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兰被送回到国公府着实让云清山意外。
他急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进了玄王府的门了吗?”
云芷兰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才道:“父亲,你急什么。”
程氏看她神色淡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对云清山道:“老爷,你先别急,听听兰儿怎么说。”
云清山压下心头的焦虑,直直的看着云芷兰等她开口。
半响,云芷兰才悠悠的道:“虽然女儿被送了回来,但那么多人知道我是从墨园里出来的,这不已经说明了问题了吗?”
经她一提醒,云清山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如此一来,谁都知道我的女儿与九皇叔关系匪浅,嘿嘿我再往这上面添一把火,把柴烧旺一些。”
“父亲,你行事也太过急躁了,九皇叔是何等人也,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女儿劝你别做这样的蠢事。”
只有在夜九玄面前云芷兰才会柔情似水。
她自诩聪明绝顶,世人在她眼里皆是蠢货。
云清山也不例外。
“女儿说的对,是为父太过急躁了。”云清山讨好的笑了笑。
云芷兰暗暗翻了个白眼,若是云清山的脑袋能清醒一些,国公府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程氏看云芷兰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如今那位回了府,全府的命脉都握在了她的手里,你可得帮母亲好好筹谋筹谋。”
云绾月回府索要嫁妆的事,云芷兰已经知道了。
听程氏这么说,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母亲做事总是不周全,如今被人握住了把柄才想起来补救,如果你早些想好退路,也不至于被她逼上绝路。”
程氏脸上有些挂不住,眼圈儿一下子红了:“连你也这么说我,这府里府外哪个不需要银子,二房和三房全都等着吃喝,我能怎么办?”
云清山的脸一下子红了,悻悻的道:“你哭什么?”
“如今她回来要银子,你们全都怪到了我的头上,我能不哭吗?”程氏干脆哭嚎起来,越哭越大声。
云芷兰被她嚎的心烦意乱,低喝一声:“母亲,你多少也是个二夫人,怎么如此失仪。”
一句话,让程氏止住了哭声。
她抽噎着道:“我还不是没有了法子,你二叔又被关进了牢里,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蹊跷,偏偏在丞相府下了聘就出事了。”
云芷兰想了想,才道:“官府那边一丝口风都不透,看来是有人把案子压着呢,被抓的又不是二叔一人,丞相府家的五公子不也一块儿进去了吗?他们都不着急,我们急什么。”
程氏和云清山想了想,倒也是。
两人定了定心,又问道:“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等,对方既然有意整我们,自然会放出手段,我们静观其变看对方是什么目地,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云芷兰道。
云清山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
“二婶和老夫人那边别跟她们说太多,就说二叔现在很好,等着刑部通知就行了。”云芷兰又叮嘱道。
程氏和云清山全都应了下来。
“那大小姐那儿?”程氏试探着问了一句。
云芷兰轻飘飘的道:“大姐一向跟我们不亲,以前有将军府给她撑腰,如今她被封了郡主自然更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些嫁妆她若想要回去就给她,但有一样,以后国公府她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她划清界限省得说我们沾了她的光。”
程氏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可现在府里没有银子了。”
“没有就去凑,让二房和三房全都多少吐出来一些,若是还不够就去问老夫人要,她手里还是有东西的。”
云芷兰的话让程氏有些不甘心:“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云芷兰冷冷一笑:“这些表面功夫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咱们得让她吃进去多少,再暗地里吐出来多少。”
程氏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意思?”
“这些先不提,我们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云芷兰看向云清山,对他道:“父亲这些天也不必四处奔波了,在家里等信儿吧,我估摸着明天丞相府就该来人了。”
云清山似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说话也硬气起来了:“好,听我女儿的。”
云芷兰款款起了身,长裙垂落越发显得她亭亭玉立。
“我去看看咱们府里的大小姐。”
云芷兰突然来了枫溪院,让云绾月有些不解。
她这个二妹一向目中无人,她主动到来定没安什么好心。
云绾月笑道:“二妹妹何时回的府?”
“大小姐离府好几年,我险些认不出你了,当初你一意孤行非要嫁给晋王殿下,父亲百般阻挠也没能拦下你,如今你恢复了自由之身可有什么打算?”云芷兰笑意不达眼底,话里话外透着讥讽。
她在说云绾月和离后成了丧家之犬,当初她恋爱脑非夜凌轩不嫁,才落到今天这般境地。
云绾月对她淡淡一笑:“你不是进了青山学院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听说想要跟二妹妹议亲的人都快把府里门槛踏碎了,有没有喜欢的公子?”
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
云芷兰在青山学院小有名气,倒是引来了些痴迷她的学子。
那些青年才俊因为她大打出手,险些闹出人命。
更有甚者被她拒绝,伤心欲绝想要自杀,好在被人发现及时救了回来。
这些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演一遍,早在京城都传开了。
云芷兰一向瞧不上那些蠢货,因此这件事也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云绾月当着她的面儿提起,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那都是谣传,大小姐不会真的信了吧。”云芷兰笑的越发柔和了,可是眼底却冰寒一片。
那些蠢货怎么能配得上她,这世间只有一人与她般配。
云芷兰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的扫了一眼云绾月的屋子。
看到她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医书和草药,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工具。
她脸上带笑,颇有些优越的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我怎么不知道,记得小时候你最讨厌的就是看书了,一本女训几天都背不下来,为此父亲还打了你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