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伍少,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哪里都有他的影子。这个时期,陈正阳相信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到鹦鹉县来给苟二麻子撑腰,马上就是老爸伍权据说这次很有可能成为云都市的市委书记。要是这个家伙不开眼的话,那就很可能给他老爹捅个大窟窿。
虽然说市委书记是有省里决定和指派,可也有很多决定因素,省里也会从多个方面考察市委书记的人选。要知道,伍权还面临着一个强劲的对手,那就是现任市长顾德明。
对于顾德明来说,这个时候更是关键中的关键。因为陈正阳知道,自己的党校同学周爱国很有可能来云都市当市长,这样顾德明就完全没有退路了,要是当不上市委书记,他也只能是被调往别的地方了,云都市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陈正阳自然是不希望伍权当上云都市的市委书记,要是那样,自己以后的仕途展肯定也要大打折扣了。
陈正阳觉得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陈正阳先想到的就是现任市委书记李伟财,省委肯定会先向李伟财征求他对继承他的市委书记职位的人选意见。这样想着,看来自己明天还是要去市委拜见一下这个老领导。
告别了陈然这个常务副县长,陈正阳就往县委贺天明书记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县委书记办公室,秘书小王一看到陈正阳,非常高兴。
“陈县长,您来得正好。检察院的苟不同检察长正缠着贺书记呢,你进去替贺书记解个围吧。”
“王秘书,这不太好吧,是不是不合适?”陈正阳也有些迟疑。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贺书记这个时候正想有人进去汇报工作呢?陈县长,您放心,我可是您的崇拜者,怎么也不会害您的。”王秘书笑着说。
“那我进去了。”陈正阳想了想,觉得去听听这个苟不同说什么也好。
果然,贺天明一见到陈正阳,非常地高兴。
“陈正阳啊,下去辛苦了吧,变黑了些,也结实了。好啊,我们鹦鹉县就需要你这样年轻又肯实干的领导干部。来,和我说说,井头镇的沼气工程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贺天明一下子就把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冷落到了一边。
“就是多跑了跑,晒晒太阳,感觉挺好的。不累,真的,一点都不累。这不,向您汇报工作来了。”陈正阳的话语幽默,却又让听的人感觉到他的真诚。
“那就好,年轻人是要多锻炼,多跑跑基层只有好处,还是具体谈谈沼气工程吧。”贺天明呵呵笑着。
“好的,沼气工程已经全面启动,估计一个月内就可以竣工。养猪场和养鸡场也已经在筹建,大致规模为每年出生猪五万头,熟鸡三百万只。另外,一千六百亩的人工培养草皮的种子已经播了,两个月就可以出效益。引进了十二万株板栗和蜜枣树苗,估计后年就会有成果。水稻和鱼苗混养暂时定为三千亩,因为错过了早稻,只能种一季稻了,荒芜了土地应该可以开垦三分之二以上。”陈正阳没有用长篇大作来进行形容,觉得那样太繁琐了,还是用数字说话容易有说服力,也能让听的人最明晰。
“好,好,好!辛苦你了,陈副县长,这次要给你记一大功劳啊。”贺天明也显得非常高兴,经济展才是硬道理,陈正阳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要是这样的人才能为自己百分百的使用该多好。井头镇的经济也一直是贺天明的一块心病,本来他对罗安安排陈正阳去这个全县最贫困的井头镇是有看法的,认为罗安这是有意在刁难陈正阳。贺天明有些不明白罗安为什么要和陈正阳过不去,难道他不知道陈正阳有背景?这应该不可能啊。难道罗安是将宝全部压在了市委副书记伍权的身上,这个冒险未免也太大了点吧。贺天明也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可越是想不明白的问题人们往往更去想,这也是人们的通病。
“我这不是在县委和您的指导下干的工作吗?今后还要您多多指教和指示啊。”陈正阳很恭敬地说道。
“在抓井头镇这个点,也要注意下这个方面的问题,特别是社会稳定这一前提。明白吗?井头镇今年外出打工的人很多啊,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贺天明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毕竟是鹦鹉县的一把手。
“贺书记,那公安局方面的问题呢?”旁边的中年人实在是等不及了。
“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公安局也是在依法办案,我不好做批示。”贺天明有些不耐烦。
“这位是?”陈正阳装糊涂。
“哦,你们还不认识啊。苟不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鹦鹉县刚刚上任没有多久的陈副县长。”又转过头对陈正阳说:“这位是检察院的检察长苟不同,你认识一下。”
陈正阳也只好握住了苟不同伸过来的肥胖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苟不同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的肥肉,眼睛很小,挺着一个大啤酒肚子,让人看着有些不舒服。
“陈县长,您好。我很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真是年少有为啊,以后可要多多关照。”苟不同一脸的奉承,让陈正阳心里也很不舒服了。
“公安局和你们检察院有什么矛盾吗?”陈正阳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这样的,陈县长,您来评评理。公安局的警察开枪把我儿子给打伤了,却还把我儿子给拘留了。您说天底下有没有这个道理啊。”苟不同哭丧着脸说。
“哦,警察开枪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为了什么事情啊。”陈正阳就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那儿子也不争气,整天在外面游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和城关镇的学生产生了矛盾,生了一些争执,没有想到那个警察邹强居然开枪了,把我儿子苟金良的腿给打伤了。这怎么了得啊,要是每个警察动不动就开枪,那不就乱套了。”苟不同添油加醋地说着。
“啪”
陈正阳的手在茶几上面重重地拍了一下,几乎是指着苟不同的鼻子骂了。
“争执?你居然说是争执?我看你是昏了头,你儿子苟二麻子敲诈学生,收取保护费,学生不给,居然把学生追出了几条街。带着几个流氓拿着刀子在大街上面追杀中学生,还有没有王法?那个警察邹强出面阻止,你儿子居然敢用刀子去对抗,还上前去抢警察的手枪。这是犯罪,你知道吗?你这是在纵子行凶!你就是帮凶!”陈正阳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口水都飞到苟不同的脸上去了。
“陈县长,我可没有得罪过您啊,您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啊,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我的坏话啊。”苟不同没有想到陈正阳居然是这个反应,有些慌张了。
“要别人来说吗?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我就在现场,要是我手里有枪,我肯定会毙了你那个宝贝儿子。”陈正阳没好气地说道。
“啪”
这下是贺天明在桌子上面重重地拍了一掌。
“你给我滚!真是丢人,你那儿子再不好好管一管,我看你这个检察长也当到头了。”贺天明呵斥着。
“贺书记,这?”苟不同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滚!”贺天明的脸阴沉得很。
苟不同灰溜溜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