真的意外,太后居然会对此事如此上心。
“皇家子嗣不容他人祸害,哀家既然是太后,自然不会让皇孙受一点委屈,否则哀家百年之后无法同先帝交代。皇后有孕,此事就别让她操劳累着了,麝香难寻,宫里的人都难以接触,就从侍卫搜到的麝香下手吧。”
“还有一事,那巧芸心思恶毒,混淆视听,谎话连天。皇上让她来哀家宫里一趟,哀家倒要亲自问问,究竟这小宫女要在后宫掀起什么风浪,惹得如此祸端,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