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直至闹到三更天才回房休息,夜子衿和夜无尘两人住一个房间,有福伯照顾着倒也不用云绾月费心。
反倒是夜九玄,他身边也没有婢女,洗漱很不方便。
云绾月只得充当起了临时丫鬟的角色,给他擦脸洗手,还给他擦了擦身子。
虽然前几次夜九玄有些不好意思,但经过这些日子以后,他竟然适应了。
甚至还有些依恋。
明明自己手可以动,他偏偏作出一副可怜相:“我是病人,这些日子就劳烦你了。”
云绾月被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攻击的无处可逃,只能缴械。
她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暗暗叹气。
早知道就带几个丫鬟出来了。
一番擦洗后,云绾月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夜九玄是真难伺候啊,天天这样她可受不了,于是她真诚的建议道:“不如明天让开阳来给你擦,如何?”
夜九玄眼神幽幽的看向她:“不如何。”
“为什么?”云绾月很抓狂,她真的很累啊。
“我不喜欢。”
云绾月无语望天,她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喜欢,不愿意,这就是原因。
算了算了,看在他现在伤还没有好的份上,她忍了。
云绾月打了个哈欠,困的眼泪汪汪:“那我回去睡了,晚安。”
“那我晚上口渴怎么办?”夜九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副病娇的模样看得让人好想蹂/躏他。
云绾月朝他干巴巴一笑,把茶壶放在他床头的小几上:“那就麻烦你自己倒水喝。”
想要让她晚上还伺候他,休想。
夜九玄叹了口气:“算了,不勉强你了,实在不行我自己下地倒热水喝。”
闻言云绾月一脸惊悚的看向他,那是什么眼神和语气。
说得好像她是见死不救的路人甲似的。
她只是想好好睡个觉而已啊,为什么夜九玄却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云绾月深吸呼了一下,对他道:“九爷,如果你真的口渴的话,外面有侍卫啊。”
只要他咳嗽一声,立马就有人进来给他喂水,干嘛死攥着她不放啊。
“可我比相信任你。”夜九玄眼底露出一丝哀愁:“其余的人,我谁也信不过。”
言下之意,除了她倒的水,别人倒的他一口也不会喝。
云绾月快要抓狂了,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认命了:“行吧行吧,我留下来。”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很大,除了房间里的一张大床,在墙角还有一个软榻。
中间正好隔着屏风,倒也不用尴尬。
云绾月拿了被褥放在软榻上,拍了拍枕头,道:“晚安。”
说完她倒头就睡,实在是太累了。
不多时,就传来了她轻微的鼾声。
借着朦胧的灯光,夜九玄看着不远处的她不由的露出一个轻浅的笑容。
灯光覆在他的脸上,让他冷硬的面容有了柔和的色彩。
若是此时有镜子他一定惊讶自己的神情。
因为他的眼里盛满了宠溺。
云绾月一夜好眠,她还以为会被夜九玄折腾,没想到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开阳的声音:“九爷,出事了。”
顿时她清醒了,蹭的一下起身打开了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端木谨,不见了。”开阳一脸焦急的道:“早上小二去给他送早饭,却发现房间里没人,我四处都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他。”
“不见了?”云绾月有些想不通,谁会大半夜的绑端木谨,是嫌命长吗?
他虽说比不上夜九玄的身手,但他身高马壮的,一个打四个不是问题。
难不成是有不开眼的小毛贼,把他绑了?
但不对啊,若是这样的话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云绾月定了定神:“先别急,派人四处好好找找。”
开阳应了一声,随即就要往楼下走,走了两步又惊悚的回头看云绾月,顿时眼睛瞪大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云绾月从夜九玄的房间里出来了?
“还不快去?”云绾月喝了他一声,开阳这才回神急忙走了。
她就知道,开阳一定是想歪了。
都怪夜九玄出的馊主意,非得让她留在房里。
开阳发动所有侍卫出去找端木谨,而此时的端木谨却躺在一张大床上,醉的不省人事。
在他的身侧,躺着一个妖娆万分的女子。
女子满头长发披在身后,一袭红衣轻薄的贴在她身上,露出一抹精致的锁/骨和香肩。
活色生香。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勾勒端木谨俊俏的容颜,眼里满是爱意。
睡梦中,端木谨感觉有人在摸自己,嘀咕一声:“别闹。”
显然意识还不清楚。
突然,一声轻笑传入他的耳朵。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他毛骨悚然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张妖娆万分的脸。
女子红唇杏眼,鼻梁高挺,对他轻笑一声:“谨哥哥,你醒了。”
端木谨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却见他一丝不挂,身上满是口脂的红色印记。
“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他重新闭上眼睛,待到再次睁眼那女子还在。
她倏然欺身上前凑到端木谨的耳边轻吹口中气:“你昨晚好坏啊,把人家都弄疼了。”
端木谨额上青筋直冒,忍无可忍刷的一下起身,指着女子的手都颤/抖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红衣女子的眼里满是恐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利落的跳下床,与她拉开了距离。
姬如雪的脸一下子沉了来:“端木谨,趁我没有发威之前,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她拢好衣衫遮住身上的痕迹,对着端木谨挑了挑眉:“就算你不认账也晚了,咱俩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你赖不掉的。”
端木谨欲哭无泪,好端端的他喝什么酒。
本以为逃到了京城就能躲开姬如雪,没想到她竟然不远千里的追了过来。
她是十二部的青鹰部的公主,一直爱慕自己。
在草原的时候她就缠着自己,还逼迫他娶了自己。
可端木谨生性散漫惯了,他躲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娶了她。
这才赖在京城一直不回草原。
一个月前姬如雪得到了消息,端木谨传来书信让他的医官前去京城,她便动了心思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