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蒙不敢动弹,怕碰到了红绳被它灼伤,铜像金光的镇压下,他开始露出了原形,在黄鼠狼的模样和人形之间来回交替。
黄鼠狼咬了咬牙,变回了原形,朝大门冲去,却被符咒撞击回来,他哀嚎地嘤嘤叫。
又凝聚更多的妖力朝大门撞去,门才被他撞开了,黄鼠狼摔瘫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暗黄色毛上血迹斑斑。
他的苦苦修炼的修为,没了大半……
黄蒙怨恨地盯着异物阁,暗暗发誓,迟早要把这里变为灰烬!
他拖着重伤的身体爬离了异物阁。
确认异物阁无事后,星晚准备在新房间睡觉,躺下没多久,才想起来了一件事。
林思琪!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灵识,通过小纸人观看它那边视角。
此时的小纸人钻进了林思琪的护身屏罩里,屏罩外,西装鬼站在外边,恨不得把两只小纸人千刀万剐。
他时不时攻击屏罩,试图打开,又朝着林思琪大喊,想要把她喊醒。
星晚看屏罩结实的紧,林思琪睡得沉,两只小纸人也很安全的蹲在里面,她就放心了,身体往后一倒,就睡起了大觉。
等林思琪醒过来后,已经八点多,西装鬼早已经离开,她拉着被子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四周,又看看手机,屏幕还亮着,但护身符已经失去了亮度,变成了暗色。
她划了划符箓,另一张辟邪符拍亮着没用。
林思琪握着手机,身体顿了顿,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她真的遇上脏东西了,而且差点丢了性命。
这时星晚的信息发了过来。
无臻:【差不多可以去祭拜那个人了,手机依然不息屏,开着辟邪符,记住若没有感受到强烈的危险,辟邪符不要伸出去对准别人。】
林思琪犹豫了片刻,许久,她才回复。
【好,我准备准备东西,就去和他谈判。】
一个半小时后。
林思琪挎着包出现在墓地,她没有去扫她母亲的墓,而是在一座与她无关的陌生人墓前停下,墓地主人的照片和西装鬼长的一模一样。
她将准备的红绳瘫在墓石上,一端绑了她剪下来的一撮头发,一端连接墓石,旁边放着一把金色的小剪刀。
林思琪对着他鞠躬拜了拜,态度很诚恳地道:“你好,郑七烨先生,很抱歉,那日我无意冲撞了您,弄脏了你的安身之地,又将它打扫干净,送上鲜花只是为了赔礼道歉,别无其他,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真的十分地抱歉,这些元宝就当做我的赔礼,我希望郑七烨先生能够原谅我,更希望郑七烨先生能将此事揭过,莫要再做打扰。人鬼殊途,恳请郑七烨先生剪断红绳,断绝与阳人的瓜葛。”
林思琪安静地等待着,心里阵阵紧张。
周围突然起了一阵风,林思琪跺了跺步子,“郑七烨先生,你我除了弄脏墓地那点缘,就没有其他了,阴阳两别,请你莫要在缠着我。”
一片树叶被风卷到了林思琪的脚下,林思琪后退一步,树叶又围着她转起来,她向里扣着手机的手害怕地加大了力度,咬着唇准备把把手机对准了她。
“好,琪琪想,那便断了吧。”
一道声音突然传进林思琪的耳朵,她缩了缩肩膀,看向红绳,红绳已经被剪断了,她破出一个笑,又敛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拿着东西就要离开。
“谢谢。”
她快步地抓着手机离开,生怕后方有什么东西追着她一样。
“骗子,女人都是骗子,琪琪,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不过是看你委屈,哄哄你罢了。”
离开墓地后,林思琪如释重负,然而双手还是忍不住颤抖,她立马给星晚发消息。
林思琪:【大师,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完了,红绳也断了,他不会缠着我了吧?】
隔了两三分钟,星晚那边直接打了一个微信视频过来,林思琪隐隐觉得这是没完,颤着手接下了微信视频。
“林女士。”
林思琪见对方长的十分年轻漂亮,面露惊讶,“你是无臻大师的孙女?”
星晚笑了笑,“我就是无臻,林女士,我刚给你算了一卦,第一件事,请你站在原地不要动,也不要慌,听我讲就好。”
“我刚给你发送了一张护身符,你打开,之后调转摄像头给我看看你周围的环境。”
林女士浑身的血液都像是顿住了,因为惊惧想要哭出声来,她抖着手指按着星晚的指令打开了护身符,又调转了摄像头。
她站在公交站等候区,身边有一两个人,远处还有一个男人缓缓走来,路边也远远驶来了一辆出租车。
男人想要她死去陪他,那么身边的人都将成为杀害她的凶手,可能是一同等待车的人会趁车来的时候猛推她一把,也有可能是远处来的人用口袋里的匕首捅了她一刀,或是出租车司机把她载到一个地方秘密杀掉。
“走,走到空旷无树无草太阳大的地方,别怕,我也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会保证你的安全,你看看脚下。”
林思琪低头看了看脚边,两只小纸人正仰着头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挪动着小步子拉着她的裤脚爬上了林思琪的肩膀。
“这、这是……”
“我的人,昨晚他们一直守在你家。”
“你说的人,是这两个小东西?”
“是的,在我与你汇合之前,他们会护着你的安全,现在走到空旷太阳大的地方去。”
林思琪看着她肩上可爱的小玩意,心里的惧意少了许多,听星晚接着说道。
“昨日我给你算卦,你近期并无血光之灾,可刚才,我重新给你算了一卦,却出现了血光之灾的征兆,定是那男鬼不讲信用,剪断了红绳来哄骗你,让你放松警惕,我昨日通过小纸人见那男鬼特别疯狂,他生前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痛苦的事情,成为了他的执念。”
林思琪走到了附近的小公园里,正在空旷的水泥地中间,她转了转屏幕,问道:“大师,这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