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在钟粹宫里坐着,看着花穗指挥着其他宫女将皇上和各宫送的赏赐搬了进来。
下午的时候苏培盛就领着东西来了,自己也升了位分,又说晚上皇上会来摆驾,连带着小厨房也安排上了专门的人,伺候着孕期的衣食起居。
余莺儿看着各宫给的东西,吩咐着花穗把皇后送的料子送去改个旗装,让花穗把太后送的翡翠玉簪戴头上,正安排着呢,突然感觉到了腿上的力道重了一点,踹了一下给自己捏腿的丫鬟。
这丫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求饶,余莺儿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匍匐在自己脚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看着小宫女啜泣着。
花穗到底是心疼之前一起伺候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喊她下去,给余莺儿禀告道,“小主,皇上等会就过来用晚膳了,让奴婢给你收拾一下吧。”
余莺儿心情大好,也不管之前啜泣的宫女,让花穗扶着去镜子前上妆。
“小主,你这次有了身孕,皇上定然欢喜,等日后小皇子出生,小主定能封嫔进妃了。”
余莺儿得意的扬了扬嘴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不容易才回到答应的位子,何止是嫔,有了这个孩子,皇上又听自己唱曲子,只要伺候的好,贵妃也能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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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莺儿有孕的消息也在后宫传了开来。
甄嬛眉庄三人,都是有些艳羡。甄嬛自己刚得宠,皇上的宠爱还没有牢牢抓住,夏冬春就得了宠,余莺儿又怀了孕,自己那副小女儿的浪漫情怀倒是碎了几分,对皇上的爱意也没有前世那么纯粹。
眉庄倒是真的羡慕余莺儿,她这样的家世能有自己的孩子就是后宫最大的助力。眉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有一个依靠。
安陵容这段时间安分的紧,皇后的挑拨还没有进一步实施,眉庄和甄嬛都照顾着自己,在后宫三个人共同进退,日子也能过得去。
夏冬春昨日刚被翻了牌子,又进了封号,风光无限,自己还沉浸在飞上枝头的快感里,听闻余莺儿有了身孕,不免多了几分妒忌,暗恨道这小蹄子抢了自己的风光。
华妃听了消息,只是一阵沉默,挥手让一脸害怕之色的周宁海退了出去。自己一看镜子又想起来那个被端妃害死的孩子,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情绪也到达了顶峰,最终还是没有收住,带着人又去端妃那泄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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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早上刚被太后念叨着,让自己另选皇子扶持,说是三阿哥没有本事。
三阿哥怎样,自己又何尝不知,但是只有三阿哥是年纪最大,嫡长有序。自己的弘晖不在了,其他的孩子谁都不配做嫡子。
如今太后让自己放弃与自己交好的齐妃和三阿哥,再去培养新的阿哥,这件事哪有这么容易。
还在思索间,又听闻余莺儿居然有了身孕。
宜修冷冷的吩咐绘春将赏赐送去钟粹宫,心里恨的难受,一不注意连手边的梳子都被自己折断。
剪秋吓了一跳,忙上前宽慰道,“娘娘,您既然不喜欢那小蹄子,我们就安排着让她离开。”
宜修虽然气急,但是理智还是在的。太后三令五申,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把这个孩子做掉,那太后势必要查到自己头上。
宜修摇了摇头,“剪秋,本宫到底是老了,可是皇额娘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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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十五,雍正早上就吩咐了苏培盛给皇后传话,晚上会过去。
李茉熬了几日,终于等到了皇后和皇上有机会同床共枕了,自己筹划了多日的生子药也有用的机会了。
李茉记得剧情里,雍正仿佛不喜欢和宜修同房,去了也是夫妻盖着棉被睡觉,也在考虑着用什么办法能让二人有点激情。
竹息听着太后要撮合皇上和皇后同房,只是觉得太后太强人所难。如果皇后可以生孩子,也未必非要等到现在了。
但是主子的话永远是最重要的,竹息还是提醒这太后,库房里还有之前用在先帝身上的暖房酒。
李茉倒是想起来,这酒不就是眉庄和温实初的定亲酒吗,这功效堪比安陵容的狐尾百合了。
这酒里是可以放生子药,也可以调动二人的感情,只是冒然前送,怕是皇帝和皇后都要疑心。
真难啊,李茉感叹道。自己只是现代一个刚毕业的普通白领,每天擅长的就是各PPT制作,和这些城府颇深的古代人比勾心斗角,又能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李茉想了想,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送去喝吧。这个封建的王朝,孝字最大,皇上和自己感情最近也不错,就算是因为这个事伤害了母子情分,未来也可以弥补,但是宜修怀孕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于是晚上雍正和宜修刚用膳不久,就见竹息领了一壶酒前来。
“这么晚了,竹息姑姑怎么到本宫的景仁宫里来了,是不是皇额娘有什么吩咐?”
宜修刚给雍正的碗里盛了小厨房炖好的党参竹笋乌鸡汤,雍正因着后宫余莺儿有孕,心情也是不错,因而对着皇后也多说了几句,二人夫妻相处正是融洽。
见着竹息端着酒前来,宜修还是皱了皱眉。皇额娘插手后宫的事情颇多,而更多的叫自己去也是警告和暗示,这次当着皇帝的面,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前来。太后口谕,后宫有孕,皇后看顾有方,特赐酒一壶。”
雍正也是意外,虽说最近和皇额娘相处多了几分真心,但赐酒倒是第一回。“皇额娘这么晚了还想着赐酒,这赐的是什么酒?”
“皇上和皇后娘娘龙凤呈祥,这酒自然是花好月圆的欢喜酒,恭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携手并进,永结同心。”
宜修和雍正都还挺纳闷,怎么好好的太后赐了这么个酒过来。
雍正点了点头,皇额娘关心自己和皇后的情意,这酒也是怕后宫颇多新人,自己冷落了皇后,“有劳皇额娘费心了。”
竹息看皇上和皇后都没有拒绝,行了个礼,便回去和李茉传话了。
宜修倒有几分绯红爬了脸颊,自己虽已四十有余,但到底也是真心爱慕皇上,空闺寂寞,又何尝不念着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