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省党校拥有四十年的创建历史和光荣的革命传统,坐落在省城的西部郊区。
陈正阳坐公共汽车来到了党校站下车,没想到还要走一里多的路程才能到党校。说是省委党校,这一里的路程却是破烂不堪,充满泥泞,到处坑坑洼洼,很不好走。
党校的基础设施没有预料中的豪华,相反,基本上都是一些六七十年代里修建起来的老房子,结构相对简单而大气。
党校门口有一个值班室,一个穿着灰色的老头在值班,显得有些悠闲。
“大爷,我是来党校学习的,请问一下我该到哪报到?”陈正阳对老年人一如既往的尊敬和有礼貌。
老头的脸上满是皱纹,头已经花白,却显得很有精神,眼光也颇为凌轹。
“小伙子,你顺着右边的这条路往前走,那里有个专门的新生接待处,你很快就可以看到。”老头咧着嘴笑着说,皱纹更深了。
陈正阳禁不住想到了一个笑话,也是一个脑筋急转弯题目。问的是一只蚊子去咬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的脸,老太婆动都没有动,蚊子却死掉了,这是为什么?
答案居然是蚊子被老太婆脸上的皱纹给夹死了!
陈正阳谢过老头,就往里面走。果然,才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了一个桌子,桌子前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
“您好!我是来报到的。”陈正阳走过去很礼貌地说。
“是这一期的吗?”妇人看了看陈正阳,表情有些疑惑,这个人也太年轻了点吧。
“是啊,这是我的介绍信,我叫陈正阳。”陈正阳笑着拿出县里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哎呀,欢迎欢迎。小同志真年轻啊,让我都不敢相信,年轻有为啊。你还是这批学员当中第一个报到的,很积极啊。”妇人这才热烈地表示欢迎。
“您过奖了,我就是来学习的。”陈正阳赶紧很谦虚地说。
“名字在这,找到了,你先等一下,我登记一下。我是学校的教师常贵娥,专门负责你们这批学员的接待工作。”妇人很客气地说。
“那谢谢您了,常老师。”陈正阳说完就安静地在旁边等待。
“好了,我先带你去宿舍吧,今天也就是一个报到程序,你也可以休息下。生活用品都带了吧,缺少的就到小卖部去买,就在前面的教学楼旁边。”五分钟过后,常贵娥终于完成了登记。
“那就麻烦您了,常老师。”陈正阳就跟在她后面走。
转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宿舍楼,陈正阳跟着常贵娥来到了二楼的204房间。
“就这间了,条件比较简陋,不比你们当领导的宿舍哦。两个人一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常贵娥站在门口停住了。
“谢谢您,常老师,您去忙吧。”陈正阳很礼貌地送走了她。
进了房间,看着熟悉的铁架床,陈正阳觉得有些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华夏人民大学,久违的感觉又上来了。
从皮箱里拿出行李,把床铺好,陈正阳也觉得有些累了,躺了上去就睡着了。
准确地说,陈正阳是被吵醒的,原因是进来的这个人的嗓门实在太大了,和打雷的声音差不多,让旁边的人耳朵嗡嗡响。
“小常老师,谢谢你啦。”也是送走常贵娥的声音,就是声音比陈正阳大,称呼也比陈正阳多加了一个小字。
陈正阳赶紧爬了起来,穿好鞋子。
“你是?”进来的男子大约四十好几的样子,国字型脸,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粗犷。
“您好,我是陈正阳,这期的学员。”陈正阳赶紧回应着。
“啊,你就是陈正阳啊,云都市过来的,年轻有为啊。我是周爱国,衡湘市过来的。”周爱国的大嗓门涛声依旧。
陈正阳愣了愣,自己很出名吗?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呢。
“惊讶了吧,你去年在我们那里不是待过吗,和两个军人在一起。”周爱国看着陈正阳的表情有些疑惑,就解释道。
“那次给你们衡湘市添麻烦了。”陈正阳也想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见外了吧,小老弟。那样的麻烦要是天天有,我们衡湘市的警察心里就高兴了。这不奇怪啊,因为每天都能逮住通缉犯,他们天天有奖金领啊。”周爱国很爽朗地说。
“您真幽默啊。”陈正阳也禁不住受到了感染,还真是个直爽的汉子啊。
“别您啊您的,听起来有些酸,就叫我周大哥吧,听起来舒服,现在咱们可是同学关系了。”周爱国就说。
“好的,周大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陈正阳就寒暄着。
“我啊,衡湘市的常务副市长。”周爱国说得很随意,陈正阳却吓了一大跳,我的乖乖啊,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了个厅级干部同学啊,比自己高了无数个级别。
“啊,周市长。”一听对方居然是个常务副市长,陈正阳赶紧改变了称呼。
“老弟,你改口也太快了点吧,这里没有市长,只有同学,还是叫我周大哥吧,听着舒服。”周爱国大大咧咧地,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市长。
“周大哥,您怎么也要来党校学习啊。”陈正阳觉得恭敬不如从命,再客气倒是显得自己虚伪,也就叫周大哥了。
“这个问题提得不正确啊,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活到老,学到老啊。这无产阶级理论学习可不能放松。”周爱国板了板脸,突然又放松了下来,笑着说。
“我是说,按您的级别,学习也应该上中央党校才符合您的身份。”陈正阳赶紧说。
“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这班同学当中,我这个级别的有好几个,到时你就知道了,这省委党校,我的领导都有很多在这里学习过。”周爱国顺口就说道。
陈正阳一听,也只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弟,听说云都市的中南机械厂的改制成功就是你主导的,说给老哥听听!”周爱国突然转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