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那个伫立在家门前的老妇人,当自如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抑制地倾泻而下。她的心如刀绞,痛苦不已。在那一刻,她只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深深地伤害了她。
她丢下行李,疾步走过去,像风儿追赶着沙子一样来到老妇人的身边,可是她不敢拥抱她,那份愧疚和痛苦让她无法承受。
她选择跪下。
老妇颤抖着用手抹了抹眼泪,又擦了擦手,然后立刻扶起自己的女儿,温和地说道:“孩子啊,一切都过去了,快起来吧。妈妈没有怪你,真的。是妈妈错了,我不应该把你推进火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爱和宽容。
这时当一已经走到当自如身边,拉着妈妈的手躲在后边,用那双纯真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老妇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
当自如哽咽着站起来,拉着当一走到老妇人面前,强笑着对老妇人说:“妈,这是您的孙子。”然后她推了推当一,“快,叫奶奶。”
当一乖乖地喊了声奶奶。
奶奶看着乖巧懂事的当一,心里乐开了花,“哎,我的乖孙子,让奶奶好好瞧瞧……哎哟……”
哦,原来是奶奶呀,又有人可以陪我了。当一笑得十分开心。
当天晚上,妈妈和奶奶在床头互道衷肠,当一在一边默默地听着。
原来妈妈要将我送到奶奶身边,明天就要走了呀。当一失落的低下了头。
妈妈似乎看穿了当一的心思,温柔地摸了摸当一浑圆的脑袋,轻声说道:“当一,妈妈不能留在这里,妈妈要去城市里赚钱,这样当一和妈妈才能过得好好的,好吗?妈妈答应你,有时间一定会回来陪你。”她的语气逐渐哽咽。
当一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他都要把那些不舍统统吞进肚子里。因为当一长大了,懂事了。他的眼眶闪烁着泪花,却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
当一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妈妈忍不住抱住当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一只孤独鬼从床头冒了出来,咧着嘴,满嘴尖牙,对着当一诡异地笑了笑。
当一吓得连忙躲进了妈妈的怀抱里。
第二天一早,当家村雾气蒸腾,徐徐缓动,好似人间仙境。
然而,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下,却隐藏着分别的痛苦与不舍。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奶奶亲手煮的白煮蛋咸菜粥。那是他们简单的早餐,却也是他们告别的时刻。妈妈默默地咀嚼着,心中满是不舍与遗憾,只能用目光温暖着落寞的当一,却无法抚平他即将离别的创伤。
太阳穿破了晨雾,犹如命运无法阻挡的安排。长途大巴车已经停在了村口,妈妈抱着奶奶准备的南瓜和鸡蛋,眼中闪烁着泪光。她无法再逗留,只能带着沉重的心情,一步步离开这个她深爱的小村庄。
当一紧拉着奶奶的手,那是他以后唯一的安全港湾。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他的内心充满了依恋与不舍,却无法言说。他知道,从今以后,奶奶就是他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