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慰也好,是疼惜也好,总之他想抱她,但又怕她反感,所以他的手举起来又落下,反反复复多次。
他这一动作,坐在副驾驶上的尹臣看的清清楚楚,尹臣还在心里替他打气加油。
裴沅浠上了车便侧着头看着车窗外,她也懒得管延怀礼要把他带到哪儿去。
她目前的处境,她是要和延怀礼好好谈一谈的。
她看着车窗外,不知道是看着窗外的哪一处景色而触景生情,在她眼里打转的泪花滚落下来。
一直关注她情绪的延怀礼看到了,他终是忍不住伸出胳膊把她拥进怀里。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没有为任何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心动过,在港大时,面对众多的天之骄子,她依然没有为谁而心动过。
她认为自己是个绝情的人,此生与情爱无关,她一门心思的扑在学业上,一心搞事业。
都说延怀礼是个冷情的人,可当他抱着温软如玉的裴沅浠,他多年没有过的悸动让他欲火焚身。
紧紧的抱着她,他的脸不由自主的蹭着她的秀发,直到他的唇快要碰到她的唇时,她陡然间直起身子推开她,煞风景般的说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原本坐在副驾驶座上吃瓜的尹臣,眼看着自家总裁要和太太来一场车内热吻了,可关键时刻延太太却叫了停。
“唉!”延怀礼的身子落回座椅里,他失落的轻吁一口气。
尹臣作为旁观者,他总觉得他家延总在和裴沅浠翦不断,理还乱的关系里处于下风。
多少心高气傲的千金名媛放下身段,只为和延怀礼谈一段热恋,可这些年延怀礼用他的无情伤了那些人的心,可刚刚他明明看到了延怀礼情到深知不自制的冲动样子。
“吃什么?”延怀礼恢复理智后问道。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裴沅浠随口说道。
延怀礼看了一眼裹着他的西装外套的裴沅浠,想到她刚刚被衣服淋湿的地方,他随口说道:“先回家换套衣服吧!”
听到延怀礼说让她换身衣服,她这才想起来她的衣服被酒淋湿了,于是她想出去吃顿大餐,以安慰她受伤心灵的打算作罢,她随口说道:“去南京路XX号。”
听到她报了一个地址,司机牛屹请示延怀礼:“延总!”
牛屹只叫了一声延总,延怀礼便说道:“送太太去南京路xx号。”
延怀礼一声太太,让司机牛屹知道后座这位女士,是他家老板珍惜的人,是他应该尊敬的人。
延怀礼把裴沅浠送到了她租的老破小的出租房里,车子驶进小区的那一刻,延怀礼看着小区外墙那墙皮脱落的发霉的外墙,他眉头紧皱。
车子在裴沅浠的指挥下停下来的时候,她扭过头问延怀礼:“我到家了。”
听她说到家,他便主动的说道:“我上去坐坐。”
裴沅浠见假老公要上她家坐坐,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说道:“正好一会把外套带走。”
裴沅浠和延怀礼的对话,让前面副驾驶上的尹臣神经紧绷,这对情侣在说什么?
他家老板从港城千里迢迢飞来英雄救美,他家长相肤白貌美,身娇体软的太太不应该委屈的哭晕在他家老板怀里吗?
那样他家老板就可以一怒为红颜,把欺负他家太太的人都收拾一顿。
可他家太太面对被人的羞辱和欺负,一点泪也没有掉,自始自终都以一副淡定自若的状态面对一切,没有像别的女人的委屈痛哭,也没有歇斯底里的撕逼大战。
就连自动送上门的老板,她家太太都不知道挽留珍惜,居然说让他家老板上楼拿外套。
这到底是什么夫妻关系?
真的是单纯的契约婚姻?
尹臣糊涂了,看他家老板那上赶子讨好的样子,不像是做戏啊!
“我还要走吗?”延怀礼忍不住问道。
刚下车,脚才在地上站稳的裴沅浠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延怀礼:“你要在我这儿睡?”
“不方便睡一晚吗?”延怀礼一方面觉得疲累,一方面不放心刚刚受了欺负的裴沅浠。
她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子。
裴沅浠停顿了一下,想着今天刚搬的家,还没有整理的行李,她说道:“你要不想走,就一起睡一晚吧!”
天啊!尹臣听了耳根子发红,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他家老板和太太也太猛了。
他家老板终于老树逢春了,开窍了。
尹臣急忙打开后备箱,从后备箱里把他家老板的行李给拎了下来。
裴沅浠在前面走,延怀礼跟在后面,尹臣拎着老板的行李箱在最后面,司机牛屹在车里等着。
裴沅浠租的是老破小的步梯楼,一共七层,她租的是六楼,所以当延怀礼爬到六楼时,他下定了决心,这个地方他只来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来了。
还好,他刚刚说要在这儿住一晚,否则爬的累的气喘吁吁的刚到,就得再爬下楼。
裴沅浠打开门进了屋,延怀礼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尹臣隔着门把行李放在屋内:“延总,您的行李。”
延怀礼看了一眼行李箱,尹臣说道:“明天早上来接您吗?”
尹臣一副老板要和老板娘恩爱的样子,他这个电灯泡该撤退了。
“到附近的餐厅打包点饭菜。”延怀礼吩咐道。
“您不是吃过晚饭了吗?”尹臣看着自家老板很想劝老板春宵一刻值千金,饭有什么好吃的。
延怀礼睨了尹臣一眼,他淡淡的说道:“我是吃过了,我太太还饿着了。”
尹臣听了在心里狂叫,他把他们老板娘饿着肚子的事情给忘了。
于是尹臣便一路小跑着下楼,和司机牛屹去给老板娘买饭了。
裴沅浠也是今天刚搬的家,她的行李箱放在客厅还没整理,她拎着行李箱往卧室走:“我睡主卧,你睡次卧,我先去洗澡了。”
于是裴沅浠进了主卧,打开行李箱,拿着换洗的衣服从卧室出来。
她看到延怀礼在屋内东看看西瞧瞧,像参观般四处看着,她没管他,径直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