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最初降下来的是块镜子?后来才变成石碑的?”顾照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大公主点点头,“起初确实就是镜子模样,但随着圣果的数量越来越多,镜子也变成了如今的圣碑。”
“既然是因为圣碑你们才被困在这里,那直接将它毁了或者是移走不可以吗?”李小奇疑惑道。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关键是我们根本触摸不到圣碑,更别提将之移走了。”
说到此大公主冷笑道:“如今大祭司视圣碑如命,我们皇室也只有在圣果会上才能见到,其余时间是没权力靠近的。”
“触摸不到?难道是虚影?”江黛猜测。
大公主摇摇头,“不是,大祭司可以触碰,除了大祭司任何人都不行。”
大祭司是不可能毁了圣碑的,大公主内心惆怅,她是近万年来皇室中天赋最好的,实在不甘心被困死在这里。
“大公主之前说吃了圣果,早晚会付出代价,那你们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顾照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在她眼中美人鲛一族确实延长了寿命,并且表面上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提到此,大公主眉心微凝,语气变得有些悲痛,“是子嗣。”
“美人鲛一族的子嗣越发艰难,以前家家户户三、四个孩子是常态,现如今一家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就连皇室传到这一代也就只有我和堂姐两人,自从堂姐百年前去世后,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再这样下去,没有新生儿的诞生,美人鲛一族迟早灭族。
顾照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逆天而行,这是对一个种族的整体惩罚,单一对修士来说,多半会影响飞升,但看大公主的态度,她应该没吃。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圣碑,所以一切还得等到圣果会,见到圣碑再做打算。
之后,肖屿白开口提到了郑良,至此,可怜的几乎快被众人遗忘的郑良,终于重见天日。
令人意外的是,在众人都离开后,大公主唯独又专门找了顾照。
“你貌似对圣果很感兴趣?”大公主开门见山的问道。
顾照却只是笑笑,回答的滴水不漏,“延寿的宝贝,谁不感兴趣呢?”
大公主显然并不想再打机锋,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找顾照的理由。
“知道本宫为什么选择你吗?”
话落,不给顾照反应的机会,她接着道:“其他人本宫确实是看在他们天赋好的份上,但对你不是。”
“我曾经在母后的掩护下,瞒着大祭司私下见过圣碑。”
“当时我极力想要毁掉圣碑,还我们一族自由,但是圣碑明明就在我面前,我却怎么都摸不到,情急之下,我猛然间想起之前偷看过大祭司施法的手势。”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我划破手指试了一试,惊喜的是我竟然真的第一次接触到了圣碑,那一刻无数幻境闯入我的识海,硬生生把我逼出内伤。”
“但在那之后,无论是怎么试,皆不能再次引动圣碑。”
顾照隐隐猜到了什么,她没有开口,想听听大公主接下来怎么说。
下一瞬大公主直接扔下一个炸弹,“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和圣碑一样的气息。”
“你先别急着否认,我天生感知力就比别人强,不会错的。”
“我不知道你和圣碑之间有什么联系,只求你移走圣碑,解开诅咒。”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块皇室令牌,凭此令牌皇室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情。”
闻言顾照有些心动,别看如今美人鲛一族式微,但不代表人家万年前没实力啊!
近一万年没人飞升,那万年前呢?
灵界总有人家老祖宗在的。
退一万步讲,她和大公主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想出去,完成大公主的请求,只是顺带的罢了。
另外,大公主没有在众人面前说这个事情,已经显示了很大的诚意。
最终顾照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圣碑真正的来历,但结合大公主的描述和大祭司身上熟悉的气息,她隐约觉得她应该能应付。
*
满打满算留给众人的时间,只剩六天,六天里,他们一边计划着圣果会的布置,一边又小心翼翼避着大祭司的耳目。
在大家紧张又期待的情绪下,圣果会终于到来。
顾照和沈莫作为大公主的侍女,光明正大的跟着大公主进宫。
圣果会虽然每年都有,但却是五百年一大办,其余年份都是平民们自娱自乐。
至于为什么是五百年,答案很清楚,因为阴阳秘境五百年才开一次,作为祭品的修士五百年才上一次新。
在亲眼目睹了一整个白天的与民同乐后,夜晚来临,正戏终于登场。
华丽的祭祀大殿内,整整齐齐坐满了三十六勋贵,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美人鲛一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或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其中一个甩了甩下身的鱼尾,抱怨道:“怎么还不开始?大祭司该不会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就说大祭司年事已高,该多收些弟子才是,这样我们美人鲛一族才算后继有人嘛!”
此话一出,家中有适龄孩子的,忍不住纷纷附和,“对,是该多收些弟子,好帮大祭司分忧。”
话音刚落,大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就不劳烦诸位操心了,本祭祀还能再活个几年。”
闻声,原本还想说话的勋贵们,瞬间闭嘴,生怕惹大祭司不快。
大祭司进来后,并没有着急落座,身体朝门外微弯,“女王、大公主请。”
可谓是在外人面前做足了面子。
顾照和沈莫身为侍女,并没有资格进去,只能一左一右,在门外守候。
两人听见里面先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又强调了几遍祭祀的注意事项,众人便在女王和大祭司的带领下,走出了大殿。
大公主悄悄给两人使了个眼色,见状,顾照和沈莫连忙自然的跟在后面。
众人并没有走多远,只是绕到了祭祀大殿后面。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在大祭司施法之后,原本平平无奇的场景,突然凭空出现一面水镜。
看来这里应该是有遮掩阵法。
就在顾照和沈莫打算跟着众人一起进去时,走在最前面的大祭司突然回头。
他看向大公主,“祭祀乃大事,公主的侍女就不用进来了吧?”