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晁看了一眼,“没有。”
星晚有些不相信,眯了眯眼,“你确定?”
孟晁没说话,懒洋洋地不想理人。
星晚半信半疑地用力掀开了窗帘,看到面前的一幕,被吓得手里的电筒从手里滑了出来,颠了好几下她才接着。
冷着脸咬着牙看向孟晁,孟晁把头扭一边,“本来就没鬼。”
星晚剜了他一眼,就看着床上的东西。
床上的正是第六具白骨,看头骨和盆骨可以分辨出来死者是男性,与其他白骨不同的是,这个男人的骨头被分成了一块一块的,像是被肢解分尸,至于是生前还是死后暂时不知。
“老头这是什么室?”
老头出去看了眼门上的标识牌,愣了愣回道:“骨科手术间。”
弹幕:
【好残忍。】
【所以因为这是骨科手术间,就把人分解成这样子了,没一块骨头是相连的,凶手也太变态了!】
【刚入夜耶,又是鬼又是分尸的太可怕了,不敢看了,我还是白天再看回放吧。】
星晚注意到床头有一些头发,伸手就想捻起来,却被老头握住了手腕。
老头面色凝重,“丫头,我知道你想通灵,查出他们的死因,可通灵比换位思考还难受,你已经取了两个样本,你确定还要取,尤其是这种死法的。”
星晚勾了勾唇角,“老头,你知道的挺多呀。”
老头摸了摸鼻子,摆手道:“我这半只脚踏入棺材见识自然比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姑娘多了去了。”
“你别不听老人言啊,吃亏得可是你。”
星晚耸了耸肩,说道:“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这发囊还能不能提取DNA进行比对?”
老头半眯眼睛,“什么?敌敌畏,头发还能做敌敌畏?”
星晚:“……”
她朝着老头呵笑,“你不是挺懂的吗,这会怎么不知道了?”
老头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这小丫头片子,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星晚把头发装袋,放包里面。
“嗡嗡嗡——”
“不好——”
星晚迅速低头,一只手拿着切割器朝着她的腿锯来。
她飞快退开,同时召唤桃花,“桃花,敕!”
桃花打开了切割器上,电锯卡了一下,随后更加响亮了,嗡嗡嗡地声音震得人心颤颤的。
手术床下,爬出来一只男鬼,男鬼穿着白色的大褂,头上顶着专用脑子,脸上戴着口罩看不清模样,但露在外面的眼睛阴厉,让人不敢多对视一秒。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切割器,切割器上还沾了黑红色的血,像是上一次切割留下的。
“破坏了我最完美的作品,你就赔我一个吧。”男鬼挥着切割器,声音沙哑粗糙,十分难听。
星晚侧着头余光暼向身后的人,“你们四个先出外面,自己小心!”
“你也出去。”孟晁飞到她面前停下,冷声道。
“好嘞,那我不妨碍你了。”
星晚很识相的把桃花反手握在身后,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吧。
她出去,发现跟拍小哥的摄像头对着她拍,她笑了笑,倒是忘记这茬了。
“别担心,有帮手。”
弹幕:
【啊啊啊这医生太可怕了!!】
【我都不敢正视这个切割器了!】
【帮手,什么帮手?】
【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点,无臻就完了。】
星晚走向另一边,掐了一下手指又放下。
“你掐了什么?”老头在后边看见好奇地问。
“没掐什么,走吧去四楼。”
“那剩下的几间不看了?”莫原问。
星晚:“不看了,要是没找到再回来看吧。”
“我们要找什么?”苏绮罗疑惑。
老头晃了一下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加上小哥,五人直奔四楼,星晚擦了擦门前的标识牌,最后在一间化验室停下,她犹豫了一下。
双手在门上画下朱砂符文,又在窗户两边贴上了符文。
老头见她这模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问题?”
星晚很认真地说道:“我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她又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护身符。
她有预感,进了这间化验室后,危险和惊吓会比之前多上一倍不止。
星晚缓缓打开了门,戴着口罩,也闻到了那股药水的刺鼻味。
化验室的墙壁有些斑驳发霉,地上放了好几个桌子,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的玻璃瓶,有的东倒西歪,有的还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红色的最多,很奇怪的是,这么久了,这些液体竟然没有挥发完,墙上建了两个水槽,一道灰色的帘子装在角落,里面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
有许多器具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小心玻璃。”星晚提醒。
苏绮罗不安地看着里面,拿出手机打开了护身符。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进入化验室,老头四周看了一眼,“这间里面东西怎么这么多,除了化验还做实验?”
星晚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沓报告,她走过去翻开来看。
忽然间,苏绮罗捂住了嘴巴惊呼出声,她的眼睛睁大,胸口剧烈起伏着,莫原站在他身旁,拍了拍她的背。
星晚走过来,略微平淡地表情也变了,水槽那里赫然泡着一个人。
那人被泡在水里,尸体没有完全腐化,无数条蛆在尸体上扭曲爬行,一点一点地吸收尸体。
他的脸被泡在水中,看不清模样,只知是个男性。
这是第七具尸体。
星晚拧着眉头,“这水是福尔马林?”
“应该是。”莫原道。
“是福尔马林。”苏绮罗颤声确认道。
“丫头……”老头喊她,声音却不如以往的神气。
星晚扭头,瞳孔猛地一震,难以置信眼前她所看到的。
老头已经拉下了灰色的布,露出了里面巨大的封闭玻璃桶,里面泡着一个男子,男子约二十岁左右,紧闭着双眼,双手摆成了合十的手势,他定格在水中,安静地模样像海底的王子。
可也只是像,事实是残忍的,他被做成了一份完美的标品,如坠落的天使,被囚禁在这容纳一个人大小的玻璃中,任人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