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阳同志,我今天是推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来接见你的,我希望你能够节约时间。”林老爷子就很严肃地说,看来是对陈正阳的这份过分谨慎有些不满意了。
“长,我怀疑林生斌不是您的亲孙子,当然这对您很重要,但是相对于国家利益来说,这个身份并不重要。有一个问题是可以肯定的,林生斌肯定属于境外某个非法组织。”陈正阳也不转弯了,就很干脆地说。
林老爷子躺在沙上的身躯一下子就坐直了,看来是非常震惊。
“刘秘书。”林老爷子忽然喊了一声。
才领陈正阳进来的那个秘书马上进来了。
“给陈正阳同志倒杯茶,另外,我今天上午所有已经安排的工作全部推迟。”林老爷子就吩咐说,非常果断。
林老爷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秘书把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面,又走了出去。
“陈正阳同志,你有什么依据吗?”林老爷子轻声问道。
“首长,我先说对林生彬不是您的亲孙子的依据,还是先说林生斌属于某个非法组织成员的依据呢。”陈正阳就问道。
“你先喝点茶,把思路整理一下,尽量让事实清晰一些,就按照你的思路来说吧,这两应该是相互关联着的,不能分开说。”林老爷子就说,看问题也看得很透彻。
“我在见长您之前,和您的孙女林柔谈过。听林柔说,林家从来没有给林生斌派过保镖。长,是这么回事情吗?”陈正阳就先问了一句,必须先确定这个前提。
“林柔说的是事实,我们林家不可能给林生斌这样一个经商的人派保镖,那不符合规矩。”林老爷子就很肯定地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林生斌是我邀请去我们云都市牌楼县承包几个上亿的工程的,因为我们牌楼县的黑恶势力相当严重。我就想借助一下林生斌的力量。”陈正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接续说。”林老爷子就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解释。
“林生斌来到我们牌楼县以后,主动找到了一个有黑恶势力背景的集团,也就是我们牌楼县几个工程承包的唯一竞争,双方提出了武斗解决问题。当时双方是在我们牌楼县县城地西郊打靶场进行武斗,实行三局两胜。在这次武斗中,林生彬带去了十五个保镖。各个身手不凡,据专业人士分析,这十五个人应该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军人。这场武斗自然是以林生斌的胜利告终。”陈正阳就说。
“你等等,我想问一下,你所说的专业人士是什么样的人,他当时在现场吗?”林老爷子打断了陈正阳的话。
“长,您可能还不知道。我除了是牌楼县的县委书记这个身份外,还是中央军区地器械研制专家,所以中央军区的叶司令员专门给我配了一个保镖,这个保镖原来是叶司令员的警卫员。当时,我是让他注意一下那个有黑恶势力背景的集团的动向,就刚好赶上了,他是在暗中观察的。离现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使用的是望远员镜。”陈正阳就解释说。
林老爷子抬起头来看了陈正阳一眼,眼神里有了一丝欣赏。
“既然是叶司令员地警卫员出身。他的话是具备专家水平,这一点不用怀疑了。那么,你们牌楼县为什么有黑恶势力呢?你这个县委书记是干什么的?”林老爷子先是承认了一号军人的专业水平。接着就开始脾气了。
“首长,我是今年春节后才被调到牌楼县当县委书记的。”陈正阳就苦笑着说,“牌楼县的黑恶势力早就形成了规模,还有相当大的保护伞。我们牌楼县地县长和这个黑恶势力集团有一定的牵连,这个集团的幕后负责人就是我们牌楼县地政协主席。我的前任县委书记就是因为他的亲生儿子被人给绑架了,才不得不辞掉了县委书记职务,退居到人大二线。”
“岂有此理!”林老爷子气得大拍桌子,把陈正阳给吓了一跳。
“对不起。陈正阳同志。刚才我不是骂你,是太气愤了。云都市地领导还有中山省的领导同志居然对这件事情放任不管,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渎职,是对人民的犯罪。”林老爷子冷静下来以后,主动向陈正阳道歉,“你继续说。”
陈正阳借着这个机会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到牌楼县上任以后,就开始从这个黑恶势力集团的外围着手收集证据,也查处了一批犯罪份子。通过和前任书记的沟通,才知道他辞职的真实原因。后来,通过我们县公安局同志们的努力,查出老书记的儿子是被绑架到了缅甸地英皇大赌场。在中山省公安厅地协助下,我们县的公安局长亲自去了缅甸,把老书记地儿子从英皇大赌场救了出来。我们牌楼县的公安局长在营救的现场现了十五个保安,他确认这十五个保安绝对上过真正的战场。我通过综合分析,认定在缅甸英皇赌场的这十五个保安就是林生斌曾经带到我们牌楼县参加过武斗的那十五个保镖。”陈又补充了一句:“忘了告诉您,我们牌楼县的这个公安局长一年前还是我的保镖的上级,专业水平比我的保镖还要高。”
“这十五个人都是我们华夏人吗?”林老爷子问了一个问题。
“是的方红很恭敬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怀疑他们是境外的非法组织呢?”林老爷子就继续问。
“是这样的方红就分析说,“老书记被绑架的儿子曾经多次听到这些人的聊天内容,都是一些在非洲争夺矿藏生的一些火拼的事情。另外,这十五个人任何一个都达到了国外的雇佣军素质,年薪应该在十万美圆以上,赌场是不可能养得起这批保安的。这个赌场的老板是香港人,林生斌又是怎么样和赌场搭上线的呢?我怀疑林生斌和这个香港老板属于同一个组织!”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么你认为这个组织在我们国家主要从事什么活动呢?”林老爷子就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否还有别的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这个组织每年都要从我们国家捞去一大笔的资金。这笔资金是相当大的,具体数字现在还无法统计!林生斌一个人估计在这三年内就至少赚了五个亿,这钱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陈正阳就说。
“陈正阳同志,你反映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牵涉到缅甸,非洲,香港,还有我们国家一些地区的政府官员,这么大的资金去向不明。如果这个事情属实的话,那将是一场地震啊。”林老爷子就感叹着说。
陈正阳很恭敬地坐直了,没有做声。
“陈正阳同志,你今天来找我反映这个情况,我非常高兴。这也证明你是一个对党,对国家,对人民很负责任的同志,是值得信赖的,你救了我的小孙子,上次在我家的时候是我们林家对你失利了,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林老爷子很认真地说,语气也很诚恳。
“长,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个党员,同时还是一个国家干部,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陈正阳赶紧站了起来,很诚恳地说道。
“陈正阳同志,我想你今天来不只是向我反映情况,最主要的还是想解决问题吧。”林老爷子突然转换了话题,“说说看,你有什么好想法。”
陈正阳想了想,就说:“对于这个组织的问题,我也没有这个能力进行解决,所以今天我才来向您汇报。不过,我个人认为要查这个组织,不妨从三个方面入手。第一,从这个组织的资金流动方向着手,看资金流动的终点站在哪里。第二,从林生斌的具体身份入手,看他都和些人接触过。第三,从那十五个军人入手,看他们来自哪里,还有,他们的枪支来源情况。对于我们牌楼县的黑恶势力问题,只要上级能够打掉它的保护伞,不干涉我的职权行使,我想我是完全有能力进行解决的。”
林老爷子的眼睛就亮了,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这个年轻人没有任何背景,却完全凭自己的能力大学毕业不到三年时间就当上了县委书记,对紧急和意外事件的处理也非同寻常的冷静,真是非常难得。
“你能不能将这个保护伞的问题谈得更加具体一些?”林老爷子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