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温柔地安慰我:“王耀,其实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错,真心对一个人好没有错,如果结局不如愿,那不能说明你的方式错了,只能说明,那个人配不上你的爱。”
我从不喝酒,但是这一晚,我很伤心,虽然我提了分手,但是我心里有多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
分手是我提的,只不过是维护了一下我那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我一杯又一杯地喝酒,渐渐地,我感到脑袋有些沉,好像脑子里被灌了水,头稍微动一下,水就会带着我的脑袋摇晃。
林晚秋说:“明天我没课,你呢?”
“我也没有。”我说。
林晚秋提议说:“那我们出去玩吧,刚好方特乐园门票打折,我们还是学生,还能再优惠一波。”
我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
林晚秋笑着对我说:“那说好咯,不见不散。”
我“嗯”了一声,低着头喝酒。
林晚秋却夺走了我的酒杯,说:“少喝点,喝多了明天起不来。”
我没说话,默默地低着头。
林晚秋说:“王耀,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没有。”我说。
但事实上,我确实有话要说。
我跟林晚秋只能算是同学,再近一点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可她对我的关心,似乎有点过了,有点越界了。
我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到底好不好,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很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觉得,不舒服,她对我过多的关心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没法理解我自己的这种心理,明明有人关心我,为什么我会不舒服呢?
我似乎总是这样,总是想办法把别人推走,以此证明别人对我的感情。
可我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我内心却又很希望她能回头抱着我,不管我怎么说,不管我嘴巴再怎么硬,她都不会走。
可是,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没有人有义务如此卑微的爱我,我也配不上这么执着的爱。
我好像除了真诚就没别的了,就这一个优点,却还被婷婷给绿了。
我现在觉得,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成,连自己的女朋友都留不住。
我不停地叹气。
耳边传来林晚秋的声音:“王耀,你总是有话不说憋在心里,你这样会把自己弄得很累。”
我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林晚秋却说:“其实你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你顾虑的太多,你怕你说了会伤害到别人,你怕你说了会惹别人不开心。”
我沉默了。
林晚秋说的很对,我总是在提别人着想,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明明我自己过的一团糟,却总是想着怎么对别人好。
我真蠢。
林晚秋说:“好啦别想太多啦,明天咱们去济南方特玩,今晚早点休息,不然明天赶不上车。”
我答应了,和林晚秋又小酌了几杯,就分开了。
回到宿舍后,我早早地睡下,到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林晚秋的微信消息。
林晚秋:莫西莫西,起床了吗?
我:起床了。
林晚秋:一会车到北门,别迟到了哈。
我:好。
林晚秋:别忘了带学生证,有优惠。
我:好。
我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去餐厅买了点早餐吃,然后就去了北门。
北门外,一辆大巴车已经在等候,也有不少山理工的学生在等车。
刚出校门,我就看到林晚秋朝着这边走来。
她穿着白色的长靴,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衬衫,戴着白色的针织帽,看上去很优雅很清新,有种神仙姐姐的感觉。
她来到我面前,微笑着说:“上车呀!”
我“哦”了一声,跟着林晚秋上了大巴。
“只有咱们两个吗?”我问。
林晚秋说:“你难道想叫着许静婷啊?”
我摇头,说:“我还以为你会叫着你的同学或是闺蜜。”
林晚秋笑着说:“哈哈,她们在忙,晓燕忙着跟人约会,其他人有的在准备考研,有的在兼职。”
我“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大巴车很快就发动了,我们坐着大巴,一路从淄博到了济南。
大巴车在方特乐园门前停下,我们一群学生下了车。
林晚秋说:“我去买票,你带学生证了吧?”
我点了点头,把学生证拿出来递给林晚秋。
林晚秋接过,帮我去买了票。
方特今天有优惠,再加上我们还是学生,所以票价十分的便宜。
只不过,这仅仅只是门票,里面有些项目是单独收费的。
我们一群人进了方特乐园,并买了一张方特的游玩地图。
按照上面的提示,我们现在是在南门,顺着当前的道路往前走,就有跳楼机和旋转杯。
林晚秋提议说:“我们去坐跳楼机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我会头晕,我从小晕车,坐跳楼机估计会吐。”
林晚秋说:“那旋转杯呢?”
我说:“你坐吧,我怕我会晕。”
“好吧,那我们去前面看看。”
林晚秋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说实话,我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玩这些的,可能是因为我还沉浸在失去许静婷的悲伤中没有走出来,亦或是对于自己被别人撬了墙角而感到不甘心。
然而,更多的,是一种无能为力和无奈。
许静婷的现任男友是个富二代,开着豪车,而我呢,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拿什么跟别人比?
别人只需勾勾手指,就把我真心相爱的女孩子给带走了,甚至不需要花一点心思,就因为他有钱。
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没办法和别人比,人家是富二代,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来方特玩只是想要散散心,把失恋的情绪淡化,谁知,来了之后,我反倒是更难受了。
看着那些玩项目的情侣,我心里反倒是更难受,总是忍不住会去想:要是婷婷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玩。
可现在,她不在。
她非但不再,甚至还可能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
亦或许,她们两个正躺在床上,许静婷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说着那些海誓山盟的情话。
我不忍心开的车,别的男人或许根本不在乎,甚至是猛踩油门,让引擎发出最猛烈的“嗡嗡”声。
尾气管不停地喷出黑油,引擎也不停地发出巨响,虽然这对引擎很不好,但是却是它叫得最欢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