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磊所做的“努力”，李主任全都心知肚明，他感到很欣慰。顾明磊确实有成为他心腹之患的潜质。但是他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正好这天，顾明磊带着月度考核表来到李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接过考核表，看似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仿佛对其中内情一无所知。他抬起头，满脸疑惑地望着顾明磊，开口问道：“当自如最近是怎么了？”
氛围中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在顾明磊的心中蔓延开来。他感到很失望，他预判到李主任会对当自如的考核存疑，但没想到他的语气中流露出对当自如的失望——似乎他一直看好当自如，但却未能如愿。
顾明磊逐渐产生自我怀疑，他自以为摸透了李主任的心思，但事实就是只是触碰到了一点皮毛而已。
顾明磊被李主任那态度模糊不清的疑问弄的一头雾水，但他依然强装镇定，语气稳定地叙述着早已准备好了的答案：“自从她把孩子送回娘家之后，就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了……”
“那么，你会考虑把她开除吗……？”李主任抓准机会，进一步试探，似乎就要揭开面具露出真面目。
？？？
顾明磊彻底风中凛乱了，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接触了一点皮毛，而是连边都还没有触及到。
他一直以为李主任只是提醒自己，关于全线组长的位置，还有一个叫当自如的人在和自己竞争。可眼下，李主任说话的语气，摆明了是想借自己的手来除掉当自如。该不会，连自己做过的那些手段，他也一清二楚吧。
在打满暖气的办公室里，他却感到阴风阵阵，浑身止不住战栗起来。
“这个，还不至于要开除吧……可能是刚送完孩子，情绪的稳定需要一个过渡期吧……”顾明磊想了想，回答道。
当自如和自己之间，相同的经历，让他特别感同身受。就是出于那点感受，让顾明磊保留了最后一丝善意。要开除当自如，他下不了这么狠的手，他的底线只有他做过的那些手段，仅此而已。
因为当自如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儿一样，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李主任看出了顾明磊的慌张，顾明磊的迟疑，顾明磊的犹豫，他感到有些失望。然而，他不想让顾明磊察觉出自己的失望，于是急忙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真有能耐开除人啊？哈哈哈。”
他边笑边拍了拍顾明磊的肩膀，话里带上了几分玩笑的意味，试图冲淡顾明磊的紧张情绪。
接着，李主任又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道：“月度考核先放在这里，关于针对当自如最近的表现，该如何处置？我会和高层领导再商量一下。不过，全线组长的位置，你还是得加把劲儿啊。”
当自如？又是当自如？每次谈话都离不开当自如？
难道只有当自如消失了，自己才能稳坐全线组长的位置吗？
顾明磊算是看清了李主任的阴谋，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最真实的想法，当自如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他不想亲自引爆这个炸弹，害怕引火烧身，所以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
他想利用我想做全线组长的心态？
不，我想要的远不止于此！
低着头的顾明磊想起自己手中的王炸！露出了狡黠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